晨霧還沒散儘,江橋陣地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破了沉寂。林峰剛把加密通訊器揣進懷裡,就聽見戰壕外傳來震天的口號聲——馬占山的增援部隊到了。
三千八百餘名士兵列著整齊的隊伍穿過晨霧,肩上的步槍閃著冷光,雖然不少人軍裝沾著塵土,草鞋磨得發白,但眼神裡全是悍不畏死的光芒。馬占山拄著軍刀迎上去,老將軍布滿皺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笑意,他抓住帶隊團長的手,聲音沙啞卻有力:“來得正好!鬼子的大家夥要來了,咱們就在這江橋跟他們拚到底!”
林峰快步走過去,手裡攥著剛從係統裡調出的江橋周邊地形圖。“馬主席,日軍的列車炮射程至少十五公裡,咱們的反坦克炮夠不著,得先炸掉西側的鐵軌,斷了它的來路。”他指著圖上標紅的路段,“陳剛帶火箭筒組配合工兵連,趁霧沒散趕緊動手,注意隱蔽。”
“我去!”陳剛把啃了一半的饅頭塞給身邊的兵,扛起火箭筒就往外衝,後背的帆布被晨露打濕,貼在身上顯出硬朗的輪廓。陳宇也拎著狙擊槍跟上來,夜視儀還掛在脖子上:“隊長,我跟他們去,盯著鬼子的偵察兵。”
趙雅已經帶著衛生兵把救護點往前挪了十米,新到的擔架兵正忙著挖臨時掩體。她看見林峰過來,遞過兩個用布包著的飯團:“墊墊肚子,剛才清點了,新到的藥品夠應付輕傷,就怕……”話沒說完,遠處突然傳來隆隆的炮聲,震得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。
“鬼子來了!”戰壕裡的士兵立刻抄起武器,馬占山一把按住要起身的林峰,沉聲道:“彆急,先看看虛實。”
濃霧被炮火撕開一道口子,十幾架日軍轟炸機貼著江麵飛來,炸彈像雨點似的砸在陣地前沿。泥土和碎石濺得老高,幾個剛挖好的掩體瞬間被夷平。林峰趴在戰壕沿上,望遠鏡裡突然出現一個龐然大物——江西側的鐵軌上,一輛鐵甲列車正緩緩駛來,車頭後拖著的炮管比水桶還粗,炮身裹著的油布在炮火中被掀飛,泛著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“是‘九零式’列車炮!”馬占山的聲音透著凝重,“這東西一炮就能炸塌半個橋墩!”
話音剛落,列車炮突然停下,炮管緩緩抬起。係統的警報聲瞬間響起:【檢測到高能火炮鎖定,距離12公裡,倒計時30秒!】
“所有人進掩體!”林峰嘶吼著撲過去,把身邊一個年輕士兵按進戰壕。就在這時,一聲巨響震得耳膜生疼,江橋的鐵架都在劇烈搖晃,一顆炮彈落在東側的空地上,炸開的彈坑足有兩米深,泥土飛濺到幾十米外。
“工兵連怎麼樣?”林峰抓過通訊器大喊。裡麵傳來陳剛粗喘的聲音:“媽的,鬼子有步兵掩護,炸鐵軌的炸藥還沒貼上去!”
“陳宇,打掉掩護的機槍手!”林峰話音剛落,狙擊槍的槍聲就從西側傳來。通訊器裡立刻響起陳剛的歡呼:“漂亮!機槍啞了,兄弟們上!”
列車炮的第二發炮彈接踵而至,這次直接命中了江橋的橋梁,幾根鐵梁瞬間扭曲斷裂,碎石“嘩啦啦”掉進江裡。馬占山站在戰壕中央,拔出軍刀指向列車炮的方向:“全體都有!重機槍壓製,掩護工兵連!”
三十多挺重機槍同時開火,子彈像暴雨般掃向日軍步兵群。林峰趁機扛起火箭筒,係統突然提示:【檢測到宿主戰術需求,獎勵“穿甲爆破彈”x3,已投放至身旁。】林峰大喜,他一把抓過炮彈,對著通訊器喊:“陳剛,炸完鐵軌立刻撤退,我給你們打掩護!”
