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團長,縣城的秩序差不多穩住了,商戶開始開門,百姓們也敢上街了。”沈萬邦手裡拿著治安清單,快步走到曹興國麵前,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,“偽政府的舊職員甄彆得差不多,願意留下做事的都安排了崗位,那些作惡多端的,已經關起來了。”
曹興國站在縣衙門口的石階上,望著街上漸漸恢複生氣的景象,點了點頭:“好。讓工作隊多跟百姓聊聊,看看還有什麼難處。另外,通知各營,三天後準備南下,咱們得趁勝擴大根據地。”
“南下?”沈萬邦愣了一下,“不再多休整幾天?弟兄們打縣城累得不輕。”
“累也得走。”曹興國望著南方,眼神堅定,“鬼子不會甘心失去縣城,肯定會從省城派兵反撲。咱們南下,既能避開鋒芒,又能接應其他根據地的同誌,一舉兩得。”
正說著,遠處傳來馬蹄聲,楚天理穿著整齊的軍裝,騎著戰馬奔了過來。他翻身下馬,手裡拎著一個牛皮槍套,臉上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。
“曹團長,忙著呢?”楚天理將槍套遞給曹興國,“看看這個,算不算份像樣的禮物。”
曹興國打開槍套,裡麵是一把嶄新的德式毛瑟手槍,槍身鋥亮,槍管上還刻著精致的花紋。“好槍。”他掂量了一下,抬頭笑道,“楚旅長這是要送我家夥什?”
“算是吧。”楚天理歎了口氣,“剛接到二戰區長官部的命令,讓我帶45旅南下,去前線參加會戰。這槍是我當年在德國受訓時買的,用著順手,送給你,算是謝你西山坡和攻城時的援手。”
曹興國明白了,楚天理這是要走了。他從腰間解下一把日軍指揮刀——正是之前繳獲岡田的那把,刀鞘上還鑲著銅質的櫻花紋。“楚旅長要走,我也沒什麼好送的。這把刀,是岡田的,你帶著,也算個念想,讓弟兄們看看,小鬼子不是打不垮的。”
楚天理接過軍刀,抽出半截,刀刃寒光閃閃。“好刀!”他重重點頭,“這刀我收下了。曹團長,說句心裡話,以前我對你們八路軍確實有偏見,覺得你們裝備差、人少,成不了氣候。但這幾次並肩作戰,我服了——你們打仗有勇有謀,對百姓實心實意,是真抗日的隊伍。”
“楚旅長過獎了。”曹興國握住他的手,“都是中國人,抗日不分彼此。到了前線,多殺鬼子,給咱們大青山的弟兄們爭口氣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楚天理用力握了握他的手,“等把小鬼子趕出去,咱們再在北平城喝慶功酒!”
“一言為定!”
楚天理翻身上馬,對曹興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,然後調轉馬頭,朝著45旅的營地奔去。很快,西山坡方向傳來集合的號角聲,一支整齊的隊伍開拔了,朝著南方前進。
曹興國站在城門口,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見,才轉身對沈萬邦道:“傳令下去,加快準備,咱們也該動身了。”
縣城裡的百姓聽說八路軍要南下,紛紛湧到街上送行。有的端來熱水,有的送來乾糧,還有的老人拉著戰士的手,叮囑他們注意安全。
“八路軍同誌,你們可一定要回來啊!”一個大娘抹著眼淚。
“大娘放心,等打跑了鬼子,我們就回來!”戰士們笑著回應。
三天後,獨立團準時出發。曹興國騎著一匹繳獲的戰馬,走在隊伍最前麵。縣城的百姓們站在路邊,揮手告彆,口號聲此起彼伏:“八路軍萬歲!”“打跑小鬼子!”
隊伍走出很遠,曹興國回頭望去,縣城的輪廓漸漸模糊。他知道,這一彆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但他更清楚,隻有繼續戰鬥,才能讓這片土地真正安寧。
“團長,前麵就是三不管地帶,據說有不少散兵和土匪。”偵查員前來彙報。
曹興國勒住馬,道:“散兵要是願意抗日,就吸收進來;土匪要是敢攔路,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。告訴弟兄們,打起精神,南下的路,不會太平。”
“是!”
隊伍繼續前進,腳步聲在山穀裡回蕩。戰士們背著槍,扛著彈藥,臉上帶著疲憊,卻眼神明亮。他們知道,前麵有更艱苦的戰鬥在等著,但隻要跟著曹興國,跟著獨立團,就沒有打不贏的仗。
周鐵山走在隊伍裡,拍著身邊一個年輕戰士的肩膀:“小子,彆怕,到了南邊,讓你見識見識咱們獨立團的厲害!”
年輕戰士握緊了槍,用力點頭:“班長,我不怕!隻要能打鬼子,去哪都行!”
曹興國聽到他們的對話,嘴角露出一絲笑容。他抬頭望向南方,那裡的天空和大青山一樣藍,但也籠罩著鬼子的陰影。
“走!”他大喝一聲,戰馬嘶鳴著,朝著南方奔去。
隊伍緊隨其後,像一條長龍,蜿蜒在群山之間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,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,仿佛在預示著前方的勝利。
“南下!”
“南下!”
戰士們的呼喊聲在山穀裡回蕩,充滿了必勝的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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