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砸在鋼盔上,叮當作響。
林峰和趙雅往左邊山頭衝,剛跑過一道土坎,就聽見馬蹄聲“噠噠”地從側麵壓過來——日軍的騎兵到了。
“臥倒!”林峰一把將趙雅按在雪地裡。
十幾匹戰馬馱著日軍騎兵,舉著馬刀衝過來,馬背上的鬼子嗷嗷叫著,刀光在雪地裡閃著冷光。
趙雅趴在雪地裡,湯姆遜對準騎兵隊伍,手指扣緊扳機:“娘的,敢衝過來,就把你們喂子彈!”
“等他們再近點!”林峰盯著騎兵的前隊,“先打馬,馬一倒,他們就成靶子!”
騎兵越來越近,離他們隻有五十米了。
趙雅猛地站起來,湯姆遜的火舌掃向馬腿:“噠噠噠!”前排的幾匹馬腿被打斷,慘叫著摔倒,馬背上的鬼子滾在雪地裡,還沒爬起來就被林峰的勃朗寧補了槍。
剩下的騎兵慌了,想調轉馬頭,可後麵的騎兵還在往前衝,隊伍瞬間亂成一團。
林峰摸出兩顆手榴彈,拉了弦往騎兵中間扔:“轟隆!轟隆!”
爆炸聲裡,戰馬受驚狂奔,把鬼子甩在雪地裡。
李勇的槍聲從右邊山頭傳來——“砰!”日軍騎兵小隊長的腦袋開了花,剩下的騎兵沒了指揮,掉頭就跑。
“快上山!”林峰拉起趙雅,往左邊山頭跑。
山頭的雪地裡,周星正靠在石頭上,胳膊上的繃帶滲滿了血,旁邊兩個迫擊炮手正往炮膛裡裝炮彈。
看到林峰,周星咧嘴笑了:“隊長,你再晚來一步,俺們就要用刺刀跟騎兵拚了!”
“迫擊炮還能用不?”林峰蹲下來,摸了摸炮管,還是熱的。
“能!就是炮彈隻剩十發了!”
周星指著遠處,“剛才鬼子的重炮轟過來,俺們三個炮手傷了倆,現在就剩俺跟這倆兄弟撐著。”
話剛落,遠處的重炮又響了——“咚!咚!”炮彈帶著尖嘯往山頭落,林峰趕緊把周星往戰壕裡拽:“快躲!這炮是日軍的九六式150重炮,準頭狠著呢!”
炮彈落在山頭左側,炸起半人高的雪柱,碎石子濺了林峰一臉。
他抹掉臉上的雪,突然看見不遠處的土坡上,有個鬼子舉著望遠鏡——那是日軍的炮兵觀察哨!
“趙雅,你在這守著周星!”林峰摸出兩顆手榴彈,往腰上一揣,“俺去端了那個觀察哨,沒了它,鬼子的重炮就是瞎炮!”
“俺跟你去!”趙雅把湯姆遜往背上一甩,“你一個人去太危險,俺幫你看著背後!”
林峰沒再拒絕,兩人貓著腰往觀察哨摸。
觀察哨設在一個破廟裡,門口站著兩個鬼子哨兵,正端著三八大蓋來回晃。
“你左邊,俺右邊!”林峰對趙雅比了個手勢。
兩人分兩路繞過去,離哨兵隻有十米時,林峰突然衝出去,手裡的勃朗寧“砰”地一響,左邊的哨兵應聲倒地。
右邊的哨兵剛要舉槍,趙雅已經撲上去,手裡的匕首捅進了他的腰眼,鬼子悶哼一聲,倒在雪地裡。
破廟裡,那個舉著望遠鏡的鬼子還在喊著什麼,旁邊兩個通訊兵正對著電台說話。
林峰一腳踹開門,湯姆遜掃過去:“噠噠噠!”三個鬼子瞬間被掃倒,電台“滋滋”地冒起黑煙。
“成了!”趙雅踹了踹觀察哨的桌子,“沒了這玩意兒,鬼子的重炮就找不著北了!”
兩人剛跑出破廟,就聽見左邊山頭的迫擊炮響了——“咻!咻!”兩發炮彈落在日軍重炮陣地附近,雖然沒炸中炮身,卻把炮組的鬼子嚇得夠嗆,重炮的轟鳴聲頓時慢了下來。
“走!回山頭!”林峰拉著趙雅往回跑。
剛回到左邊山頭,通訊兵就爬著過來了,臉上沾著血:“隊長!峽穀口那邊急了!鬼子又衝上來了,陳剛哥的腿傷加重,王虎哥的火箭彈隻剩三發了!”
林峰心裡一沉,往峽穀口看——雪地裡,黑壓壓的日軍步兵正往峽穀口衝,前麵還有兩個扛著九二式步兵炮的小組,正往地上架炮。
“周星,迫擊炮對準步兵炮!”林峰大喊,“把那兩門炮炸了,不然峽穀口的弟兄們要吃虧!”
周星咬著牙,撐著石頭站起來,親自調整炮口:“放心!俺準頭還在!”
“咻!”一發炮彈飛出去,正好落在左邊那門步兵炮旁邊,“轟隆”一聲,炮身被炸飛,炮組的鬼子全倒了。
另一門步兵炮剛要開火,第二發炮彈又到了——“砰!”炮管被炸斷,成了廢鐵。
峽穀口那邊,陳剛正靠在重機槍旁邊,褲腿上的血已經凍成了冰碴子。
小五的重機槍槍管紅得發燙,他往槍管上澆了點雪水,“滋啦”一聲冒起白汽:“陳剛哥,子彈快沒了!重機槍子彈隻剩兩箱了!”
“省著點打!”陳剛咬著牙,撿起地上的步槍,“專打衝在最前麵的鬼子,彆浪費子彈!”
王虎扛著火箭筒,蹲在峽穀口的石頭後麵,盯著遠處的日軍:“剛才炸了兩輛坦克,現在隻剩三發火箭彈了,得留著打硬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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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軍的衝鋒沒停,前麵的鬼子倒下,後麵的接著衝,雪地裡的屍體堆得越來越高。
有幾個鬼子趁著重機槍換彈的間隙,衝過了火力網,剛要往峽穀裡跑,王虎抬手就是一槍,勃朗寧的子彈打穿了鬼子的胸膛。
“娘的,還衝!”陳剛拿起一顆手榴彈,拉了弦往鬼子堆裡扔,“炸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!”
手榴彈在鬼子中間炸開,炸死了四五個鬼子,衝鋒的勢頭終於緩了緩。
陳剛喘著氣,摸了摸腿上的傷口,疼得齜牙咧嘴——剛才扔手榴彈的時候,傷口又裂開了,血順著褲腿往下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