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盛天啟二十年八月初亥時,神都“醉春樓”
夜色裡的醉春樓依舊燈紅酒綠,絲竹聲透過雕花窗欞飄到街上,卻掩不住樓內的爭執。戶部侍郎之子王公子摟著歌姬正喝酒,酒壺突然被人打翻,酒液灑了滿桌。
“誰他媽不長眼!”王公子猛地拍桌站起,抬頭就看見吏部尚書的門生李秀才正站在桌前,手裡還攥著半塊玉佩——剛才兩人搶著給頭牌姑娘打賞,不小心撞在了一起。
“明明是你先撞的我!”李秀才也不示弱,指著王公子的鼻子罵,“仗著你爹是侍郎就橫行霸道?這醉春樓還輪不到你撒野!”
兩人越吵越凶,最後直接動了手。王公子帶來的家丁衝上去圍毆李秀才,李秀才也不甘示弱,抄起桌上的酒壺砸過去,當場砸破了一個家丁的頭。鮮血濺在樓板上,歌姬們嚇得尖叫,客人們紛紛往外跑,醉春樓瞬間亂作一團。
“住手!都給我住手!”就在這時,一群身著黑色製服、腰佩長刀的人衝了進來,為首的正是五城兵馬司副統領張猛——五城兵馬司本就歸順天府節製,負責神都街巷治安,接到醉春樓夥計的報案後,他便帶著人趕來。張猛看著滿地狼藉,臉色一沉,大手一揮,“都給我帶走!不管是誰,敢在神都鬨市鬥毆傷人,都得跟我回兵馬司問話!”
王公子見狀,立刻囂張起來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我爹是戶部侍郎!五城兵馬司歸順天府管,你一個副統領也敢抓我?信不信我讓順天府尹撤你的職!”
張猛冷笑一聲,根本不吃這一套:“順天府尹大人早有吩咐,神都治安為重,不管是官是民,犯法就得拿!管你爹是誰!來人,把他給我綁了!”士兵們衝上去,不管王公子的掙紮,直接用繩子把他捆得結結實實。李秀才和其他參與鬥毆的人也被一並拿下,押著往五城兵馬司的方向走——按規矩,兵馬司抓人後需在三日內將案情報備順天府,可誰都沒料到,這一去竟出了人命。
這一幕,被躲在角落裡的一個青衣人看得清清楚楚。他悄悄退出去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——隻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,無人知曉其身份。
而這樣的亂子,不止發生在醉春樓。同一晚,城西的綢緞莊裡,刑部主事的弟弟仗著哥哥的權勢,要強買老板的祖傳綢緞,老板不肯,就被他帶人打了一頓。附近百姓見狀,直接跑到順天府衙門口報案,順天府推官當即簽發手令,讓五城兵馬司西城指揮使帶人去抓——可兵馬司的人趕到後,二話不說就把主事弟弟和他的手下全部抓走,連順天府推官要求“先問詢再帶回”的囑咐都沒聽。
更離譜的是,第二天一早,就有人傳出消息——昨晚被抓進五城兵馬司的王公子和主事弟弟,在大牢裡“莫名其妙”地死了!
消息一出,神都徹底炸了鍋。官員們紛紛找到順天府尹張啟元,圍著他討要說法:“張大人!五城兵馬司是順天府的下屬,他們竟敢隨便抓官員子弟,還讓犯人死在牢裡,您得給咱們一個交代啊!”
“就是!以前就算官員子弟犯了錯,兵馬司也得先報順天府,等咱們溝通後再處理,這次倒好,直接抓人、直接死人,這是沒把順天府放在眼裡,也沒把朝廷放在眼裡啊!”
順天府尹張啟元也是一頭霧水——他根本沒收到五城兵馬司關於抓人的報備,更彆提殺人了!他一邊安撫官員,一邊立刻讓人去五城兵馬司傳統領周峰來見,可傳信的人回來卻說,周峰“稱病在家,無法前來”。
百姓們也慌了,原本隻是物價上漲,現在連官員子弟都能被兵馬司隨便抓、隨便殺,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性命豈不是更沒保障?一時間,神都人心惶惶,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,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大半。
消息傳到皇宮,皇帝氣得差點摔了禦筆:“五城兵馬司歸順天府管,現在倒好,兵馬司擅自抓人殺人,順天府都管不住了?傳朕的旨,讓順天府尹張啟元和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周峰立刻進宮見朕!”
