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芳於在病房裡低聲啜泣著。
“在這裡哭,是想讓我免費給你看病嗎?”我語氣冷淡,“給你治病,我又得不到什麼好處。”
房間裡隻剩下她斷斷續續的嗚咽聲。
我沒再理會,直接躺上床補覺。醒來時,發現洛芳於不知何時躺在了我身邊。
我起身的動作驚醒了她。她睜開眼,靜靜地望著我,既沒有哭鬨,也沒有說話。
“洛芳於,我要去吃飯,你要一起嗎?”我問道。
她輕輕點頭,依舊沉默不語。這是怎麼了,突然變得這麼安靜?
來到餐廳,我點了我兩份招牌牛排,七分熟,又加了份蔬菜沙拉和甜點。侍應生離開後,餐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。刀叉碰撞的細微聲響反而放大了這種安靜。
洛芳於坐在對麵,低垂著眼,用叉子無意識地撥弄著鋪在盤邊的歐芹,那片綠色在她手下變得支離破碎。
她之前的哭泣似乎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和聲音,隻留下一具安靜得過分的空殼。
我切著牛排,肉質鮮嫩,汁水充盈,但吃在嘴裡卻有些味同嚼蠟。
這種沉默比她的哭聲更讓人心煩意亂。
“怎麼,”我放下刀叉,“之前不是挺能哭?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?”
她終於抬起頭,眼睛還帶著微腫,但眼神卻異常平靜,甚至有些空洞。
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,過了好幾秒,才小聲說,幾乎都快不清:“我隻是……不知道除了來找你,還能去找誰。”
侍應生恰在此時送上了精致的甜點,巧克力熔岩蛋糕散發著溫熱甜膩的氣息,與她此刻蒼白的麵容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她沒有看那碟精致的甜品,目光依舊鎖在我臉上,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坦誠。
她沒有錢,我能有什麼辦法。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。
“所以呢?”我說,“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眼淚就心軟?”
她握著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緊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......”她低聲說,“我隻是......走投無路了。”
侍應生又送來兩杯水,玻璃杯底與桌麵接觸的輕響暫時打斷了我們的對話。
我注意到她甚至沒有抬頭看那杯水,隻是固執地盯著桌布上的紋路。
“洛芳於,抬起頭。”我說。
她遲疑著照做了。那雙眼睛裡沒有了之前的哀戚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命般的平靜,這反而讓我有些意外。
“你知道的,你這病很燒錢的。”我切下一塊牛排,肉質很好,送入口中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輕聲說,“可我除了你,就沒其他辦法了。”
“所以你把我當成你的救命稻草?”我說
她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伸手拿過桌上的甜品單,指著最貴的那款巧克力蛋糕。
“能再點這個嗎?”她問道。
我盯著她看了看,終於抬手叫來侍應生。
“再加一份這個。”我說道
侍應生點頭離去。我重新看向她,發現她沒有一絲微瀾。
“謝謝。”她說。
“先彆急著謝。”我靠在椅背上,審視著她,“洛芳於,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更沒有免費的醫療。你的眼淚和可憐,在我這裡換不來特權。”
她抿了抿唇,沒有回避我的目光。“我明白。怎麼做你才能給我治病?”
這時,新點的巧克力蛋糕上來了,濃鬱的可可香氣幾乎要蓋過牛排的味道。
她沒有立刻動它,隻是看著那流淌的巧克力醬,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。
“我的身體……”她繼續說。
聞言我看向她的身材,說實話她真不怎麼樣,是我玩過女人中最差的。
這可能是因為她生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