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裡的轟炸機轟鳴聲越來越近，機翼下的航彈像黑色的冰雹，正往麥田裡砸。
林峰一把將趙雅按進戰壕，自己半個身子露在外麵，抓起步話機嘶吼：“李勇！用防空導彈打領航機！王虎！榴彈炮對準機翼下的航彈架，彆讓炸彈落地！”
趙雅從戰壕裡探出頭，看見李勇正扛著防空導彈往土坡上爬，周星瘸著腿跟在後麵，用肩膀頂了頂導彈支架：“勇哥，穩住！俺給你當墊腳石！”
導彈尾焰“咻”地劃破夜空，正好撞上領航機的發動機，“轟隆”一聲，火光把半個天空都映紅了，剩下的兩架轟炸機慌了神，掉頭就往回逃，王虎的榴彈炮追著打了兩發，炸得它們機身冒黑煙，飛得更快了。
“娘的！想跑？沒門！”陳剛的坦克突然調轉炮口，對著其中一架轟炸機的尾翼就是一發穿甲彈，“哢嚓”一聲，尾翼斷成兩截，那飛機搖搖晃晃地撞在遠處的土坡上，炸成了一團火球。
陳剛從炮塔裡探出頭，抹了把臉上的灰：“隊長！這鐵疙瘩打飛機，比俺打兔子還準！”
林峰剛要回話，雷達探測儀突然“滴滴”響——屏幕上，日軍主力部隊的紅點分成了兩撥，一撥往老鄉撤離的村子衝，另一撥正圍著化學武器儲存罐，像是要轉移。
“不好！鬼子想拿老鄉當人質！”
林峰抓起全自動步槍，剛要往村子方向跑，趙雅突然拉住他的胳膊，遞過來兩個防毒麵具：“係統剛給的獎勵，還有二十個，俺已經讓小蘭分給老鄉了。你帶一隊去攔鬼子，俺去盯著化學罐，彆讓他們亂動。”
林峰看著她手裡的防毒麵具，邊緣還沾著麥糠，心裡一暖。
他伸手替趙雅把帽子往下壓了壓，遮住耳邊的碎發：“小心點，要是遇到危險，就往坦克那邊跑，陳剛會護著你。”
趙雅點頭，從口袋裡掏出個烤紅薯——是白天藏在懷裡的，還帶著點溫乎氣：“給你，打餓了墊墊，彆忘了，你還欠俺一整鍋呢。”
林峰咬了口紅薯，甜香混著硝煙味，卻比任何時候都踏實。
他把剩下的紅薯塞回口袋，轉身喊：“李勇、周星跟我走！王虎，你帶榴彈炮班去支援趙雅，盯著化學罐！陳剛，坦克連斷後，彆讓鬼子靠近村子！”
往村子的路上，麥稈被日軍的裝甲車碾得“劈啪”響。
領頭的裝甲車正對著村口的老鄉開槍，一個孩子嚇得哭出聲，他娘死死把孩子護在懷裡。林峰眼睛紅了，舉著全自動步槍就衝了上去：“打！彆讓鬼子傷著老鄉！”
李勇的莫辛納甘先響了——子彈精準打穿裝甲車的觀察口，裡麵的鬼子慘叫一聲，車子瞬間停住。
周星抱著一捆集束手榴彈，瘸著腿繞到裝甲車後麵，“轟隆”一聲，車門被炸飛，裡麵的鬼子剛爬出來，就被林峰的步槍掃倒。
老鄉們見援兵來了，也鼓起勇氣，有的舉著鋤頭，有的拿著柴刀，跟著往鬼子堆裡衝。
“林隊長！這邊！”張老漢舉著個鐵鍬跑過來，指著村後的小路，“俺看見鬼子往那邊運化學罐，趙同誌正跟著呢！”林峰心裡一緊，趕緊往小路跑，剛轉過拐角，就看見趙雅正躲在樹後，湯姆遜對著運化學罐的卡車掃。
王虎的榴彈炮也到了，一發炮彈炸在卡車前麵，逼得司機急刹車。
“把化學罐卸下來！誰敢動就開槍！”
趙雅喊著，聲音有點發啞——剛才跟鬼子周旋時，她的嗓子被硝煙嗆著了。
林峰趕緊跑過去，把水壺遞到她嘴邊：“慢點喝，彆嗆著。”趙雅喝了兩口，指著卡車裡的罐子：“裡麵裝的好像是芥子氣，俺聞著有怪味。”
王虎蹲在罐子旁邊，用刺刀挑開個小口，皺著眉罵：“狗日的鬼子，真敢用這玩意兒！還好係統給了中和劑，俺這就撒上！”他從彈藥箱裡掏出白色粉末，往罐子裡撒了兩把，怪味瞬間淡了不少。
就在這時，陳剛的坦克“轟隆隆”開過來，履帶碾過小路的石子，他從炮塔裡探出頭喊：“隊長！鬼子主力撤了！俺們的坦克追著碾了他們三輛裝甲車，娘的，解氣！”
林峰接過雷達探測儀，屏幕上的紅點正往遠處退，隻剩下幾個零散的亮點——是日軍的殘兵。
他鬆了口氣，回頭看向趙雅，她正幫一個老鄉拍掉身上的土，夕陽的微光從東邊露出來，照在她臉上，睫毛上還沾著晨露。
“天亮了。”趙雅抬頭看向林峰，笑了笑，“老鄉們都安全了，咱們是不是該……”
“烤紅薯！”林峰接話，從口袋裡掏出那半塊沒吃完的紅薯，“等回根據地，俺就給你烤一整鍋，放糖，烤得流油。”
趙雅的臉微微泛紅，剛要說話，李勇突然跑過來，手裡的探測儀“滴滴”響得急促：“隊長！不好了！東邊五十公裡，有大量紅點往這邊來，比之前的主力還多！而且……係統提示，是日軍的甲級師團，還帶著新型坦克！”
所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。王虎攥緊了榴彈炮的炮栓，陳剛也從坦克裡跳下來，臉色沉得像鍋底：“娘的！還沒完沒了了？”
林峰看著探測儀上密密麻麻的紅點，又看向身邊的老鄉——他們剛從恐懼中緩過來，有的正幫戰士們搬彈藥，有的在給孩子喂奶。
他握緊了手裡的全自動步槍，眼神又變得堅定：“怕啥！咱們有坦克，有喀秋莎，還有這麼多弟兄和老鄉！他們來一次，咱們打一次！”
趙雅走到他身邊，舉起湯姆遜，和他並肩站著：“對，一起打。不管是甲級師團還是新型坦克，咱們都能扛過去。”
可就在這時，係統突然響起急促的提示音：【緊急任務觸發：死守根據地三日，等待友軍支援。任務獎勵：新型反坦克炮10門、遠程迫擊炮5門、防毒麵具100個。警告：日軍甲級師團攜帶‘櫻花’自殺式攻擊機，將於明日拂曉抵達！】
自殺式攻擊機？
林峰的心瞬間沉了下去。
他抬頭看向東邊的天空，晨霧正慢慢散開，遠處的地平線上，好像已經能看見黑點在移動——是日軍的偵察機。
三日死守，還要應對自殺式攻擊機和新型坦克。他們的彈藥還夠嗎？友軍能準時支援嗎？
朝陽慢慢爬上山坡，把根據地的旗幟染成金色，可每個人的心裡，都壓著一層沉甸甸的烏雲。這場仗，才剛剛開始最艱難的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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