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隊長,前麵就是延壽縣外圍的狼窩山據點了,鬼子在山腰上修了三個炮樓,火力點交叉覆蓋,硬闖怕是要吃虧。”趙虎趴在雪地裡,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地形,呼出的白氣在鏡片上凝成薄霜。
王黑風緊了緊腰間的黑風刀,刀刃上沾著的雪沫正在融化,順著刀身滴落在凍土上,瞬間凍成細小的冰粒。“吃虧也得闖。”他聲音壓得極低,目光掃過身後的黑風刀隊——竹葉小普和十幾個投誠弟子也在其中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複仇的寒意,“延壽縣的鬼子等著看咱們笑話,咱們偏要拿狼窩山給他們當‘醒酒湯’。”
竹葉小普握緊了那把王黑風送的黑風刀,刀把上的牛皮被他手心的汗浸濕:“隊長,我帶幾個弟兄從右側的懸崖爬上去,那裡坡度陡,鬼子防備鬆,說不定能摸到炮樓後麵。”
周鐵柱皺眉:“懸崖上全是冰,爬上去太危險了。”
“危險也比讓弟兄們在正麵當靶子強。”竹葉小普眼神決絕,“王家屯的仇,我得親手討回來。”
王黑風點頭:“好。你帶五個人,天亮前必須到位,看到信號彈就動手,先端掉中間的炮樓,切斷左右聯係。我帶主力在正麵牽製,等炮樓一炸,就衝上去!”
狼窩山的主峰炮樓裡,日軍小隊長龜田正抱著暖爐喝酒。窗外的風雪呼嘯,把鐵絲網搖晃得“哐當”作響,他眯著眼睛看著山下的白茫茫一片,嘴角掛著不屑的笑:“土八路要是敢來,這風雪就是他們的墳墓。”
旁邊的機槍手湊過來:“小隊長,聽說鬆井少佐在王家屯殺了不少千葉流的家屬,那些叛徒會不會瘋了似的來報仇?”
“報仇?”龜田嗤笑一聲,灌了口清酒,“一群喪家之犬罷了。等他們摸到山腳,老子的機槍就把他們打成篩子!”他指了指牆上的布防圖,“三個炮樓互為犄角,就算他們插上翅膀,也飛不過狼窩山!”
右側的懸崖上,竹葉小普正帶領隊員們艱難攀爬。懸崖上的冰殼被踩碎,發出“哢嚓”的脆響,稍不留神就會滑下去。一個投誠弟子腳下一滑,眼看就要墜落,竹葉小普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黑風刀死死插進冰縫裡,才穩住兩人的身形。
“慢著點!”竹葉小普咬著牙,手臂青筋暴起,“咱們死不起——身後還有等著報仇的弟兄!”
弟子們點點頭,用短刀在冰麵上鑿出一個個小坑,手腳並用地向上挪動。風雪打在臉上,像刀子割一樣疼,但沒人敢出聲,隻有粗重的喘息在風雪中若隱若現。
淩晨三點,王黑風看了看懷表,時針正好指向預定時間。他從懷裡掏出信號槍,對著天空扣動扳機——一顆紅色的信號彈衝破風雪,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醒目的弧線。
“打!”王黑風大吼一聲,率先從雪堆裡躍出,黑風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,劈向山腳下的鐵絲網。
“哐當!”鐵絲網卡住了刀刃,他猛一發力,硬生生撕開一個缺口。隊員們緊隨其後,步槍和手榴彈同時朝著左側炮樓開火,槍聲和爆炸聲瞬間打破了雪夜的寂靜。
“敵襲!”左側炮樓裡的日軍慌忙還擊,重機槍的“噠噠”聲如暴雨般潑灑下來,子彈在雪地上濺起一串串冰屑。
王黑風帶著隊員們依托岩石掩護,不斷向前推進。趙虎扔出一顆手榴彈,精準地落在炮樓的射擊孔下,“轟隆”一聲,機槍瞬間啞火。“衝!”他大喊著,率先撲到炮樓腳下,用炸藥包貼在門上。
幾乎同時,中間的炮樓裡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。竹葉小普帶著隊員們已經摸了上來,他們從炮樓的通風口鑽進去,黑風刀和刺刀在黑暗中碰撞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“是千葉流的叛徒!”龜田在主峰炮樓裡聽到動靜,嚇得酒壺都掉了,“快!支援中間炮樓!”
右側炮樓的日軍剛想調動,就被王黑風安排的預備隊死死咬住。周鐵柱帶著隊員們用步槍精準點名,隻要炮樓裡有人露頭,立刻就會被打穿腦袋。
中間炮樓裡,竹葉小普正與日軍軍曹纏鬥。對方的軍刀又快又狠,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,但竹葉小普此刻眼中隻有仇恨,黑風刀劈砍得毫無章法卻帶著一股拚命的狠勁。軍刀被黑風刀震得脫手,他順勢一刀捅進對方的胸膛,軍曹的血濺了他一臉。
“炸樓!”竹葉小普嘶吼著,隊員們立刻將炸藥包捆在炮樓的承重柱上。導火索“滋滋”燃燒,他們轉身從通風口鑽出去,剛落地就聽到身後“轟隆”一聲巨響——中間炮樓塌了半邊,燃起熊熊大火。
左右兩側的炮樓頓時失去了聯絡,火力交叉網出現了缺口。
“就是現在!”王黑風大吼著,黑風刀一揮,帶領主力衝上山腰。
左側炮樓的日軍見狀,想棄樓逃跑,卻被趙虎堵住去路。黑風刀劈斷對方的步槍,順勢砍掉他的胳膊,慘叫聲在風雪中格外刺耳。
主峰炮樓裡的龜田徹底慌了。他看著左右炮樓相繼被攻破,中間炮樓燃起大火,知道大勢已去,慌忙下令:“撤!撤回延壽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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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軍們抱著槍,順著後山的小路狼狽逃竄。王黑風怎會給他們機會?他帶著竹葉小普和投誠弟子們抄近路追上去,黑風刀在雪地裡劃出一道道殘影。
“哪裡跑!”竹葉小普看到一個逃跑的日軍正是當初參與王家屯屠殺的憲兵,眼睛瞬間紅了,黑風刀擲出,正中對方的後背。日軍慘叫著倒下,他衝上去拔出刀,又補上一刀,嘴裡喃喃道:“我妹妹的糖,你也配吃?”
天蒙蒙亮時,狼窩山據點的戰鬥結束了。三個炮樓要麼倒塌,要麼燃起大火,雪地裡到處是日軍的屍體和散落的武器。黑風刀隊的隊員們靠在岩石上喘息,每個人身上都落滿了雪,像一個個雪人。
王黑風看著遠處延壽縣的方向,那裡的輪廓在風雪中若隱若現。“休息一個時辰,吃點東西,繼續趕路。”他將黑風刀上的血跡擦乾,“狼窩山隻是開胃菜,真正的硬仗在延壽縣城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