鍋蓋掀開的瞬間，一股辛辣混著草藥的氣息竄了出來。洛璃手腕一抖，把鍋收進空間，轉身就走。
“走！”她低聲道。
端木雲一把抄起地上的刀，緊跟在後。公孫宇迅速收起玉片，慕容雪最後掃了一眼走廊儘頭，快步跟上。
四人貼著牆根疾行，腳步壓得極輕。拐過兩個彎後，洛璃伸手一指下方黑漆漆的入口：“進去。”
那是條廢棄的排水暗渠，入口被鏽鐵柵欄半掩著，縫隙裡堆滿碎石和枯葉。洛璃抬腳踹開柵欄，率先鑽了進去。其餘三人依次跟進，端木雲最後一個進來，順手扯了塊破布掛在入口處遮擋視線。
裡麵空氣潮濕，但沒有異味。牆壁上有微弱的靈紋殘光，早已失效多年。洛璃靠在角落坐下，從空間取出一塊乾布鋪在地上，讓慕容雪坐好。
“都沒事吧？”她問。
“我沒事。”慕容雪搖頭，“剛才那一下沒傷到。”
“我也沒事。”公孫宇檢查著手裡的玉片，“乾擾陣還能用，就是能量耗得差不多了。”
端木雲靠著牆喘了口氣：“新夥伴還在外麵，我們得想辦法聯係他。”
洛璃點頭：“先不說這個。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剛才屏障為什麼突然失控。”
她看向公孫宇：“你最後按下的那一秒，乾擾陣有沒有異常反饋？”
公孫宇皺眉回想：“有。就在裂口打開的第三息，乾擾波形出現了一個反向回流，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了一下。”
“我也感覺到了。”慕容雪接口，“我往縫隙裡注入靈力的時候，原本應該加速閉合的屏障，反而慢了一瞬。”
“慢了多久？”洛璃追問。
“大概半息。”慕容雪比了個手勢，“就像……它卡了一下。”
洛璃摸了摸下巴，眼睛亮了起來：“也就是說，你的靈力不僅沒觸發警報，反而乾擾了它的運轉？”
“應該是。”公孫宇調出玉片上的數據圖，“你看這裡——這是正常屏障頻率，這是乾擾陣啟動後的波動，而這一小段凹陷，正好是慕容雪靈力注入的時間點。係統出現了短暫紊亂。”
端木雲聽得一頭霧水：“你們說人話。”
洛璃轉頭看他：“簡單來說，這道屏障怕‘乾淨’的靈力。”
“啥？”端木雲瞪眼。
“它靠雜質靈力維持穩定。”洛璃解釋，“就像壞掉的爐子燒劣質炭會更旺，反而扔進好炭容易熄火。慕容雪的靈力太純，一進去，係統反倒不適應，出現了運行延遲。”
端木雲撓頭：“所以咱們不是要躲開屏障，而是該送點‘好東西’給它，把它撐壞？”
“聰明。”洛璃笑了，“下次彆隻帶刀，也帶點腦子。”
“少來。”端木雲哼了一聲，“那你打算怎麼送？再撞一次？上次差點把新夥伴甩在外麵。”
“當然不是硬闖。”洛璃從空間取出一個小瓷瓶，倒出幾粒泛著微光的種子，“這是我種的‘淨心蓮子’，提煉過的純淨靈源，比慕容雪直接輸出更集中。我們可以先試試遠程投放。”
公孫宇立刻反應過來：“用預警陣監測屏障反應，如果出現頻率波動，就說明我們的思路對了。”
“沒錯。”洛璃把種子分成兩份，“一份給你做測試源，一份備用。”
慕容雪忽然開口：“我可以配合輸出，雙重淨化疊加，效果會更強。”
“不行。”洛璃搖頭，“你剛才已經消耗不少，萬一屏障反噬，你扛不住。”
“但我最熟悉自己的靈力節奏。”慕容雪堅持，“讓我控製輸出量，隻放一絲，不會有問題。”
洛璃盯著她看了兩秒，點頭：“行。但我說停你就必須收手，不準逞強。”
“答應你。”
端木雲站起來活動肩膀：“那我呢？總不能光看你們玩靈力小遊戲吧？”
“你負責警戒。”洛璃指了指上方通道，“每隔五分鐘巡邏隊會經過一次，聽見動靜就敲牆兩下。要是來的人多，你就引開他們。”
“引開？”端木雲咧嘴，“打架我最在行。”
“不準戀戰。”洛璃警告，“打了就跑，彆讓他們發現暗渠。”
“知道啦，母雞帶小鴨。”端木雲嘟囔。
“你說誰是母雞？”洛璃挑眉。
“我說我自己！”端木雲立刻改口，“雄赳赳氣昂昂那隻！”
公孫宇憋著笑開始布置預警陣。他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符文圈，將玉片嵌入中心，又連接了幾根細銅線延伸到出口方向。
“好了。”他拍了拍手，“隻要屏障有能量波動，這裡就會亮紅光。”
洛璃把一顆淨心蓮子交給公孫宇：“你來操控投放，我和慕容雪準備隨時接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