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要繼續探測，眼角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岩縫中有一點微光。
很弱，一閃即逝。
她偏頭再看，那光又出現了，在離地麵半尺高的位置，像螢火蟲停在枯枝上。
“那邊。”她指向角落，“有東西活著。”
三人順她手指望去，果然在幾塊碎石堆裡發現了異常——三株植物零星分布，各自散發著淡淡柔光。一株葉片呈螺旋狀，邊緣泛著青藍；一株莖乾中空，內部似有液體流動；最後一株最古怪，根部裸露在外，纏繞著一小段斷裂的鐵鏈。
“這種地方還能長東西？”端木雲皺眉，“不怕被吸進去？”
“它們不是不怕。”洛璃眯眼，“是被逼到這裡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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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取出一枚銅釘，輕輕拋向其中一株發光植物。銅釘飛至中途，突然被一股側向拉力拽偏，最終“叮”地一聲卡在岩石縫隙裡，距離目標還有兩尺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她說，“吸力在這片區域有盲區，這些植物正好落在安全點上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它們是被篩選出來的？”慕容雪驚訝。
“不止是篩選。”公孫宇取出羅盤重新測算，“這些位置連起來，剛好構成一個倒三角，頂點直指漩渦中心下方。它們不是偶然生長，是被某種力量推到這裡，然後卡住了。”
“就像垃圾被水流帶到岸邊。”洛璃點頭，“可問題是——為什麼它們沒死？彆的草早就焦了。”
她手腕一翻，從桃源空間取出一塊透明薄板，往空中一拋。薄板迅速展開，化作一麵懸浮沙盤，將戰場地形完整呈現。她將三處發光點標記其上，又疊加靈流走向圖。
圖像成型的刹那，四人同時一怔。
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能量流，在經過靈植所在區域時，竟出現了短暫的平緩帶，仿佛被什麼吸收或中和了。
“它們在吃邪氣。”慕容雪脫口而出。
“準確說，是在轉化。”洛璃眼中閃過亮光，“你們看，每株植物發光的節奏，都跟附近的靈流波動同步。它們不是受害者，是偷食者。”
“那還等什麼？”端木雲咧嘴，“摘回去泡茶喝，說不定能解毒！”
“你摘得動再說。”公孫宇指了指最近的一株，“你看它根部周圍的空氣，是不是有點扭曲？”
眾人凝神細看，果然發現植物周圍有一圈極淡的波紋，像是熱浪蒸騰。
“陷阱。”洛璃沉聲道，“誰靠近，誰就被卷進去。”
“所以現在問題來了。”端木雲攤手，“咱們是先去捅它的脊柱，還是先把這幾棵寶貝挖出來？”
“兩個都去。”洛璃收起沙盤，“我們沿著能量波穀帶走，阻力最小。既能慢慢靠近中心，又能順路看看這些植物能不能帶。”
“一起行動？”公孫宇確認。
“不分開了。”她看向三人，“端木雲開路，注意腳下和頭頂；公孫宇側翼監測，隨時報機關痕跡；慕容雪留心大家狀態，有不對立刻喊停；我居中維持護盾，順便繼續探路。”
“聽上去像野炊分組。”端木雲嘟囔。
“本來就是。”洛璃笑著點亮肩頭金焰，“我帶隊，你們打下手，目標——找到能吃的、能用的、能砸的。”
四人重新列陣，緩緩向前移動。
剛踏出三步，地麵猛然一震，漩渦邊緣再次泛起紫光。
“它醒了。”公孫宇低聲道。
“知道。”洛璃沒有停下，“但它現在顧不上我們。”
她抬起手，銀絲再度探出，悄悄潛入地底。
而在裂縫深處，那根晶柱正微微搏動，第七次收縮即將來臨。
她的指尖輕輕一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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