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，她回頭看他：“你滿意了？”
“特彆滿意。”他從包裡掏出一包新糖，拆開，遞給她一顆，“藍莓味的，配你今天的裙子。”
她接過，剝開糖紙：“你今天怪怪的。”
“我一直這麼乖。”他笑。
她搖頭：“以前你收到威脅郵件都說‘哎呀嚇死寶寶了’，現在一句話不說就布防，誰教你的？”
“生活。”他靠在牆邊，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的係統提示音關閉按鈕，“認真做一件事的人，總會遇到不想讓它成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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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靜了幾秒，忽然問：“是不是……跟那天剪輯室的事有關？”
他一頓。
她指的是告白那天。
他沒接話，隻是笑了笑：“走吧，豆漿涼了。”
兩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。臨出門前，他回頭看了一眼鏡子——反射出書桌角落的鐵盒，蓋子合得嚴實。
回到家已是深夜。
公寓在頂層，落地窗外是整片城市燈火。廚房還留著早上煮過的豆漿鍋，灶台乾淨。
夏洛璃換上居家服，坐在沙發上翻文件。他坐旁邊，打開筆記本，假裝查資料，實則再次調出係統界麵，重播預演片段。
還是那個男人，還是那句“剽竊”，但這次他放大背景音。
隱約聽到一句外語對話——
“等他們亂起來，再放出第二波證據。”
聲音很輕，幾乎被掌聲蓋過。
但他記住了口音。
不是意大利人，更像是東歐腔調。
他把這段音頻截取下來，標記為“關鍵證人語音特征”，存入加密文件夾。
夏洛璃打了個哈欠：“我去睡了，明早還要開會。”
“好。”他合上電腦，“晚安。”
她走到臥室門口，忽然回頭：“陳星燃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真有人想搞垮我……你會站在我這邊嗎？”
他看著她，眼神沒閃躲：“我從來就沒站到過彆的地方。”
她嘴角動了動，終於關門進去。
他沒馬上回次臥，而是坐在原地，打開手機相冊，找到一張舊照片——八歲那年，他在孤兒院牆上畫的第一幅塗鴉，歪歪扭扭寫著：“我要做個讓世界變甜的人。”
那時係統剛綁定，他還不懂什麼叫危機。
現在他懂了。
有些人不喜歡甜的。
尤其是當這甜，來自一個十六歲少年嘴裡含著棒棒糖就能改寫規則的時候。
他刪掉相冊緩存，重啟手機。
然後從枕頭下摸出一個u盤，插進電腦，導入一段隱藏視頻——是周小胖上周偷偷拍的，星耀集團某輛商務車進出一家私人打印公司，車上搬下一箱文件，封麵印著“veutodesignarchive”。
他知道，這隻是冰山一角。
但他也知道，反擊不需要驚天動地。
隻需要，在對方動手前，先亮出刀鋒。
他拔下u盤，塞進燈座夾層。
第二天清晨，鬨鐘響前三十分鐘，他已經醒來。
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係統新提示：“預演更新：原定碰瓷者臨時更換人選，疑似察覺計劃泄露。”
他翻身坐起，拉開窗簾。
陽光照進來，落在茶幾上那包未拆的草莓糖上。
他拿起糖，輕輕放進背包內袋。
動作熟練，像藏一把鑰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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