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墨深靠在舒適的座椅上,身體隨著車輛的晃動微微起伏。
他閉著眼睛,看似在休息,但意識卻早已沉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。
心念微動,胸口的“噬魂劍”吊墜傳來一陣熟悉的撕扯感,再次睜眼已經到“”噬魂劍”的內部空間。
在這片空間的核心區域,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,身形高大卻略顯虛幻,穿著一身深沉夜色織就的長袍。
他的麵容古樸,皺紋深刻,飽經滄桑。
他便是寄宿於“噬魂劍”中的劍靈——噬魂。
陳墨深的意識體剛一凝實出現時,噬魂那雙眼眸便瞬間鎖定了他。
那目光並非審視,更像是一種源自靈魂層麵的掃描,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探究。
“嗯?”噬魂發出一個低沉而充滿疑惑的聲音。
他那眉頭極其罕見地緊緊鎖在了一起。
他並沒有立刻與陳墨深交流,而是低頭像是在思考什麼。
“隱匿?”噬魂的聲音帶著一種濃重的不解,如同在確認一件極其荒謬的事情。
“為什麼會是‘隱匿’?不應該是……”
他的低語戛然而止。
那緊鎖的眉頭並未舒展,反而更深了幾分。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最終,他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,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,但那份了然之後,卻隱藏著更深沉的複雜情緒。
“噬魂!”陳墨深的聲音帶著雀躍響起,打破了空間的死寂。
他快步走到噬魂麵前,臉上洋溢著少年人特有的、帶著點炫耀意味的笑容。
在噬魂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麵前,陳墨深已經完全地卸下防備,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的“成就”。
“你看!我覺醒異能了!”陳墨深心念一動,身影變得透明,語氣充滿了興奮。
“是‘隱匿’!雖然不是什麼攻擊型異能,但可以做到逃跑、跟蹤、潛伏、偷襲……安全性還是很好的。”
他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著覺醒時的感受,以及自己對這份能力的各種暢想。
“以後執行任務,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敵方核心,或者在他們眼皮底下溜走!”
他興致勃勃地說著,絲毫沒有注意到噬魂眼神深處那份未散的凝重。
噬魂靜靜地聽著,那眉毛依舊緊鎖,隻是目光落在陳墨深洋溢著純粹喜悅的臉上時,那份凝重中似乎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柔和。
他沒有打斷陳墨深的“炫耀”,隻是靜靜地聽著。
“噬魂!噬魂!”陳墨深說了半天,發現對方隻是沉默地看著自己,眼神似乎有些飄忽,完全沒有預料中的反應,哪怕是敷衍的讚許也好。
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,伸出手在噬魂那雙深邃的眼睛前晃了晃,試圖喚回對方的注意力。
“你有沒有在聽啊?”
噬魂的瞳孔微微聚焦,目光重新落定在陳墨深臉上。
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,恢複了那種古井無波的平靜,隻是眼底深處那抹複雜的底色並未完全褪去。
“何事?”他的聲音低沉而穩定,聽不出絲毫波瀾。
陳墨深見對方終於回應,立刻搓了搓手,臉上露出一個帶著點討好和狡黠的笑容,剛才的興奮勁兒瞬間轉化為一種“有所求”的諂媚:
“嘿嘿,那個……噬魂前輩啊,你看我這‘隱匿’異能吧,確實挺好用,但它……它沒攻擊力啊!總不能遇到敵人,我就一直躲著吧?或者……總不能每次都指望拎著‘噬魂劍’本體衝上去砍吧?那也太暴露底牌了,是不是?”
他對著噬魂挑了挑眉,眼神裡充滿了暗示和期待,
“您老人家見多識廣,寶庫裡……有沒有什麼適合我這種‘手無縛雞之力’的隱匿者用的、趁手的、最好是能配合‘隱匿’發動偷襲的那種……嗯,小玩意兒?”
噬魂:“……”
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,似乎出現了一瞬間極其細微的僵硬。
他本以為陳墨深興衝衝地跑來,是真的隻為分享覺醒的喜悅,沒想到這臭小子鋪墊了這麼一大堆,最後拐彎抹角的目的,竟然是來打他主意的!
陳墨深這一個月跟那幾個室友混久了,這小子倒是把“厚臉皮”和“打蛇隨棍上”的本事學了過來。
噬魂沉默了幾息,似乎在權衡,又像是在拒絕。
最終,他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種訓誡的意味:“凡事,不可過度依賴外物。自身修為的錘煉,對異能的深刻理解與掌控,方為根本之道。投機取巧,終非正途。”
他顯然不太想輕易滿足陳墨深這種“伸手黨”的行為。
陳墨深一聽,立刻苦著臉,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:
“噬魂前輩,道理我都懂!可我現在是真‘弱’啊!您看看我,細胳膊細腿的,‘隱匿’才剛入門,隱身都維持不了多久。要是真遇上點事兒,沒有點防身的手段,那不是丟臉嘛!再說了,底牌,底牌懂不懂?關鍵時刻用來翻盤的!總不能一上來就王炸吧?留著您這尊大神,關鍵時刻震懾全場多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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