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，城裡最後一股殘敵肅清了！115師的同誌在日軍司令部搜出了不少彈藥和糧食！”通信員舉著紅旗衝進臨時指揮部，紅旗上的硝煙味還沒散儘，“晉綏軍和國軍的弟兄正在清點俘虜，孫光遠團長讓您過去商量休整部署呢！”
曹興國正蹲在門檻上擦槍，槍管在晨光下亮得能照見人影。他把槍栓歸位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：“知道了。讓炊事班先燒點熱水，弟兄們守了三天三夜，該泡泡腳解解乏了。”
魏奎勝扛著一挺繳獲的九二重機槍從外麵進來，槍身上的漆被刮掉了大半，卻透著一股子凶悍氣：“團長，日軍倉庫裡還有兩箱清酒，是久保田那老東西藏的，要不要給弟兄們分了？”
“分了可以，不許貪杯。”曹興國瞪了他一眼，“太原剛解放，城裡情況複雜，得留著清醒腦子防特務。”他轉身對織田信奈道，“信奈，你帶影月流的弟子配合115師搜查城裡的地窖和暗道，彆讓漏網的鬼子藏起來搞偷襲。”
織田信奈正給弟子們檢查短刀，聞言點頭：“放心，保證一隻老鼠都跑不了。”她指尖劃過刀身，“昨天在城西發現個暗堡，裡麵還有十幾個鬼子負隅頑抗，正好讓弟子們練練手。”
太原城中心的鐘樓旁，115師師長正和晉綏軍的趙旅長、國軍的李團長圍著地圖說話。看到曹興國過來，師長笑著招手：“興國，來得正好。咱們商量好了，未來三天輪流執勤，八路軍守東門和北門，晉綏軍守西門，國軍守南門，白天各派隊伍維持秩序，晚上加強巡邏，怎麼樣？”
趙旅長拍了拍曹興國的肩膀：“你們打平安縣城牽製了久保田主力，太原能解放，你們功不可沒！休整期間，城裡的糧倉由你們先挑，讓弟兄們多吃點好的！”
李團長也附和道：“是啊，曹團長。我讓人備了些罐頭和壓縮餅乾，等會兒讓勤務兵送過去，給弟兄們改善改善夥食。”
曹興國連忙擺手：“旅長和團長太客氣了。都是抗日的隊伍，分什麼彼此？糧食和物資按人頭分就行，咱們不能搞特殊。”他指著地圖上的貧民窟，“我更關心那裡的百姓，得趕緊派醫療隊過去，不少人在戰火中受了傷，還有些孩子餓了好幾天了。”
貧民窟裡，戰士們正忙著搭建臨時救濟點。趙大虎帶著炊事班支起大鍋，米粥的香氣飄出老遠，吸引了不少麵黃肌瘦的百姓。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怯生生地走過來，趙大虎趕緊舀了碗熱粥遞過去：“大姐，趁熱喝，鍋裡還有，管夠！”
婦人接過粥，眼淚“啪嗒”掉進碗裡：“謝謝……謝謝老總……”
“謝啥，都是一家人。”趙大虎撓了撓頭，又拿起個饅頭塞給旁邊的孩子，“快吃，吃飽了才有力氣。”
日軍司令部舊址，現在成了聯合指揮部。曹興國正在看各部隊報上來的傷亡名單，魏奎勝突然闖進來，手裡拿著個賬本：“團長，你看這是什麼？從久保田的保險櫃裡搜出來的，上麵記著他倒賣軍火和糧食的賬，連給北平方麵軍送禮的記錄都有！”
曹興國翻開賬本，眉頭越皺越緊：“這老東西，一邊壓榨百姓，一邊中飽私囊，活該有今天。”他把賬本遞給通信員，“送交給115師師長，讓他轉交給延安，這可是日軍罪證。”
午後，城西的暗堡前傳來激烈的槍聲。織田信奈帶著弟子們正圍攻暗堡，裡麵的鬼子拒不投降，用機槍封鎖著入口。織田真子匍匐到暗堡側麵，找準射擊孔的位置，突然甩出三枚飛鏢，兩枚釘死了機槍手的手腕，一枚正中另一個鬼子的咽喉。
“衝！”織田信奈一聲令下，弟子們握著短刀衝進暗堡，很快就解決了剩下的殘敵。她走出暗堡時，看到幾個百姓正遠遠看著，便招手讓他們過來：“裡麵安全了，你們可以回家了。”
一個老漢顫巍巍地走上前：“姑娘，你們是……八路軍？”
“是。”織田信奈點頭。
老漢突然對著她深深鞠了一躬：“謝謝你們……把鬼子趕跑了……”
傍晚，聯合指揮部舉行了簡單的慶祝會。沒有美酒佳肴，隻有各部隊湊的幾樣鹹菜和一鍋燉肉，戰士們圍坐在一起，臉上卻滿是笑容。孫光遠舉著搪瓷缸站起來：“我敬大家一杯！這杯酒，敬犧牲的弟兄們，也敬咱們聯手打下太原的情誼！”
“乾！”眾人齊聲響應，缸子碰撞的脆響在夜色裡格外動聽。
曹興國看著眼前的景象，心裡暖烘烘的。他想起剛到平安縣城時的艱難，想起弟兄們在西關隘口頂著炮火衝鋒的模樣，再看看如今解放的太原城，突然覺得一切都值了。
深夜，城牆上的哨兵裹緊了棉衣，警惕地望著城外。月光灑在積雪上，反射出清冷的光。兩個哨兵小聲聊著天，一個說：“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，爹娘是不是也能像太原百姓這樣，睡個安穩覺。”
另一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會的。等把所有鬼子都趕出去，全國的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。”
指揮部裡，曹興國鋪開新的地圖，上麵標注著日軍在華北的殘餘據點。他知道，休整隻是暫時的，更艱巨的戰鬥還在後麵。但他不怕，有並肩作戰的友軍，有支持他們的百姓，再難的路，也能走下去。
“明天，讓各營統計武器彈藥，損壞的儘快修補。”曹興國對身邊的參謀道，“三天後，咱們得準備下一場戰鬥了。”
參謀點頭應是，轉身出去傳達命令。
曹興國望著窗外的月光，輕聲說：“太原解放了，但抗戰還沒勝利。弟兄們，咱們還得接著打。”
城牆上，哨兵聽到遠處傳來幾聲狗吠，握緊了手裡的槍。
“放心吧，團長。”他仿佛聽到了曹興國的話，低聲自語，“隻要咱們在，鬼子就彆想再進來。”
月光下，太原城像一頭蘇醒的雄獅，靜靜蟄伏著，等待著迎接新的黎明，也等待著將侵略者徹底趕出這片土地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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