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須去。”曹興國沉思道,“不去,反而坐實了咱們有問題。中村同誌,你跟織田信奈一起去,織田信奈同誌伴做你的女侍從。她熟悉省城的日軍將領的底細,但是日軍的關東軍並不認識她,能幫你打圓場。記住,少說話,多點頭,就說狼寨之戰打得慘烈,很多細節記不清了,把功勞都推給‘犧牲的士兵’。”
織田信奈握緊腰間的短刀——那是她為了防身藏的,點頭道:“放心,荒田在關東軍時,我父親和他打過交道,此人看似粗豪,實則多疑,咱們越‘心虛’,他越容易起疑,反而大大方方的,更能讓他相信。”
第二天一早,中村泉水穿著菊池的中佐製服,帶著一個小隊的“日軍”其實是八路軍戰士),和織田信奈一起前往省城。馬車在公路上行駛,織田信奈悄悄對中村泉水說:“等下見到荒田,你就說狼寨的八路軍用了‘土法煉鋼’造的手榴彈,威力奇大,炸死了不少弟兄,這樣既能解釋你為何‘損失慘重’,又能顯得你確實打了硬仗。”
中村泉水點頭記下,手心卻還是冒出了汗。
省城司令部裡,荒田秀吉盯著走進來的“菊池三郎”,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,從他的站姿、眼神、說話的語氣,一一打量。當聽到“土法煉鋼的手榴彈”時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哦?還有這種事?看來土八路的腦子,比我們想的好用。”
中村泉水按照曹興國教的,低下頭:“是……屬下也是第一次見,弟兄們死傷不少……”
荒田秀吉突然話鋒一轉:“菊池,你去年在關東軍進修時,負責的是哪個戰術小組?我記得當時和你同住一個營房的,是佐藤少佐吧?”
這話一出,中村泉水心裡猛地一沉——他根本不知道菊池去沒去過關東軍!織田信奈眼疾手快,搶先開口:“荒田大佐記錯了,信奈去年去關東軍探望父親時,見過菊池君,他當時在步兵學校,沒在戰術小組。佐藤少佐……倒是和信奈的師兄認識呢。”
荒田秀吉的目光轉向織田信奈,打量了半晌,才緩緩道:“是嗎?或許是我記錯了。”他揮揮手,“你們回去吧,縣城的防務要緊,彆出什麼岔子。”
走出司令部,中村泉水才發現後背的衣服全濕透了。織田信奈鬆了口氣:“好險,荒田這是在試探我們。”
“他肯定還沒信。”中村泉水低聲道,“回去得趕緊告訴團長,讓他做好準備。”
兩人快馬加鞭趕回縣城,把情況一說,曹興國立刻下令:“讓趙鐵豹帶一個排,偽裝成‘日軍巡查隊’,每天在省城通往縣城的路上晃悠,故意讓荒田的人看到;再讓‘菊池’發報,說‘發現八路探子在縣城周邊活動,請求增派一個小隊’——欲擒故縱,讓他覺得咱們確實在‘嚴防死守’。”
果然,荒田秀吉收到電報後,隻是派了個小隊象征性地增援,並未深究。但他心裡的疑慮並未消除,暗中讓親信盯著縣城的一舉一動,尤其是那些“日軍”的操練——他總覺得,這些士兵的步伐和氣勢,和真正的皇軍不太一樣。
狼寨裡,周鐵山按照曹興國的命令,正帶著戰士們在山林裡埋設土地雷。趙大虎扛著一箱地雷,喘著粗氣道:“副團長,這荒田秀吉真有那麼厲害?比長穀川那兄弟倆還難對付?”
周鐵山擦了把汗:“關東軍出來的,能是善茬?咱們多埋點雷,等他來了,讓他知道厲害!”
縣城的指揮部裡,曹興國看著窗外正在“操練”的戰士們——他們故意放慢了動作,模仿日軍拖遝的步伐,心裡清楚,這偽裝的日子不會太久。荒田秀吉就像一頭潛伏的狼,遲早會露出獠牙。
“李勇,”曹興國低聲道,“給總部發報,說省城換將,新敵荒田秀吉狡猾多疑,請求指示下一步行動。另外,讓反戰同盟查一下荒田的作戰習慣,越詳細越好。”
李勇剛要轉身,就見通信兵又拿著一封電報進來:“團長,荒田秀吉來電,讓‘菊池’下周押送一批糧草去省城,說是‘加強省城儲備’。”
曹興國接過電報,眼神一凜——這是要動手試探了。押送糧草,必然要經過山路,荒田很可能在半路設伏,或者……直接動手搶奪,看看“菊池”的反應。
“好。”曹興國冷笑一聲,“告訴他,‘菊池’一定準時送到。”
他看向中村泉水和織田姐妹:“看來,咱們得演一場‘遇襲’的戲了。”
中村泉水握緊拳頭:“需要多少人配合?”
“不用太多。”曹興國在地圖上劃出一段峽穀,“就在這裡,讓武天保帶幾個戰士偽裝成‘八路殘部’,打一場‘伏擊’,搶幾袋糧食就跑,動靜越大越好,但彆傷到‘日軍’——畢竟,咱們不能真的讓自己人流血。”
織田真子點頭:“我去準備‘傷員’,用血漿和繃帶做做樣子,保證能騙過荒田的人。”
夜色漸深,縣城的燈火次第亮起。曹興國站在城樓上,望著省城的方向,仿佛能看到荒田秀吉那雙陰鷙的眼睛。一場新的較量,已在暗中拉開序幕。
“李勇,”曹興國的聲音在夜風中格外清晰,“通知各營,做好戰鬥準備。這場戲,得演得像真的一樣。”
李勇沉聲應道: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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