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，西關外的鬼子又在調兵了，望遠鏡裡能看到他們在架設新的炮兵陣地！”通信兵舉著望遠鏡跑進來，軍帽被風吹得歪在一邊，“看這架勢，怕是要動用重炮了！”
曹興國正用炭火烤著凍硬的窩頭，聞言把窩頭往嘴裡塞了一大口，含糊道：“重炮？久保田這是把太原的老底都掏出來了。”他抹了把嘴，對通信兵道，“給115師發報，就說‘太原狐巢空虛，群狼外出，可聯友軍端其老窩’，讓他們速與晉綏軍和二戰區長官部聯絡。”
孫光遠剛好走進來，聽到這話眼睛一亮：“圍魏救趙？這招高啊！久保田把主力都調來平安縣城，太原城裡肯定隻剩些老弱病殘，此時不打，更待何時？”
“正是這個理。”曹興國在地圖上圈出太原城的位置，筆尖重重一點，“久保田急著奪回平安縣城，就是怕咱們以此為跳板進攻太原。咱們偏反著來，他往外調兵，咱們就聯合友軍往他老窩裡衝，看他回不回援！”
魏奎勝扛著機槍從外麵進來，槍身上還掛著冰碴：“團長，要是115師和友軍真打太原，久保田會不會瘋了似的往回跑？到時候咱們追上去，正好打他個首尾不能相顧！”
“不光要追，還得斷他的後路。”曹興國指著陽曲鎮的位置，“讓織田小姐帶影月流弟子去陽曲鎮，把那兒的橋梁炸了，再埋上地雷。久保田想回太原，就得從泥裡爬過去！”
太原日軍司令部，久保田正對著沙盤發脾氣，指揮棒把“平安縣城”的木質模型戳得坑坑窪窪。
“廢物！一個聯隊攻不下一個隘口，還損失了兩門山炮！”他對著對講機嘶吼，“告訴前線指揮官，中午之前再拿不下西關，就提著腦袋來見我！”
參謀匆匆進來，手裡拿著一份電報：“少將，北平方麵軍來電，說115師近期調動頻繁，似乎有南下的跡象。”
“南下？”久保田冷笑一聲，“他們是想來救曹興國？晚了！等我拿下平安縣城，回頭就收拾他們！”他根本沒往心裡去，滿腦子都是如何踏平平安縣城。
115師指揮部，師長看著曹興國發來的電報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。
“平安縣城牽住了久保田的主力，太原確實空虛。”他對身邊的參謀道，“給晉綏軍和二戰區長官部發報，提議聯合進攻太原，咱們主攻東門，讓晉綏軍攻北門，國軍攻南門，三麵夾擊，速戰速決！”
平安縣城西關外，日軍的重炮終於開火了。炮彈呼嘯著落在隘口上，土石飛濺，掩體被炸毀了好幾處。曹興國趴在臨時挖的散兵坑裡，看著炮彈在不遠處炸開，對身邊的趙大虎道：“讓弟兄們沉住氣，鬼子的炮彈越密，說明太原那邊越急，咱們的電報起作用了。”
趙大虎擦了把臉上的泥土，咧嘴笑道：“等友軍打起來，看久保田還怎麼狂！”
織田信奈帶著弟子們已經摸到了陽曲鎮。鎮外的橋梁是日軍回太原的必經之路，木質橋身被凍得硬邦邦的。她指揮弟子們在橋墩下埋炸藥，又在橋頭的路麵上撒了鐵蒺藜，上麵蓋了層薄雪。
“等鬼子的車隊過來，先炸橋，再扔燃燒瓶。”織田信奈低聲道，手裡的短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，“讓他們知道，回太原的路，不好走。”
午後，太原方向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——115師和友軍果然發起了進攻！東門的日軍猝不及防，很快就被突破了防線，八路軍戰士們呐喊著衝進城裡，與鬼子展開巷戰。
久保田在平安縣城的指揮車裡收到電報，整個人都懵了：“什麼？八路和國軍打太原了？怎麼可能！”他猛地反應過來，狠狠一拍額頭，“中了曹興國的計！他是故意讓我攻平安縣城，好趁機端我的老窩！”
“少將閣下，快回援吧！再晚就來不及了！”參謀急得直跺腳。
久保田咬著牙，眼神裡滿是不甘：“撤！命令部隊立刻回撤，馳援太原！”
日軍的撤退比進攻還要混亂。坦克和卡車擠在狹窄的土路上，爭先恐後地往回跑。曹興國站在西關隘口上，看著鬼子狼狽的背影，對孫光遠道：“該咱們動手了。”
孫光遠早已按捺不住，一揮步槍：“弟兄們，追！彆讓久保田跑了！”
八路軍和國軍戰士們像潮水般衝出隘口，機槍和步槍的火力交織成網，死死咬住日軍的尾巴。魏奎勝帶著爆破組衝在最前麵，看到路邊有鬼子的重機槍陣地，立刻甩出鏈錘纏住槍管，順勢扔過去一顆手榴彈，把陣地炸成了火海。
陽曲鎮橋頭，日軍的先頭車隊剛開到橋頭，織田信奈突然喊：“炸！”
炸藥包轟然炸響，橋梁瞬間坍塌，最前麵的卡車一頭栽進冰冷的河水裡。後麵的車隊被堵在路上，織田信奈的弟子們立刻扔出燃燒瓶，卡車很快燃起熊熊大火，把退路徹底堵死。
“下車突圍！”日軍軍官嘶吼著，卻被趕來的八路軍和友軍部隊攔住，雙方在橋頭展開激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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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保田坐在裝甲車裡，看著前麵的火海，氣得渾身發抖：“八嘎！又是曹興國！我要殺了你！”他想掉頭從彆的路走，卻發現周圍都是追兵，根本無路可逃。
戰鬥持續到黃昏，回撤的日軍被殲滅了大半，剩下的也成了甕中之鱉。久保田在絕望中舉起了指揮刀，卻被一顆流彈擊中了胳膊，刀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“小日本鬼子，不想死就快點兒投降吧！”一個八路軍戰士舉著步槍對準他，聲音堅定。
久保田看著周圍的八路軍和友軍戰士，又看了看太原方向的火光，終於癱軟在地，眼神裡充滿了絕望。
太原城裡，戰鬥也接近了尾聲。115師和友軍肅清了最後一股殘敵，紅旗插上了日軍司令部的屋頂。百姓們從藏身之處湧出來，敲鑼打鼓，歡呼聲響徹雲霄。
平安縣城外，曹興國看著被押走的久保田，對身邊的戰士們道：“這一仗，咱們贏了。”
孫光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還是你這招圍魏救趙厲害，不僅保住了平安縣城，還端了久保田的老窩，痛快！”
織田真子和信奈走過來，短刀上的血已經凝固：“陽曲鎮的橋炸了，鬼子的退路斷了，剩下的殘兵，很快就能肅清。”
曹興國望向太原的方向，夕陽正染紅半邊天。他知道，這隻是抗戰中的一場勝利，但每一場勝利，都在朝著最終的目標靠近。
“通知各部隊，”曹興國高聲道，“休整兩天，然後……”他頓了頓，聲音裡充滿了力量，“準備迎接新的戰鬥！”
“是！”戰士們的回應聲震徹原野，驚飛了樹上的寒鴉，也仿佛在告訴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——勝利，終將到來。
久保田被押過隘口時，看著平安縣城的城牆，突然低聲道：“我輸了……輸得徹底……”
曹興國看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不是你輸了，是侵略者，注定要失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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