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五指一張，丹田裡那粒火種“嗖”地衝上來，順著掌心噴出。火流被她一引，竟真像米漿似的，黏糊糊地聚成一股，從她掌心“滋”地射出，直奔守護靈胸口。
守護靈眼神一凝，抬手想擋。
可那“米漿火”沒炸，也沒燒，就這麼輕輕糊在他靈體上，像刷了一層糖色。
他愣了。
那火不傷人，反而讓他胸口微微一暖。他低頭一看，那兒浮出一道極淡的紋路——像灶台邊刻的記號，輪廓竟和洛璃空間裡美食殿堂的門紋一模一樣。
他眼底閃過一絲震動。
洛璃沒停，反手把鍋底殘片捏碎，往火流裡一撒。
焦香四溢。
火流一滯，像是被“勾了魂”，黏在那點焦味上走不動了。
她趁機再引，把火流繞著四人經脈走了一圈，最後全收進丹田，重新煨著。
“火不能白燒。”她咧嘴一笑，牙上還沾著血，“得讓它出點味兒。”
端木雲咧嘴：“你這哪是打架，是顛大勺呢？”
公孫宇咳了聲：“我這陣，就缺你這口鍋氣。”
慕容雪輕聲道：“火裡有生有死，可你偏偏熬出了‘活味’。”
洛璃沒接話，反而低頭看了眼腳邊。
那株半蓮靈苗還在，葉片原先半耷拉著，這會兒竟一開一合，像在呼吸。每開一次，就吞進一縷火氣；每合一次，就吐出一絲清氣。
她忽然明白了。
這地，不是隨便長的米紋，是“鍋底”。他們四人，不是隨便站的，是“灶角”。這火，不是來滅他們的，是來“點灶”的。
她抬頭，直視守護靈：“你考的不是力，是火候，對吧？”
守護靈沒說話，可眼底那絲冷意，淡了。
他掌心一翻，四道火流再度壓下，可這次，不再是狂轟，而是像試菜的老饕，輕輕一嘗。
洛璃笑了。
她把鍋往地上一放，鍋底朝上，像擺了個請客的盤子。
“再來。”她說，“這鍋，還沒燉透。”
她五指一張，丹田火種翻滾，經脈如鍋，火流如湯，她整個人，成了那口熬著萬物的老砂鍋。
鍋沿上，又升起一縷白氣。
這次，是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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