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，旅部急電！”通信員騎著快馬追上行軍隊伍，將一封電報遞給曹興國，馬跑得急，通信員的聲音都帶著喘息，“旅長有新命令！”
曹興國勒住馬，展開電報快速瀏覽，看完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，將電報遞給身邊的李勇：“旅部這招高！讓咱們側麵配合，不硬碰，專打日軍的軟肋！”
李勇看完電報，也點頭道：“保存實力，摧毀通訊和炮兵，搶了物資就撤，這打法咱們熟！”
曹興國抬手示意隊伍停下，翻身下馬，對圍過來的周鐵山、沈萬邦等人道：“旅部命令，咱們不直接參與縣城攻防，專打日軍的後方！周鐵山，你帶一營，摸到日軍炮兵陣地後側，記住，先敲掉他們的炮兵，再搶火炮和彈藥，動作必須快，彆戀戰！”
周鐵山攥緊了機槍背帶，咧嘴道：“放心！保證讓鬼子的炮變成啞巴，再給他們捎回幾門當禮物！”
“沈萬邦，”曹興國轉向沈萬邦，“你帶手槍隊，多找幾個通訊節點下手，電線杆子全給我鋸了，電線剪斷埋了，讓前線的鬼子和後方斷了聯係，變成聾子瞎子！”
沈萬邦拍了拍腰間的雙槍：“這活兒我拿手！保證讓他們前後喊不應，急得跳腳！”
“李勇，”曹興國又看向李勇，“你帶二營，在日軍輜重部隊必經的黑鬆溝埋伏，輜重隊裡有糧食、彈藥，全給我扣下！記住，打完就走，彆被纏住！”
李勇點頭：“黑鬆溝地勢險要，適合打伏擊，我帶二營現在就去布點！”
曹興國最後看向三營營長：“咱們帶三營，在黑鬆溝和炮兵陣地之間的山梁上接應，哪邊得手慢了就去搭把手，所有人得手後不用彙合，直接往狼寨方向撤，到寨門再清點人數！”
“是！”眾人齊聲應道，轉身各自集合隊伍。
周鐵山的一營動作最快，借著樹林掩護，像狸貓一樣鑽進山林。日軍的炮兵陣地設在縣城東北的小土坡上，四門山炮正對著縣城方向轟擊，炮兵們圍著火炮忙碌，警戒的哨兵稀稀拉拉，顯然沒料到後方會有動靜。
“都給我貓低點！”周鐵山壓低聲音，指揮戰士們摸到離炮兵陣地不足百米的灌木叢後，“等我信號，先打哨兵，再炸炮！”
他從懷裡掏出一顆手榴彈，拉弦後等了兩秒，猛地扔向最近的哨兵。“轟隆”一聲，哨兵被炸飛，炮兵們頓時慌了神。“打！”周鐵山怒吼一聲，一營戰士們挺著刺刀衝了上去。
日軍炮兵沒帶多少步槍，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手忙腳亂，有的想操起炮彈砸人，有的往炮管後麵躲。周鐵山一馬當先，機槍掃倒兩個試圖反抗的炮兵，大喊：“彆炸炮！先乾掉炮兵，再把山炮卸了帶走！”
戰士們紛紛上前，七手八腳地卸下山炮扔進旁邊的馬車，又扛起旁邊的彈藥箱。前後不到十分鐘，四門山炮成了戰利品，彈藥被搬空，周鐵山看了一眼滿地的日軍屍體，喊了聲“撤”，帶著一營消失在山林裡。
另一邊，沈萬邦的手槍隊正在分頭行動。他們帶著鋸子和鉗子，專找電線杆下手。“哢嚓”幾聲，一根電線杆被鋸斷，電線“劈裡啪啦”掉在地上。沈萬邦讓人把電線收攏打結，埋進土裡，又帶著人奔向下個節點。
不到半個時辰，日軍從省城到縣城前線的通訊線被掐斷了五處，前線指揮官想向後方要援兵，電話根本打不通，急得在指揮部裡團團轉。
黑鬆溝裡，李勇的二營已經埋伏妥當。日軍的輜重隊趕著二十多輛馬車，慢悠悠地往縣城方向走，車夫哼著小調，押車的日軍懶洋洋地坐在馬車上，毫無防備。
“等他們全進來。”李勇低聲道，手指扣在扳機上。
等最後一輛馬車進入溝內，李勇猛地站起來：“打！”
手榴彈順著山坡滾下去，在馬車中間炸開，押車的日軍被炸得哭爹喊娘。二營戰士們衝下山坡，刺刀見紅，車夫們嚇得跪地求饒。“把糧食和彈藥搬上咱們的騾馬！”李勇喊道，“馬車全給我掀翻，堵死路！”
