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島田君狡猾至極,向重慶方麵的日本特務發報,讓日本特務在重慶到處宣傳聲稱嚴少傑已經投共。
“中佐閣下,電報已經發出,重慶的‘風語者’收到了。”通訊兵將一份加密電報底稿遞給三島田君,聲音裡帶著一絲諂媚,“他們說,會在三天內讓重慶的報紙都登滿消息。”
三島田君正站在通河縣城樓上,望著木蘭縣的方向,手裡把玩著一顆從日軍屍體上撿來的國民黨軍徽。聽到這話,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:“嚴少傑啊嚴少傑,你以為聯手土八路就能高枕無憂?我倒要看看,重慶方麵知道你‘投共’,會不會給你一槍。”
他轉身對副官道:“再給‘風語者’發報,讓他們把消息做得逼真點,最好附上幾張‘證據’——比如嚴少傑和曹興國握手的照片,哪怕是合成的也行。”
副官連忙點頭:“哈伊!屬下這就去辦!”
木蘭縣城的臨時指揮部裡,嚴少傑正和曹興國研究通河的布防圖。桌上的油燈跳動著,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日軍的火力點和可能的進攻路線。
“三島田君這老狐狸,把通河守得跟鐵桶似的。”嚴少傑用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,“城西的彈藥庫肯定加了崗,想再炸一次怕是不容易。”
曹興國手指點在通河城北的一處高地:“未必。這處虎頭山是通河的製高點,要是能拿下,用重炮就能覆蓋全城。我帶獨立團從正麵佯攻,你帶你的人從側翼摸上去,怎麼樣?”
嚴少傑剛要點頭,副官突然匆匆跑進來,手裡拿著幾張皺巴巴的報紙,臉色發白:“團長!您看這個!”
報紙的頭版用醒目的黑體字印著——《驚爆!國軍少將嚴少傑暗通共匪,已率部投共!》,旁邊還配著一張模糊的照片,看起來像是他和曹興國在十字街口握手的場景,隻是背景被換成了八路軍的紅旗。
“一派胡言!”嚴少傑猛地拍桌,油燈被震得搖晃,“這是鬼子的陰謀!三島田君想離間咱們!”
曹興國拿起報紙,眉頭緊鎖:“這報紙是重慶發行的,能在木蘭縣出現,說明消息已經傳開了。恐怕……重慶方麵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果然,三天後的清晨,兩個穿著黑色風衣、戴著禮帽的男人出現在木蘭縣城門口。他們腰間鼓鼓囊囊的,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城門口的哨兵,亮出了一塊銀色的徽章——上麵刻著“軍統”二字。
“我們找嚴少傑,有要事。”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哨兵不敢怠慢,立刻通報了嚴少傑。嚴少傑正在校場訓練士兵,聽到消息,心裡咯噔一下,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。他對副官道:“把他們帶到指揮部,我隨後就到。”
指揮部裡,兩個軍統特工坐在椅子上,手指不停地敲著桌麵,眼神像鷹隼一樣打量著四周。看到牆上掛著的國共兩麵旗幟並排在一起,高個子特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“嚴團長倒是好興致,和國軍的‘老朋友’相處得挺融洽。”矮個子特工陰陽怪氣地開口,手指點了點桌上的報紙,“這些消息,嚴團長怎麼解釋?”
嚴少傑推門進來,脫下沾著塵土的軍大衣,扔給副官,徑直走到兩人麵前:“解釋?我沒什麼可解釋的。報紙上的東西是鬼子偽造的,想挑撥離間,這點伎倆瞞不過明眼人。”
高個子特工冷笑一聲:“明眼人?嚴團長和共匪曹興國聯手攻打木蘭縣,全城百姓都看見了;你們的部隊同吃同住,甚至共用武器彈藥,這也是鬼子偽造的?”
“打鬼子不分國共!”嚴少傑猛地一拍桌子,眼睛瞪得通紅,“三島田君在通河虎視眈眈,你們不想著怎麼聯手抗敵,反而跑來查這種捕風捉影的事?對得起死在鬼子槍下的弟兄嗎?”
矮個子特工掏出一把手槍,放在桌上,槍口隱隱對著嚴少傑:“嚴團長最好放尊重點。我們是奉戴老板的命令來核實情況,要是你說不清,就跟我們回重慶一趟。”
校場上,曹興國正在給士兵們分發新繳獲的步槍,聽到指揮部的爭吵聲,皺了皺眉。李雲霄低聲道:“團長,軍統的人來者不善,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曹興國搖搖頭,“這是嚴少傑的事,咱們插手反而不好。讓他自己處理,要是真動起手來,再出手不遲。”
他望著指揮部的方向,心裡清楚,三島田君這一招夠毒——就算嚴少傑能說清,重慶方麵也會對他心存芥蒂,以後想再聯手,恐怕難了。
指揮部裡的爭吵還在繼續。
“跟你們回重慶?”嚴少傑冷笑,“現在通河的鬼子隨時可能打過來,我走了,木蘭縣怎麼辦?百姓怎麼辦?”他指著報紙上的照片,“這張照片是合成的,當時曹團長和我是在商議軍情,背景是後來改的,懂攝影的人一看就知道!”
高個子特工拿起照片,仔細看了看,果然發現背景的光影有些不協調,但嘴上依舊強硬:“就算照片是假的,你們聯手是真的!委員長有令,國共合作可以,但絕不允許私通款曲,更不能混淆編製!”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“混淆編製?”嚴少傑氣得笑了,“我們各有番號,各有駐地,隻是在打鬼子的時候聯手,這叫私通款曲?那你們是不是該先去查查那些躲在後方不抗日的蛀蟲?”
就在這時,城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,緊接著是哨兵的嘶吼:“鬼子來了!是通河的日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