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分鐘後，警方回電：“你說的地方是老紡織廠舊址，剛剛接到巡邏隊報告，發現有人點燃助燃劑，現場留有酒精瓶，嫌疑人正在翻牆逃跑。”
“抓到了嗎？”他問。
“剛圍住。是個女的，一直在喊‘他們逼我的’，情緒激動。”
陳星燃掛了電話，回頭看向工作室。
火已經被撲滅大半，隻剩下零星幾處還在冒煙。幾個技術人員正忙著清點損失，有人搖頭：“服務器主板全燒了，數據怕是救不回來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周小胖蹲在一邊吸氧，鼻子插著管子還不忘嘴貧，“燃哥不是常說嘛，隻要硬盤物理結構完整，數據就有救。再說咱們還有備份u盤，藏辣椒醬瓶子裡那個——哎等等，瓶子呢？”
陳星燃皺眉：“你說哪個？”
“就是昨天保潔阿姨差點涮鍋那個！我今早特意檢查過，好好的！但現在找不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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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安靜了一瞬。
陳星燃立刻反應過來——u盤丟了。
他迅速翻看係統預演，切換至未來兩小時片段。畫麵中，一名穿灰夾克的女人在警局審訊室外徘徊，手裡捏著個透明小瓶，標簽上寫著“食用酒精”。她低頭看了眼手機，隨後快步走向停車場。
她根本沒交出所有證據。
陳星燃站起身，對趕來的警察說：“嫌疑人身上可能攜帶一個黑色u盤，形狀像膠囊，如果沒搜到，請立即控製她的隨身物品。另外，她今晚不止一次行動，還有同夥接應的可能性。”
警員記下信息跑開。陳星燃則拉著周小胖低聲問：“你還記得u盤最後一次見是在哪兒？”
“就在廚房調料架上！我還拿它對比過辣條包裝上的生產日期，確認是不是同一批貨！”周小胖一臉認真，“畢竟食品安全很重要。”
陳星燃揉了揉眉心：“所以你是拿u盤當尺子用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它又不能吃。”
“……”
這時夏洛璃走過來，手臂重新包紮過，臉色恢複了些：“你現在最該擔心的，是不是她會不會把數據泄露給星耀？”
“不會。”陳星燃搖頭，“她現在恨的是我，不是公司。她覺得是因為我追查，才讓她被捕、家人被迫搬家。她是想毀掉證據，讓我們前功儘棄，而不是交給對手。”
“那她會怎麼處理？”
“燒了，或者砸了。”他頓了頓，“但她不知道，最關鍵的原始素材，早就不在那個u盤裡了。”
周小胖瞪大眼：“啊？那你讓我天天盯著辣椒醬瓶子乾嘛？”
“防止彆人以為它重要。”陳星燃淡淡道，“真正的備份，從來都是看不見的那個。”
遠處警笛聲漸遠，天空泛出青白色。陳星燃站在焦黑的門前，手裡緊握防磁箱，指尖能感受到金屬外殼殘留的溫熱。
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街區，在第三個路口右轉，消失在晨霧中。
副駕駛座上，一隻戴著皮手套的手正握著一個透明小瓶，瓶底躺著一枚黑色u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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