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,偵查員在大青山北麓發現了一支鬼子部隊,穿著黑衣服,行動悄無聲息,連馬蹄都裹著布!”通信兵跑得滿頭大汗,軍帽都歪了,手裡的情報單被攥得發皺,“看番號,像是川口直助中佐帶的‘夜襲隊’,據說這幫人專門在夜裡打仗,槍法準得邪乎!”
曹興國正站在狼寨的了望台上,借著月光觀察山形。北麓的黑風口是通往狼寨的捷徑,地勢陡峭,隻有一條羊腸小道,夜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。他聽完彙報,眉頭擰成個疙瘩:“川口直助?聽說過這人,關東軍出身,最擅長夜戰,當年在東北就靠著偷襲八路軍的補給線出了名。”
李勇拿著望遠鏡,鏡片在月光下閃著冷光:“夜襲隊……看來野口是急了,把這種硬茬子都請來了。他們肯定想趁夜摸上來,打咱們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想摸進來?沒那麼容易。”曹興國轉身下了了望台,對周鐵山道,“把一營調到黑風口兩側的崖壁上,多掛些鈴鐺和火把,隻要有人踩動石頭,鈴鐺一響,就點燃火把,照亮他們的位置。”
他頓了頓,指著小道旁的一處陡坡:“讓二營在那兒挖陷阱,裡麵插上削尖的木樁,上麵鋪好茅草和浮土,再派十個神槍手埋伏在坡上,見光就打,專打帶頭的。”
“是!”周鐵山領命,轉身就往各營傳令。戰士們輕手輕腳地行動起來,在黑風口的崖壁上係上一串串銅鈴,又扛著鋤頭去挖陷阱,鐵鍬碰到石頭都要小心翼翼地挪開,生怕弄出聲響。
深夜,黑風口果然有了動靜。川口直助帶著五十名夜襲隊員,穿著黑色夜行衣,腳踩軟底鞋,像狸貓一樣順著羊腸小道往上爬。他們的步槍都纏著黑布,刺刀上塗了防鏽油,連呼吸都壓得極低。
“動作輕些。”川口壓低聲音,手裡的軍刀在月光下劃過一道暗光,“前麵就是狼寨,拿下曹興國的人頭,野口大佐重重有賞!”
隊員們點頭,繼續往上爬。可剛爬到一半,一個隊員腳下一滑,帶落了幾塊碎石,“嘩啦”一聲滾下坡去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崖壁上的銅鈴突然響了起來,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。
“不好!有埋伏!”川口心裡一驚,剛想下令撤退,兩側的崖壁上突然亮起了火把,熊熊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小道,把夜襲隊員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。
“打!”坡上的神槍手們早就瞄準了,槍聲一響,衝在最前麵的三個夜襲隊員應聲倒下。
“隱蔽!”川口大喊著撲到一塊岩石後,舉槍還擊。可火把把他們的位置照得明明白白,而八路軍戰士們躲在暗處,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往他們身上招呼。
一個夜襲隊員想往陡坡上爬,剛邁出腳就慘叫一聲,掉進了陷阱,被木樁刺穿了胸膛。其他隊員嚇得不敢亂動,隻能趴在原地,對著火把的方向盲目射擊。
“扔手榴彈!”周鐵山在崖壁上喊了一聲。戰士們早準備好了手榴彈,拉弦後等了兩秒,再朝著火光照亮的位置扔下去。
“轟隆!轟隆!”爆炸聲在小道上接連響起,碎石和泥土飛濺,夜襲隊員被炸得東倒西歪。川口眼睜睜看著身邊的隊員一個個倒下,氣得眼睛都紅了,舉著軍刀就想往上衝,卻被一顆子彈擦著耳朵飛過,打在後麵的岩石上,迸出一串火星。
“撤!快撤!”川口知道再耗下去就是全軍覆沒,捂著流血的耳朵,帶頭往山下跑。剩下的夜襲隊員連滾帶爬地跟著撤退,神槍手們在後麵追著打,又放倒了好幾個。
等川口帶著殘兵逃出黑風口,五十人的夜襲隊隻剩下不到二十個,個個帶傷,連武器都丟了不少。他回頭望著火光通明的黑風口,氣得一拳砸在樹上:“曹興國!我一定要殺了你!”
狼寨裡,戰士們舉著火把歡呼。周鐵山拎著繳獲的一把日式短刀,跑到曹興國麵前:“團長,您看!這是從川口的人身上繳的,上麵還刻著字呢!”
曹興國接過短刀,借著火光看了看,上麵刻著“武運長久”四個字,冷笑一聲:“武運長久?我看是黴運當頭。把這些繳獲的武器收好,明天讓偵查員去摸摸川口的底細,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。”
“是!”
第二天一早,偵查員回報:“團長,川口帶著殘兵回了縣城,野口把他臭罵了一頓,據說要再給他派一個小隊,讓他今晚再試一次。”
“還來?”李勇笑道,“這川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。”
“正好。”曹興國在地圖上點了點黑風口下方的一處山穀,“今晚咱們換個地方等他。讓三營在山穀兩側堆上乾柴和硫磺,等他們進了穀,就把柴點燃,用煙熏他們,再堵住穀口,關門打狗!”
夜幕再次降臨,川口果然帶著增援的小隊,氣勢洶洶地又來了。這次他學乖了,避開黑風口,繞到了那處山穀,以為能抄近路摸到狼寨。
可剛走進山穀,兩側突然滾下無數火把,點燃了堆在穀邊的乾柴。“轟”的一聲,火焰衝天而起,硫磺燃燒產生的濃煙順著風向穀裡灌,嗆得夜襲隊員們咳嗽不止,眼淚直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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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!又中埋伏了!”川口捂著鼻子想退,卻發現穀口已經被滾木堵住,上麵站滿了八路軍戰士,槍口齊刷刷地對著他們。
“繳槍不殺!”戰士們的吼聲在山穀裡回蕩。
夜襲隊員們被煙熏得睜不開眼,根本沒法反抗,隻能扔下武器,舉手投降。川口還想拔刀,被一個戰士一槍托砸在腦袋上,暈了過去。
戰鬥結束,戰士們押著俘虜往回走,穀裡的火焰還在燃燒,映紅了半邊天。
曹興國站在狼寨門口,看著被押回來的川口,對身邊的戰士們道:“不管什麼‘夜襲隊’‘特攻隊’,在咱們這兒,都得栽跟頭。”
一個年輕戰士笑道:“團長,這下野口該沒轍了吧?”
曹興國望著縣城的方向,眼神銳利:“沒轍?他隻會更瘋狂。告訴各營,好好休息,明天,該輪到咱們主動出擊了。”
遠處的縣城,野口收到川口被俘的消息,徹底癱坐在椅子上。他看著窗外的月光,第一次感到了恐懼——大青山裡的那支八路軍,仿佛是打不完、殺不儘的野草,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,給他們致命一擊。
“團長,俘虜都關好了,川口那小子還在罵呢。”周鐵山走過來說。
曹興國笑了笑:“讓他罵。明天天亮,咱們就用他的‘夜襲隊’當幌子,去縣城外逛一圈,給野口再送份‘大禮’。”
夜色漸深,狼寨的火把漸漸熄滅,隻有哨兵的身影在寨牆上晃動,像一顆顆警惕的星辰。一場新的戰鬥,正在寂靜中醞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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