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站在風鳴樞紐廢墟邊緣，指尖還殘留著剛才那隻手的觸感。她低頭看了眼掌心，皮膚完好，可那股冷意像是鑽進了骨頭縫裡。
“咱們得再進去。”她說。
端木雲皺眉，“剛才差點被拽下去，你還想回頭？”
“不查清楚，下次來可能就不是一隻手了。”洛璃從袖中取出一顆新製的種子，輕輕按進地麵。種子迅速生根，一圈微光擴散開來，“這是改良版警戒藤，能提前預警異常波動。”
公孫宇立刻打開機關羅盤，手指在表麵劃過幾道痕跡，“地底還在震動，但頻率變了。不像自然塌陷，更像是……有節奏的搏動。”
慕容雪蹲下身，伸手探了探空氣，“靈力濃度比昨夜更低了，而且帶毒。我得先清出一塊安全區。”
她雙手合十，一縷淡青色的氣流從指尖溢出，緩緩鋪開。地麵焦黑的土塊開始泛起細微白霜，毒素被一點點逼出表層。
“可以走了。”她說。
四人踏入廢墟中心。倒塌的塔形建築隻剩半截骨架，碎石堆中散落著斷裂的陣盤殘片。公孫宇彎腰撿起一塊，翻看背麵刻痕。
“這不是普通炸毀。”他指著紋路斷裂的位置，“每一處都是精準切斷，避開防禦節點。動手的人懂陣法，甚至可能知道這座樞紐的構造圖。”
端木雲繞到西側石柱後，忽然停下腳步。
“你們來看這個。”
他用短戟指向地麵。幾枚腳印嵌在乾裂的泥土上，形狀狹長，前寬後窄，腳尖微微外撇，像是某種特製戰靴留下的。
“沒見過這種製式。”他說，“巡守隊用的是方頭鐵靴，武宗弟子多穿軟底快行鞋。這玩意兒……倒像是專為潛行設計的。”
洛璃走過去蹲下，手指輕撫印痕邊緣。她閉眼，意識沉入桃源空間。閣樓中央的光幕浮現畫麵，一串數據流快速滾動。
片刻後她睜眼，“腳印主人體重約一百二十斤，步伐輕，落地時重心偏前腳掌。行動敏捷，可能是刺客類職業。”
“刺客？”端木雲挑眉，“誰派來的？葉家還是彆的勢力？”
“現在還不知道。”洛璃起身，“但有一點能確定——他們不想留下活口，也不怕我們追查。”
她走向那個深坑。坑口邊緣的黑色液體仍在緩慢滲出，像油一樣黏稠，碰到石頭會發出輕微的滋響。
公孫宇取出一枚青銅釘，小心翼翼插進液體邊緣。釘子表麵立刻浮現出細密裂紋。
“腐蝕性強。”他說，“普通的機關材料撐不過三息。”
洛璃將另一顆警戒種子埋進黑液附近。種子表麵泛起波紋，像是感應到了什麼。她閉目凝神，借助空間中的“清心蓮台”秘籍效果，神識變得清明。
混亂的靈力殘留逐漸分離。她捕捉到一道最原始的能量波動，頻率極低，帶著逆向流動的特征。
“是‘逆靈歸墟訣’。”她睜開眼，“古籍裡提過，能反抽地脈生機轉化為修為。但修煉者會損壽，且遭天道反噬。”
慕容雪臉色微變，“這種功法早就被列為禁術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？”
“有人不怕死。”端木雲冷笑，“或者有人不怕彆人死。”
公孫宇已經把數據導入機關羅盤，推演模型正在運行。屏幕上跳出一組符文匹配結果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指著其中一段扭曲的刻痕，“這和《上古典靈辨錄》裡的記載高度吻合。能量回路結構一致，隻是做了偽裝處理。”
洛璃走到一塊半埋的殘碑前。碑麵布滿刮痕，中間有個凹陷的符文圖案，邊緣扭曲變形，像是被人強行改寫過。
她伸手觸摸，指尖傳來一陣刺麻。
空間再次震動。
光幕上，三個紅點依舊遊移，第四個點短暫閃現後消失。緊接著，一幅古老卷軸虛影浮現，標題是《逆靈源考》。
“它認出來了。”她低聲說，“這個符文是啟動陣眼的關鍵，也是功法傳承的信標。”
“意思是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誰用了這招，就得背這個標記。”洛璃收回手，“隻要我們找到下一個爆發點，就能順著痕跡追上去。”
慕容雪取出藥瓶，小心采集了一滴黑液樣本。液體在瓶中微微蠕動，像是有生命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