望遠鏡裡,陳剛帶著工兵連已經貼到了鐵軌旁,幾個士兵正往枕木上捆炸藥。日軍的步兵瘋了似的衝過來,陳剛和上百名龍魂特戰隊員架起機槍橫掃,子彈打在地上濺起一串塵土。“點火!”隨著他一聲喊,導火索“滋滋”冒起火星,工兵連的人轉身就往回跑。
就在這時,列車炮的炮管又抬了起來。林峰瞳孔驟縮,扛起火箭筒對準炮管根部,瞄準鏡裡的十字準星死死鎖住目標。“就是現在!”他扣動扳機,穿甲爆破彈呼嘯而出,正好命中炮管與炮身的連接處。
爆炸聲混著列車炮的轟鳴響起,炮管明顯歪了幾分。與此同時,鐵軌上的炸藥也炸開了,一節鐵軌被掀飛,列車炮猛地一頓,第三發炮彈打偏了,落在江裡濺起巨大的水花。
“撤回來!”林峰對著通訊器大喊。陳剛帶著龍魂隊員連滾帶爬地衝進掩體,剛躲好,日軍的報複性炮擊就來了。炮彈在掩體周圍炸開,泥土把掩體蓋得嚴嚴實實,陳剛扒開泥土咳嗽著笑:“隊長,這炮夠勁,不過還是沒咱們快!”
列車炮因為鐵軌被毀,隻能停在原地胡亂射擊。馬占山趁機調整部署,把增援來的士兵分成三組,一組守戰壕,一組加固橋墩,一組繞到日軍側後方襲擾。“林隊長,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,得把那炮徹底毀了!”老將軍的軍刀上沾了泥,卻依舊握得筆直。
林峰正盯著列車炮觀察,係統突然彈出提示:【解析列車炮弱點:彈藥艙位於炮身左側,防護薄弱,需近距離爆破。】他立刻看向馬占山:“得派一支敢死隊,摸到列車炮旁邊炸彈藥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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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!”陳剛立刻站起來,身上的泥土還沒拍乾淨。林峰按住他,目光掃過身邊的士兵,十幾個龍魂隊員同時舉起了手,眼裡全是決絕。
“好!”林峰攥緊拳頭,“陳宇負責狙擊日軍崗哨,我帶敢死隊上,馬主席,你們用重武器吸引鬼子注意力!”
趙雅突然跑過來,把幾包止血粉塞進林峰手裡:“小心點,我在救護點等你們。”她的白大褂上沾了血漬,眼神卻異常堅定。林峰點點頭,轉身抓起炸藥包,帶著敢死隊鑽進了戰壕。
重機槍再次轟鳴起來,馬占山親自督戰,軍刀指著列車炮大喊:“給我打!把鬼子的眼睛打瞎!”日軍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正麵,林峰帶著人借著彈坑的掩護,一點點往西側挪動。
陳宇的狙擊槍每隔幾秒就響一次,日軍的崗哨一個個倒下。眼看就要靠近列車炮,突然從鐵甲車裡衝出十幾個蛇眼隊員,臉上的油彩在陽光下格外猙獰——他們竟然還沒走!
“是蛇眼的殘餘!”林峰低喝一聲,掏出匕首衝了上去。一個隊員舉槍瞄準,陳剛從斜刺裡撲出,用槍托砸在他的頭上。敢死隊的戰士們也不含糊,刺刀捅進日軍的胸膛,鮮血濺在臉上也不眨眼。
林峰解決掉最後一個蛇眼隊員,立刻衝到列車炮旁,把炸藥包貼在左側的彈藥艙上。就在他要拉導火索時,通訊器裡突然傳來趙雅的尖叫:“小心毒氣彈!日軍投毒氣彈了!”
林峰抬頭一看,幾顆綠色的炮彈落在陣地前沿,毒氣正順著風往這邊飄。他咬咬牙,拉響導火索,對著敢死隊大喊:“撤!快撤!”
所有人剛跑出十幾米,身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。列車炮的彈藥艙被引爆,整個炮身被炸得四分五裂,碎片飛濺到江裡。林峰回頭看了一眼,心裡剛鬆了口氣,突然發現遠處的日軍陣地上升起了信號彈,三發紅色的信號彈在天上格外刺眼。
“不好!”馬占山的聲音在通訊器裡響起,“鬼子還有後手!”
林峰剛要問怎麼回事,就聽見空中傳來戰機的聲音。十幾架日軍戰鬥機呼嘯而至,對著陣地瘋狂掃射。更可怕的是,江麵上突然出現了十幾艘登陸艇,密密麻麻的日軍士兵正往岸上衝。
陳剛扛著火箭筒擊落一架戰鬥機,喘著粗氣喊:“隊長,這是要總攻啊!”
林峰趴在彈坑裡,看著越來越多的日軍湧上江岸,心裡咯噔一下。係統突然彈出新的提示:【檢測到大規模日軍增援,蛇眼主隊長率精英小隊潛伏中,目標——趙雅。】
他猛地抬頭看向救護點,趙雅正忙著給傷員戴防毒麵具,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陰影裡,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正舉著消音手槍對準她。
“趙雅小心!”林峰嘶吼著,起身就往救護點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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