戰士們手腳麻利，將最緊要的彈藥和藥品裝上騾馬，糧食也搬了幾袋，其餘的馬車被推翻在溝裡，徹底堵死了通道。李勇看了一眼天色，喊道：“撤！”
曹興國帶著三營在山梁上看得清楚，見各路人馬都得手了，立刻讓人吹起集合哨。周鐵山、沈萬邦、李勇帶著隊伍陸續趕來，個個肩上扛著繳獲的物資，臉上帶著笑意。
“收獲不小！”曹興國看著繳獲的兩門拆卸下來的炮栓、幾箱子彈和糧食，滿意地點頭，“走，回狼寨！”
隊伍剛走出沒多遠，就聽到縣城方向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日軍的叫喊聲——顯然，前線的鬼子發現後方出了亂子，通訊中斷、炮兵被端、輜重被搶，已經亂了陣腳，攻城的勢頭頓時垮了。
徐鐵川在城頭上看著日軍突然後撤，又聽到後方傳來爆炸聲，正納悶時，有士兵來報：“團長，好像是八路軍在日軍後麵動手了，鬼子的炮不響了，電話線也斷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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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鐵川望著東北方向的山林，沉默片刻，對副官道：“傳令下去，趁機反擊，把鬼子趕遠點！”他心裡清楚，若不是曹興國在後方攪了局，這縣城怕是真要被日軍攻破。
狼寨方向，曹興國帶著隊伍一路疾行，身後的槍聲越來越遠。周鐵山用繳獲日軍的馬車拉著四門山炮，笑道：“團長，這趟值了！不僅幫了姓徐的，還撈了這麼多好東西！一會兒就讓咱們自己的炮兵把炮組裝好，留著乾小日本鬼子！”
沈萬邦也道：“鬼子現在肯定懵了，前後聯係不上，炮也沒了，想反撲都難！”
曹興國回頭望了一眼縣城方向，說道：“旅部的命令沒錯，保存實力，瞅準機會咬一口就走，這才是持久戰的打法。”他對李勇道，“回去清點物資，炮彈和彈藥入庫，糧食分給百姓和弟兄們，讓大家都喘口氣。”
夕陽西下時，隊伍回到了狼寨。寨門口的哨兵看到繳獲的物資，興奮地喊起來，引得寨裡的戰士和百姓都跑出來看。孩子們圍著卸下的炮栓好奇地摸來摸去，戰士們則七嘴八舌地講著剛才的戰鬥。
曹興國站在寨牆上，看著遠處漸漸平靜的縣城方向，知道這次配合雖然沒正麵碰麵，卻實實在在幫了369團一把。他相信，隻要國共雙方能在抗日的大目標上保持一致，再狡猾的鬼子也討不到好。
“團長，都安排妥當了。”李勇走過來，遞給他一塊乾糧，“徐鐵川那邊應該能守住縣城了。”
曹興國咬了口乾糧，笑道：“他守住了，咱們也沒吃虧，這就叫雙贏。”他望著天邊的晚霞，“休息一晚，明天接著訓練，鬼子不會善罷甘休，硬仗還在後麵呢。”
遠處的日軍營地，果然因為通訊中斷、炮兵被毀、輜重被搶而亂成一團。指揮官對著電話怒吼，卻隻能聽到忙音，看著遲遲不到的彈藥，最終隻能下令暫緩攻城，退回十裡外紮營。
狼寨的夜色裡，篝火劈啪作響，戰士們圍著篝火分享著繳獲的罐頭，歌聲和笑聲飄向遠方。
“明天，又是新的一天。”曹興國對身邊的戰士們道，“養足精神，準備好再給鬼子來一下。”
一個年輕戰士舉著手裡的步槍，大聲道：“團長放心！隨時待命！”
夜色漸深，狼寨的燈火依舊明亮，像一顆釘子，牢牢釘在大青山裡，讓任何來犯的敵人都不敢輕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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