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,蘇州河麵上的霧氣還沒散,四行倉庫的鐵皮大門就被日軍坦克撞得“哐當”響。
謝晉元站在二樓窗口,軍刀拄在地上,指節因用力而泛著白——他身後的“八百壯士”隻剩不到五百人,底層的射擊口被坦克炮轟塌了三個,傷員堆在樓梯口,衛生兵的繃帶早就用完了,隻能用撕爛的綁腿臨時包紮。
“團長!鬼子又衝上來了!”一個士兵爬過來,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淌,“坦克在前麵擋著,步兵跟在後麵,咱們的步槍打不穿裝甲啊!”
謝晉元還沒開口,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重機槍聲——不是他們的裝備,卻比他們的馬克沁更猛,子彈像暴雨似的掃向日軍側翼。他探頭往河對岸看,隻見一隊穿著迷彩服的士兵正從北側小巷衝出來,為首的人舉著短刀,身形格外熟悉。
“是龍魂特戰隊!”有個士兵喊了出來——吳淞口那仗,他們見過這支隊伍的厲害。
林峰帶著人衝到倉庫門口時,正好撞見兩個日軍士兵想往門縫裡塞炸藥包。他側身避開,短刀反手劃在兩人喉嚨上,轉身對身後的隊員喊:“陳剛!帶重機槍組守倉庫西側,壓製日軍!李勇!你和狙擊組上頂樓,盯著日軍的指揮官和機槍手!老趙,你帶火箭筒組炸鬼子坦克,王虎,你帶突擊組跟我進倉庫,帶上迫擊炮,我們幫謝團長加固防禦!”
“明白!”隊員們齊聲應和,動作乾淨利落——這三個月的協同訓練,早讓他們成了一體。
謝晉元在二樓樓梯口等著,看見林峰跑上來,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:“林隊長,你們來得太及時了!鬼子的坦克已經轟爛了底層三個射擊口,再這麼下去,撐不過一個時辰!”
“謝團長放心,我們帶了反坦克裝備。”
正在這時,係統彈出來了界麵,淡藍的光在硝煙裡閃著:【檢測到宿主參與“四行倉庫防禦戰”,匹配戰場需求,獎勵75穿甲彈20發、煙霧彈30枚、應急炸藥包50個、滅火彈20罐。當前積分:點。】他把穿甲彈遞給身邊的炮手,“用這個打坦克側麵,保證能穿!”
炮手立刻跑下樓,架起之前從大場鎮帶來的山炮。沒過多久,倉庫外傳來“轟隆”一聲巨響——穿甲彈正好命中日軍坦克的側麵裝甲,坦克瞬間冒起黑煙,駕駛員慌了神,往後退時正好壓上王虎他們剛埋的反坦克地雷,“哢嚓”一聲,履帶被炸飛,車身歪在路邊,成了廢鐵。
“好!”倉庫裡的士兵們歡呼起來,士氣一下子提了上去。謝晉元看著林峰,眼裡多了幾分敬佩:“林隊長的戰術,果然厲害!”
“是弟兄們配合得好。”林峰笑著,轉身對謝晉元說,“謝團長,我建議咱們用樓層做梯次防禦:底層留少量人守著,主要埋地雷和炸藥包,鬼子進來就炸;中層用重機槍和迫擊炮,壓製他們的衝鋒;頂層讓狙擊組盯著,專打指揮官和機槍手。另外,我讓通訊兵用無人機查了,日軍的彈藥庫在東側三百米的破廠房裡,咱們派一隊人去炸了它,斷他們的補給!”
謝晉元立刻點頭:“就按你說的辦!我派一個排跟你們的突擊組一起去!”
王虎主動請纓:“我去!俺們突擊組熟地形,保證把鬼子的彈藥庫炸個稀巴爛!”他帶著五個隊員,和國軍的一個排,揣著係統獎勵的炸藥包,借著煙霧彈的掩護,往東側廠房摸去。
沒過多久,遠處傳來一聲巨響——鬼子彈藥庫炸了!倉庫裡的士兵們又是一陣歡呼,日軍的進攻勢頭明顯弱了下去。可沒等他們鬆口氣,西側突然傳來“滋滋”的聲響——日軍竟然用上了火焰噴射器!
