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這絲讚許瞬間就被一種毫不掩飾的嫌棄所取代。
他上下打量了陳墨深幾眼,那眼神,活像是在看一塊朽木,或者一個不自量力妄圖扛起泰山的螻蟻。
嘴角甚至撇了撇,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、帶著濃濃鄙夷的“嗤”聲。
“哼,”老人鼻腔裡哼出一個音節,語氣陡然變得極其刻薄,充滿了“你心裡沒點數嗎?”的潛台詞,
“也不撒泡尿照照,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實力?沒有噬魂能打過誰?”
陳墨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、毫不留情的鄙夷給噎住了,臉騰地一下漲紅。
噬魂卻不管不顧,繼續用那種極其嫌棄、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噴道:“就算我把‘噬魂’壓製到和你同階的中階三級,你以為你就能輕鬆駕馭了?天真!你以為噬魂劍是什麼?是路邊攤三個銅幣一把的破鐵片子,誰撿起來都能耍兩下?”
他伸出枯瘦的手指,隔空點了點陳墨深的心口,“劍有靈!劍有魂!劍有傲骨!它認不認你這個主人,願不願意為你所用,那是兩回事!就憑你現在這點微末的實力,這點稀薄的靈魂強度,還有你這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……”
老人越說越激動,唾沫星子都差點噴出來:“彆說發揮中階三級的全部威力了,你能把它當個結實點的棍子用明白,不傷著自己,我都算你天賦異稟!你還真以為誰都能用噬魂劍啊?你以為它是共享充電寶啊,誰插上都能充?做夢去吧!小子!”咳咳,這句話跑題了)
這一連串如同機關槍掃射般的毒舌嘲諷,劈頭蓋臉地砸在陳墨深頭上。
每一句都精準地戳中他目前最大的軟肋——弱!實力低微!靈力稀薄!靈魂強度不夠!身體底子差!
在“噬魂”麵前,他確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弱雞!
剛才還在思索力量本質、懷璧其罪的陳墨深,此刻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,比被人扇了一巴掌還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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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尷尬瞬間淹沒了他,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所有的憤怒、疑惑、凝重,都在這一刻被這赤裸裸的實力鄙視擊得粉碎。
“咳咳……”他猛地低下頭,劇烈地咳嗽起來,試圖掩飾自己瞬間漲紅到耳根的窘迫和那幾乎要燒穿腳底板的尷尬。
他不敢再看老人的眼睛,隻能盯著自己腳下青石板的縫隙,那裡麵藏著能讓他逃離這社死現場的通道。
剛才拍桌子怒吼的氣勢蕩然無存,隻剩下一個被殘酷現實打擊得蔫頭耷腦、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少年。
庭院裡陷入一種奇異的寂靜。
隻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,以及陳墨深那掩飾尷尬的、略顯誇張的乾咳聲在回蕩。
老人看著他這副恨不得鑽地縫的樣子,臉上那刻薄的嫌棄終於緩緩收起,重新恢複成那種古井無波的平靜,隻是眼底深處,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、難以捉摸的笑意。
“記住我說的話。”老人最後看了他一眼,聲音恢複了之前的低沉平穩,仿佛剛才那場刻薄的嘲諷從未發生過,
“劍不離身,壓製力量,是為了讓你活著走到變強的那一天。至於其他的……”他頓了頓,目光投向庭院深處那片搖曳的竹影,“等你有資格知道的時候,自然會知道。”
說完,他不再停留,轉身,再次朝著那片翠竹走去。
這一次,他的背影顯得格外挺拔,步伐也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釋然。
陽光穿過稀疏的竹葉,在他灰色的布衣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他的身影在光影中,似乎漸漸變得有些透明。
陳墨深依舊低著頭,尷尬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,但老人的最後幾句話,卻深深楔入他的腦海——“劍不離身”、“活著走到變強的那一天”。
這不再是戲謔,也不是嘲諷,而是冰冷殘酷的生存法則。
他猛地抬起頭,想要再問點什麼,或者隻是看看那個即將消失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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