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停下腳步，指尖在胸口頓了頓。玉簡又熱了一次，那道暗紅紋路像活過來似的，在她掌心緩緩扭動，勾出半幅線條。她沒說話，轉身走回營地中央的石桌旁，把玉簡平放在木麵上。
端木雲正蹲在地上磨刀，聽見動靜抬頭：“怎麼了？又冒金光了？”
“比那嚴重。”她說，“地圖。”
公孫宇立刻湊過來，羅盤還掛在腰上。他盯著玉簡上的痕跡：“這走向……是北邊？”
“霧隱林。”洛璃點頭，“方向對得上。”
慕容雪從藥囊裡抬眼：“你真打算去？”
“不是打算。”洛璃敲了敲桌麵，“是必須去。這紋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，上次它發熱，是在我們練成五相融合之後。現在再動，說明下一步就在這林子裡。”
端木雲站起身，甩了甩手腕：“那你一個人可不行，太危險。”
“我沒說你們非去不可。”洛璃看著三人，“我可以自己探路，回來再帶你們進。”
“少來這套。”端木雲一巴掌拍在桌上，刀差點跳起來，“你要真這麼想，就不會把玉簡拿出來給我們看。”
公孫宇笑了下：“她這是以退為進，懂不懂？”
洛璃不否認：“反正話放這兒，去不去隨你們。”
“我去。”慕容雪合上藥瓶，“如果真有人能‘聽’到空間節奏，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。醫術修到高處，也是在聽脈、聽氣、聽生息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公孫宇摸出機關箱，“我剛給羅盤加了新模塊，能測空間波動。正好試試靈不靈。”
端木雲已經把刀插回腰帶：“四個人走一起，總比一個悶頭衝強。再說了——”他咧嘴一笑，“你做飯那麼難吃，沒人監督著，你還不得把整片林子炸了？”
“五靈聚元羹還沒做呢。”洛璃瞪他，“等進了林子，第一頓就給你燉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端木雲挺胸，“大不了吃完跳河。”
四人坐定，洛璃攤開一張獸皮紙，將玉簡壓在角落固定。她用炭筆順著紋路描了一遍，畫出一條蜿蜒線路。
“三天時間。”她說，“第一天準備物資，第二天演練應對，第三天休整待發。第四天天亮出發。”
公孫宇拿出工具開始調試羅盤。他擰開底蓋，取出一枚火蓮種子嵌進核心陣眼，指針立刻轉了半圈，發出微弱嗡鳴。
“這個能感應異常靈流。”他說，“要是林子裡真有空間裂縫，提前就能預警。”
端木雲翻出自己的護腕和綁腿，一件件檢查。他在右肩加了塊輕甲片，又把刀鞘換了新扣環。
“我這刀最近老卡。”他試抽幾次，“得順手。”
慕容雪分裝藥品。她拿出四個小瓷瓶，每瓶倒出三粒丹藥，分彆標上“醒神”“護心”“止痛”。又另備兩瓶深色液體，貼上“驅邪”“解瘴”。
“林子裡濕氣重，容易中招。”她說，“這些夠撐三天。”
洛璃站起身，走進帳篷。再出來時，手裡多了三個青皮果子，表皮泛著淡淡灰霧。
“影霧果。”她說，“吃一顆，能遮住氣息半個時辰。我空間裡種的，剛好成熟。”
“你連這個都能種？”端木雲接過果子翻看，“聽著就神秘兮兮的。”
“不是神秘。”洛璃糾正，“是實用。萬一遇到強敵，躲不過就藏。”
公孫宇把果子收進機關袋：“我做個分配器，定時釋放霧氣，比直接吃更省。”
“你隨便改。”洛璃擺手，“彆弄炸就行。”
下午的訓練場重新劃出區域。洛璃站在中間，讓三人閉眼盤坐。
“上次你說‘聽’風聽樹。”她開口，“我們現在就開始練。”
“怎麼聽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不用耳朵。”她說，“用靈識貼著地麵，像摸脈搏那樣，感受最細的流動。”
四人靜下來。風吹過草尖，落葉擦地，遠處溪水輕響。洛璃慢慢引導他們把感知放大，捕捉每一絲靈力波動。
“那邊。”公孫宇忽然睜眼，“樹根底下，有東西在動。”
“是蚯蚓。”洛璃笑，“但你能感覺到，說明入門了。”
接下來是模擬危機。
公孫宇啟動機關，一層白霧瞬間籠罩場地。端木雲猛地睜眼，握緊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