“快拿滅火彈!”趙雅的聲音從三樓傳來,她帶著醫療組的女兵們跑下來,手裡抱著係統獎勵的滅火彈,往著火的射擊口扔去。“砰”的一聲,滅火彈炸開,白色的泡沫瞬間覆蓋了火焰,把火澆滅。小花還趁機往窗外扔了個煙霧彈,擋住了日軍的視線,給裡麵的士兵爭取了調整的時間。
“趙醫生,你沒事吧?”林峰跑過來,看見她的袖子被火星燎了個洞,趕緊遞過一塊布。
趙雅搖搖頭,笑著說:“沒事,比在黑風口被毒氣熏好多了。”她轉身又去給傷員換藥,手指雖然沾著血,卻依舊穩得很——剛才有個士兵被火焰燎到了胳膊,她三分鐘就處理好了,還給他塞了顆手榴彈:“等會兒要是鬼子再衝,咱們一起打!”
李勇在頂樓的狙擊成績也不含糊。他趴在窗口,陳宇留下的狙擊槍架在磚頭上,瞄準鏡裡鎖定了一個舉著軍刀的日軍少佐。“砰”的一聲,子彈穿透少佐的鋼盔,他應聲倒下,身後的日軍瞬間亂了陣腳。
劉栓在旁邊也沒閒著,他的槍法雖然沒李勇準,卻也放倒了三個日軍機槍手,讓中層的重機槍組壓力小了不少。
陳剛的重機槍組更是成了“鐵閘門”。他守在二樓的大窗口,重機槍的彈鏈像流水似的送進槍膛,“噠噠噠”的聲音沒停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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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日軍士兵想從窗口爬進來,他一把拽住對方的胳膊,用槍托狠狠砸在對方頭上,罵道:“狗日的,還想進我們的地盤!”
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,日軍發起了五次衝鋒,都被打退了,倉庫外的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。夕陽落在蘇州河上,把水麵染成了血色,租界那邊的民眾還在往這邊扔物資——饅頭、繃帶、甚至還有幾箱子彈,扔過來時還帶著紙條:“壯士們,加油!”
謝晉元和林峰站在頂樓,看著遠處撤退的日軍,都鬆了口氣。“林隊長,今天要是沒有你們,四行倉庫怕是真守不住了。”謝晉元遞過來一支煙,“可惜,咱們的彈藥和藥品不多了,明天鬼子肯定會攻的更猛。”
林峰接過煙,沒點燃,揣進懷裡:“放心,……咱們的補給很快就到。″
“而且,咱們還有這麼多弟兄,隻要心齊,就沒有守不住的城。”
他回頭看了看樓下的隊員們——陳剛在擦重機槍,趙雅在給女兵們分配藥品,王虎和劉栓在幫國軍士兵加固射擊口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,卻眼神堅定。
就在這時,通訊兵跑上來,臉色發白:“謝團長!林隊長!鬼子的增援到了,至少有一個聯隊,還帶著三門重炮!”
兩人心裡一沉,往遠處望去,果然看見黑壓壓的日軍隊伍正往這邊趕,重炮的炮管在夕陽下泛著冷光。
“看來,明天的仗,更難打了。”謝晉元握緊了軍刀。
林峰點點頭,卻笑了:“難打才好,正好讓鬼子看看,咱們龍國人的骨頭有多硬!”
他摸了摸懷裡的通訊器,知道今晚係統肯定會有新的獎勵——為了四行倉庫,為了“八百壯士”,為了河對岸的民眾,他們必須守住。
夜色漸漸籠罩了四行倉庫,蘇州河的水聲在耳邊響著,像在為明天的戰鬥倒計時。
倉庫裡的士兵們靠在一起,有的在擦槍,有的在啃饅頭,有的在給家裡寫信。趙雅走到林峰身邊,遞過來一杯熱水:“喝點水,明天才有勁打鬼子。”
林峰接過水杯,暖意從指尖傳到心裡。他看著趙雅,輕聲說:“等打完這仗,咱們就去看你說的桃林。”
趙雅的臉瞬間紅了,低下頭,輕聲說:“好。”
遠處的日軍營地傳來零星的槍聲,提醒著他們,戰鬥還沒結束。可此刻的四行倉庫裡,卻充滿了力量——有“八百壯士”的堅守,有龍魂特戰隊的支援,還有河對岸民眾的期盼,這座危城,必將成為日軍永遠跨不過的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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