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進展緩慢，卻樂在其中。
力量、威望、資源，他如同一個貪婪的黑洞，無聲無息地吞噬著一切。
直到這一日，他剛結束引煞，從玉漱洞府出來。
一名身穿內門執事服飾，麵容冷峻，一身修為赫然達到築基初期的中年男子，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。
周圍空氣瞬間凍結，所有路過的弟子如同見了貓的老鼠，倉惶避退。
顧陽腳步一頓，抬起頭。
王猛。
趙猊的主子，王嘯的堂兄，終於來了。
“顧陽？”王猛聲音低沉，帶著築基修士特有的威壓，如山般壓向顧陽，“我的人，是你動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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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如刀，似乎要將顧陽從裡到外剖開。
若是之前，這般威壓足以讓顧陽筋骨欲裂。
但此刻，他體內《千鍛冰髓法》自行運轉，冰寒煞氣流轉間，竟將那威壓悄然化解了大半，隻是臉色微微白了一分。
他迎著王猛的目光，不閃不避，語氣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“疑惑”：“王執事此話何意？弟子近日一直恪儘職守，為仙子維護靈泉，不知何處得罪了執事門下？”
裝傻充愣。
王猛眼睛微微眯起，寒光更盛。他沒想到一個雜役竟能在他威壓下如此鎮定。
“趙猊三人修為被廢，手法陰毒，蘊含煞氣。”王猛冷聲道，“據他們所言，是你所為。你還有何話說？”
“絕無此事！”顧陽斷然否認，臉上甚至露出一絲“委屈”和“憤怒”，“弟子區區雜役，上次與趙師兄交手也隻是被迫，有何能耐可以廢掉趙師兄他們？定是有人栽贓陷害！請執事明察！”
他話說得滴水不漏，表情毫無破綻。
王猛死死盯著他，試圖找出絲毫心虛，卻一無所獲。
他確實沒有證據。趙猊三人身上的煞氣雖然詭異，卻無法直接證明來自顧陽。而且，顧陽如今是月璿尊者用的“器”，沒有鐵證，他也不敢輕易動手。
沉默。
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周圍遠遠圍觀的弟子們連呼吸都屏住了。
許久，王猛忽然冷笑一聲，威壓驟然收起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他盯著顧陽，眼神陰鷙，“既然你說與你無關，那便最好。”
他話鋒一轉：“不過，近來外門屢發事故，弟子傷亡不少。你既得月璿師叔看重，更應謹言慎行，莫要行差踏錯，辜負了師叔信任。”
看似告誡，實則威脅。
“弟子謹記執事教誨。”顧陽躬身行禮，姿態放得極低。
王猛冷哼一聲，不再看他，拂袖而去。
直到他身影消失，周圍那凍結的空氣才仿佛重新流動起來。
顧陽緩緩直起身，看著王猛消失的方向，眼中冰寒煞氣一閃而逝。
他知道，這事沒完。
王猛不敢明著動他，但暗地裡的手段，絕不會少。
不過
他摸了摸懷中那枚溫潤了不少的“陰陽噬能核”，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。
誰才是獵物，還不一定呢。
他轉身，朝著山下走去。
卻仿佛踏著無形的階梯，正一步步，走向更高的狩獵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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