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要沒了！”她抓著藥囊，“再過一會兒，屏障就撐不住。”
“還有多久能出去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按這個速度，至少還得二十丈。”公孫宇額頭冒汗，“但現在靈流完全亂了，我沒法準確指路。”
洛璃盯著前方濃霧，忽然想起什麼。她把手伸進袖中，在桃源空間裡快速翻找。幾秒後，她拿出一枚金黃色的小果子，表麵帶著細密紋路，像縮小的太陽。
“醒魂蜜餞。”她分給每人一半，“含嘴裡，彆咽，等我喊‘吐’再吐出來。”
大家照做。果子入口即化，一股清甜直衝腦門，昏沉感瞬間消散。
“聽著，”洛璃深吸一口氣，“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麼都彆信。那是幻象，專門讓人停下腳步的。”
沒人說話，但眼神都亮了起來。
“走！”
隊伍再次前進。這一次，他們走得更穩。端木雲的鈴聲成了節奏，公孫宇的指引雖斷續卻精準，慕容雪的香霧始終維持著最後一道防線。洛璃走在最後，蓮子一直攥在手裡，隨時準備出手。
直到某一刻，前方的霧突然變薄。
不是慢慢散開，而是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撕開一道口子。陽光從上方灑下來，照在臉上有種久違的暖意。
“有光！”端木雲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彆鬆勁。”洛璃提醒，“最後一段最危險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道厚重的霧牆橫在眼前，表麵流動著銀灰色光澤，像一麵液態鏡子。任何人靠近，都會看到自己站在廢墟中，身邊是倒下的隊友，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：“放棄吧，你救不了他們。”
慕容雪腳步一頓。
“雪兒！”洛璃一把拉住她手腕，“那是假的！”
她抬手拍碎瓷瓶，剩下的凝神草粉全撒出去。同時咬破手指，在空中劃出一道符印。
“醒魂——吐！”
四人齊齊吐出口中殘渣。那一瞬間，蜜餞的清氣炸開，幻象如玻璃般碎裂。
洛璃抓住機會，大喝：“衝！”
四人合力撞向霧牆。哢嚓一聲，屏障破裂。濃霧如潮水般退去，視野豁然開朗。
眼前是一片開闊山穀，地上長滿發著微光的植物，像是鋪了一層星屑。山穀中央，孤零零立著一座石屋，屋頂爬滿藤蔓，門口掛著一塊歪斜的木牌。
風從穀口吹進來，帶著青草和露水的味道。
端木雲咧嘴笑了：“總算出來了。”
慕容雪靠著石頭坐下，長長呼出一口氣。公孫宇檢查了一遍裝備，確認青銅釘還能用。洛璃站在最前麵，望著那間石屋，手指無意識摸了摸下巴。
她剛想說話，眼角忽然瞥見石屋窗邊閃過一道影子。
窗簾動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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