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
“他在說什麼啊?”
公堂之下,所有百姓交頭接耳,低聲議論。
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,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年輕稚嫩的金星。
“他瘋了嗎?”
“太有種了!”
“不,他還是太年輕了!”
“官字兩張口,他以為他是宋青天啊!”
人群中傳來陣陣感慨,有讚歎,有不屑,自然也少不了嘲諷。
“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衙役們哄堂大笑。
這個平日裡被他們隨意使喚、欺負的小衙役,今天竟說出了最荒唐的笑話!
告縣令?
告捕頭?
他瘋了?
樓知縣也笑了,卻是被氣笑的。
他不屑地上下打量著金星,陰陽怪氣問道:“小子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民告官,先杖二十,這規矩你可知道?”
一旁的同僚們也紛紛用不屑和嗬斥的語氣催促金星:
“下去,快下去!彆在這兒胡鬨!”
金星冷笑著掃視眾人,等他們安靜了些,才緩緩抬頭,目光直視對麵的樓知縣。
“我大宋律法有雲,若證據確鑿,即便民告官,亦屬無罪!”金星不卑不亢,聲音清晰。
樓光北臉上的不屑與笑意漸漸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肅殺之氣。
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他聲音冰冷,“來人!將他給我拿下,打入大牢!”
幾名衙役應聲上前,想要儘快結束這場鬨劇。
金星卻高聲喊道:“樓縣令!您不問緣由,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告狀之人打入大牢,這難道不是違法嗎?”
樓縣令聞言,更是冷笑一聲:“哈哈,違法?老夫秉公辦案,違的哪門子法?”
金星指向地上胡燕的屍體,質問道:“溺水而亡者,因掙紮之故,指甲必有損傷,指縫與口中必會殘留泥沙!她可有?溺水而亡者,口鼻必有蟹沫狀泡沫,她可曾有?”
說到此處,他冷冷看向捕頭陳橋三:“你身為捕快,理應知曉這些常識。即便不知,我也已當場告知,為何你充耳不聞,急於草草結案?”
他又轉向仵作:“你身為仵作,更應精通此道!為何隱瞞不報?”
最後,他手指直指樓光北,厲聲喝問:“樓大人!對此,你又作何解釋?!”
金星話音落下,公堂之上一片寂靜。
所有人現在都明白阿星說對了!
片刻之後,
“哈哈哈……”樓光北放聲大笑,“小子,不知你從哪個鄉下夫子那兒學了點皮毛,就敢來咆哮公堂?”
“本朝宋浩然宋青天就曾斷言,凡溺斃者,皮膚必呈淡紅色,此言可有錯?”
“你年紀輕輕,看了幾本野書就敢在此大放厥詞?本縣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!
來人,將金星給我拿下,治他個誣告朝廷命官之罪!”
樓光北一聲令下,那些平日裡看似正義的捕快們卻麵麵相覷,互相觀察著同僚的反應。
一些心存正義的衙役更是按兵不動,因為他們覺得金星方才所言,似乎不無道理。
捕頭陳橋三見狀,冷哼一聲:“你們也想造反不成?還不動手!”
說罷,他一個箭步踏出,右手成爪,直取金星咽喉,用的正是公門中極為狠辣的《餓虎撲食掌》!
隻見他眼神惡毒,額角青筋暴起,顯然已出了全力。
在場的練家子一看便知,這是要直接廢掉金星手腳的架勢!
其他捕快見狀,也隻得咬咬牙,慢吞吞地圍了上來。
然而,他們不知道的是,金星師承三大先天高手,更是飲用過何修緣調配的“何平汁”,氣力遠非尋常武者能比。
平日裡私下切磋,他不過是藏拙謙讓。
但今天,金星不會再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