織田信奈喘了口氣，緩緩收刀：“金田，你帶騎兵大隊駐守縣城，修補城牆，清查城裡的地窖暗道，絕不能再讓土八路鑽空子！”
“哈伊！”金田大佐應聲，心裡卻暗罵——一座空城有什麼好守的，分明是讓我背黑鍋。
“前田，”織田信奈轉向矮胖子，“你帶聯隊回防城西據點，加強巡邏，防止土八路襲擾運輸線。”
前田聯隊長連忙應下，偷偷瞪了金田一眼——讓你守空城，活該！
“增田，”織田信奈最後看向陰鷙的大佐，“你帶你的人去搜山，從縣城周邊的林子開始，一寸一寸地搜！就算挖地三尺，也要把曹興國的蹤跡找出來！”
增田大佐眉頭緊鎖，卻隻能躬身：“哈伊！”他心裡清楚，這差事就是去遭罪，林子裡溝壑縱橫，土八路熟悉地形，搜山跟大海撈針沒兩樣。
三人領命告退，出門時還互相瞪了幾眼，恨不得在對方背後捅一刀。
赤野隆一等人還癱在地上，織田信奈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：“把這些廢物拖下去，關進禁閉室！沒我的命令，不準給他們飯吃！”
衛兵上前拖人，赤野隆一還在哭喊：“少將閣下饒命啊！我們也是受害者……”
司令部終於安靜下來，織田信奈走到地圖前，手指重重戳在縣城的位置。曹興國的獨立團像泥鰍一樣滑，不僅跑了，還帶走了所有能用的物資，留下一座需要派兵駐守的空城——這意味著省城的兵力要被進一步分散，糧草消耗也會劇增。
“曹興國……”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，眼裡閃過一絲狠厲，“你以為跑了就完事了？我會讓你知道，惹惱我的下場。”
就在這時，通訊兵又跑了進來，手裡拿著一份電報：“少將閣下，阪垣大將從南方前線來電，問縣城的‘肅清進展’……”
織田信奈接過電報，指尖微微顫抖。她深吸一口氣，對通訊兵說：“回電，就說縣城已收複，土八路潰散逃竄，我部正在清剿殘敵，鞏固防務。”
通訊兵應聲退下，織田信奈看著窗外陰沉的天，隻覺得一陣無力。她知道，這謊言瞞不了多久，可眼下，她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。
城外的山林裡，曹興國正帶著獨立團在密林中穿行。偵查員小李從後麵趕上來，笑著說：“團長，剛截獲日軍的通訊，金田、前田、增田在司令部吵翻了天，互相咬呢！織田把他們罵了一頓，現在正逼著增田帶人搜山呢！”
曹興國聞言大笑：“這就叫狗咬狗。他們越是內鬥，咱們的機會就越多。周鐵山，讓騎兵小隊往北邊繞一下，給增田的搜山隊‘送’點‘禮物’——把咱們埋剩下的地雷都布置在必經之路上。”
“得嘞！”周鐵山咧嘴一笑，“保證讓他們搜山搜得有來無回！”
李勇在一旁清點彈藥，聞言道：“團長，咱們下一步去哪？總不能一直在林子裡轉吧？”
曹興國望著遠處的山巒，眼神堅定：“去黑風口西側的亂石坡。那裡地勢險要，易守難攻，離省城不遠不近，正好能盯著他們的運輸線。等增田的人在林子裡耗得差不多了，咱們就去端他的老巢！”
戰士們齊聲應和，腳步聲踏過厚厚的落葉，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，像一首無聲的戰歌。
省城司令部裡，織田信奈還在對著地圖發愁。她不知道，曹興國的獨立團就像一把藏在暗處的刀，隨時準備再次刺向她的軟肋。而這場由空城引發的卸責鬨劇，不過是更大混亂的開始。
“來人，”織田信奈對衛兵道，“給我備車，我要去彈藥庫看看。既然土八路能帶走那麼多物資，說明咱們的倉庫防守有問題，得好好查查。”
衛兵應聲而去，織田信奈看著軍刀上自己疲憊的倒影，暗暗咬牙：曹興國，咱們的賬，還沒算完。
山林深處，曹興國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槍聲——那是增田的搜山隊踩中了地雷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對身邊的戰士們道：“好戲，才剛剛開始。”
“團長，您說增田會不會氣得吐血？”小李笑著問。
曹興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吐不吐血不知道，但他肯定會恨死金田和前田——畢竟，這鍋總得有人背。”
山風穿過林梢，帶著秋末的寒意，卻吹不散戰士們眼中的鬥誌。他們知道，隻要堅持下去，勝利就不會太遠。
“周鐵山，”曹興國下令，“讓隊伍加快速度，天黑前必須趕到亂石坡，給鬼子來個措手不及！”
周鐵山響亮地應道：“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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