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佐閣下!省城司令部急電!”通訊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木蘭縣臨時指揮部,手裡的電報在風中簌簌作響。
渡部仁秀正站在窗前,看著士兵們拆除城牆上殘留的青天白日旗,聞言猛地轉過身,軍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聲響。他接過電報,手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,當看清電文內容時,臉上的傷疤因獰笑而扭曲:“哈哈!天皇陛下保佑!省城嘉獎我部攻克木蘭縣,晉升我為少將!”
他將電報狠狠拍在桌上,對副官吼道:“聽到了嗎?少將!讓三島田君立刻從鷹嘴崖回防通河,任命他為通河守備隊長!再傳我命令,岡田新二和木村龍一的兩個大隊,三天內必須抵達木蘭縣!”
副官立正敬禮,臉上難掩興奮:“哈伊!屬下這就去辦!”
通河縣城的城樓上,三島田君接到調令時,正用望遠鏡監視著巴彥方向的動靜。他將指揮刀交給副手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:“曹興國?不過是僥幸贏了幾仗的土包子。等我加固好通河防務,遲早讓他嘗嘗皇軍的厲害。”
他轉身走下城樓,對列隊的日軍士兵道:“傳我命令,立刻修繕城牆,增設三個重機槍陣地,把所有能找到的糧食和彈藥,全部運進倉庫!”
木蘭縣的街道上,日軍正在瘋狂地張貼布告,上麵用生硬的中文寫著“歸順皇軍者免死”,落款是“大日本帝國駐木蘭少將渡部仁秀”。幾個留著八字胡的漢奸跟在日軍後麵,敲鑼打鼓地吆喝:“鄉親們快出來啊,皇軍優待良民……”
突然,巷子裡飛出一塊石頭,正中一個漢奸的額頭。漢奸慘叫著倒下,日軍士兵立刻端槍衝進巷子,很快就傳來幾聲槍響和婦女的哭喊聲。
渡部仁秀騎馬經過,對此視而不見,隻是對身邊的岡田新二道:“看到了嗎?支那人就是這樣,不打不服。你的大隊負責城西防務,三天內把民房全部拆了,修建成堡壘!”
岡田新二低頭哈腰:“哈伊!保證完成任務!隻是……拆了民房,百姓住哪裡?”
“住哪裡?”渡部冷笑一聲,馬鞭指向城外的墳地,“那裡有的是地方。”
巴彥縣的指揮部裡,曹興國正對著地圖發呆。桌上放著一份情報,是地下黨從木蘭縣送出來的,上麵詳細記錄了日軍的布防和新增的兩個大隊番號。
“渡部這老小子,倒是得了便宜。”李雲霄歎了口氣,“岡田和木村都是關東軍的老牌部隊,裝備比咱們好,戰鬥力也不弱。”
曹興國的手指重重敲在木蘭縣的位置:“他這是想以木蘭為跳板,一步步蠶食咱們的地盤。通河有三島田君守著,木蘭有兩個大隊,前後呼應,用心夠毒的。”
他抬頭看向王黑風:“黑風刀隊最近沒什麼動靜?”
王黑風摸著腰間的大刀,臉上滿是焦躁:“派出去的偵察兵說,日軍盤查得太緊,根本混不進木蘭縣。倒是聽說,嚴少傑帶著殘兵在附近的山林裡打遊擊,好幾次想偷襲日軍的糧隊,都被打回來了。”
曹興國沉默片刻,突然道:“給嚴少傑發報,用明碼。告訴他,三天後,我部佯攻通河,吸引日軍注意力,讓他趁機奪回木蘭縣的西門糧倉——那裡是日軍的軟肋。”
李雲霄愣了一下:“用明碼?不怕被日軍截獲?”
“就是要讓他們截獲。”曹興國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,“渡部多疑,肯定會調兵回援通河,到時候……”
木蘭縣的日軍電台果然截獲了這份明碼電報。譯電員將電報送到渡部麵前時,他正和岡田、木村喝酒慶功。
“曹興國想玩聲東擊西?”渡部將電報扔在桌上,酒杯裡的清酒濺出不少,“他以為我會上當?”
岡田新二連忙道:“少將閣下英明!這肯定是圈套,想調咱們回援通河,好讓嚴少傑偷襲木蘭!”
木村龍一卻有些猶豫:“可是……通河隻有三島田君的一個大隊,如果曹興國真的全力進攻,恐怕……”
渡部放下酒杯,眼神變得陰鷙:“調一個中隊回援通河,剩下的人加強木蘭的防務,特彆是西門糧倉——嚴少傑缺糧,肯定會打那裡的主意。”他頓了頓,對通訊兵道,“給三島田君發電,讓他務必守住通河,哪怕丟了半條命,也不能讓曹興國前進一步!”
三天後,巴彥縣的東門突然響起了槍聲。
八路軍的一個營對著通河方向發起了猛攻,輕重機槍的子彈像雨點般落在日軍的陣地上,迫擊炮也不停地轟擊城牆。三島田君站在城樓上,嚇得臉色發白,一邊組織抵抗,一邊連連向木蘭縣發電求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