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本得勢不饒人,軍刀如狂風暴雨般落下。他的刀法不再是日軍的路數,摻了幾分八路軍拚刺的簡潔,又帶著複仇的狠勁,每一刀都貼著小川的要害掠過,卻總在最後一刻收力。
小川被打得連連後退,左臂的傷口越來越深,力氣漸漸不支。他看著藤本那雙冰冷的眼睛,突然感到了恐懼——那不是戰士的眼神,是索命的厲鬼。
“我殺了你!”小川發瘋似的揮舞指揮刀,完全不顧防禦。藤本側身避開,軍刀順勢架在他的脖子上,刀刃冰涼。
小川的動作僵住了,指揮刀“哐當”掉在地上。他看著藤本,嘴唇哆嗦著:“你怎麼不殺我?”
藤本沒說話,慢慢收回軍刀。陽光照在他臉上,能看到眼角的淚痕。
小川突然笑了,笑得比哭還難看:“我懂了……你是想讓我活著,看著大日本帝國完蛋,看著我像狗一樣活著……”他緩緩跪下,膝蓋砸在地上發出悶響,“可我是小川聯隊的大佐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頭慢慢垂下,最終定格在跪姿上,眼睛閉得很緊,像是終於卸下了所有重擔。
藤本看著他,突然將軍刀扔在地上,轉身就走。他沒有回頭,肩膀卻在微微顫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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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就完了?”趙大虎撓頭,“他咋自己跪下了?”
曹興國看著小川的屍體——剛才藤本收刀的瞬間,小川悄悄咬碎了藏在假牙裡的氰化物——對衛兵道:“找個地方埋了吧。”
百姓們漸漸散去,戰士們也各自歸隊。城隍廟前的空地上,隻剩下那兩把軍刀,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
藤本走到河邊,蹲下身,用河水一遍遍洗手。水流過他的指縫,仿佛能衝走那些血腥的記憶。
“都過去了。”曹興國走過來,遞給他一塊毛巾。
藤本接過毛巾,擦了擦臉,聲音沙啞:“謝謝。”
“下一步打算怎麼辦?”曹興國問。
藤本望著遠處的山巒,那裡是日軍盤踞的省城方向:“跟你們一起,打下去。把所有鬼子趕出中國,給我家人,也給所有被他們殺害的人,一個交代。”
曹興國點頭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。明天一早,咱們開拔,去端日軍那個運輸隊的老巢。”
藤本站起身,眼裡的冰湖終於泛起一絲暖意。他知道,複仇不是終點,守護才是。
夕陽下,兩人並肩往營地走去,影子被拉得很長,像兩道堅不可摧的防線。
“曹團長,”藤本突然開口,“那把刀……”
“燒了。”曹興國說,“沾滿血的東西,留著晦氣。”
藤本笑了,那是他來到中國後,第一次真正釋然的笑。
遠處傳來孩子們的歌聲,是新學的《鬆花江上》。歌聲裡,有苦難,更有希望。
“明天,會是新的一天。”藤本說。
曹興國望著漸漸沉落的太陽,輕聲道:“是啊,新的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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