很快,張啟元就來到了禦書房,身後跟著臉色蒼白的周峰。張啟元跪在地上,先把情況說明:“陛下,臣也是今早才知道兵馬司抓人的事,他們根本沒按規矩報備,臣已經讓人去查了,可還沒查到結果……”
周峰也連忙磕頭:“陛下,臣冤枉啊!昨晚抓人的是西城指揮使和副統領張猛,他們根本沒向臣彙報!臣今早聽說出了人命,正想進宮請罪,就被順天府尹大人帶來了……”
“沒彙報?”皇帝冷笑一聲,“你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,手下人擅自抓人殺人,你說你不知道?張啟元,你是順天府尹,下屬部門出了這麼大的事,你也說不知道?你們倆是乾什麼吃的!”
長公主在一旁緩和氣氛:“陛下息怒,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,先查清楚事情真相再說。張大人,五城兵馬司的西城指揮使和張猛現在在哪?能不能傳他們來問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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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啟元連忙回答:“臣已經讓人去傳了,可西城指揮使說‘正在處理後續事宜’,張猛更是直接找不到人了……”
皇帝的臉色更沉了:“好啊!真是好大的膽子!傳朕的旨,讓錦衣衛立刻去抓西城指揮使和張猛,另外,徹查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所有往來公文,一定要查清楚,是誰給他們的膽子,敢這麼胡作非為!”
錦衣衛的效率很高,當天就抓到了躲在親戚家的張猛,可西城指揮使卻“失蹤”了——據他家裡人說,今早天沒亮就出門了,至今沒回來。錦衣衛查了五城兵馬司的公文,發現最近一個月,西城兵馬司的幾份關鍵公文都“遺失”了,找不到任何往來記錄;他們又去查大牢,看守的士兵支支吾吾,隻說昨晚有個“穿著便服的陌生人”來過,給王公子和主事弟弟送過一碗“安神湯”,喝完沒多久,兩人就沒氣了——至於陌生人的樣貌、身份,士兵們都說沒看清。
“陌生人?遺失的公文?”皇帝和長公主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——這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,可操縱者是誰,卻一點線索都沒有。
他們讓錦衣衛加大調查力度,可查了整整三天,除了確認“安神湯”裡加了慢性毒藥外,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——那個陌生人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,遺失的公文也找不到備份,連張猛都隻是反複說“是西城指揮使讓我這麼做的”,再問更多細節,就說“記不清了”。
一時間,調查陷入了僵局。皇帝看著錦衣衛送來的報告,眉頭皺得緊緊的:“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?他們為什麼要讓神都亂起來?難道就是為了反對商稅?”
長公主也想不明白:“要是反對商稅,針對朝廷官員或者商稅試點就行,沒必要殺官員子弟、擾亂治安啊……這裡麵,肯定還有咱們不知道的隱情。”
而此時的一處隱秘宅院,青衣人正對著一道纖細的身影彙報:“主子,西城指揮使已經按吩咐躲去城外了,張猛那邊也用了手段,他記不清關鍵細節,錦衣衛暫時查不到咱們頭上。”
纖細身影端坐在陰影裡,手裡把玩著一枚玉佩,聲音平靜:“做得好。接下來彆再動了,讓神都再亂一陣——隻有亂到陛下沒辦法,咱們的機會才會來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青衣人躬身行禮,悄然退了出去。
陰影裡的身影抬起頭,望向皇宮的方向,眼神裡藏著一絲期待——她要等的,是那個能讓一切塵埃落定的人。
遠在北平的葉青,也很快收到了神都新的亂局消息。他看著東方不敗遞來的密報,尤其是“陌生人下毒、公文遺失”這幾句,眉頭皺得緊緊的:“能在五城兵馬司裡動手腳,還能讓關鍵人物失蹤、公文遺失,這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啊……神都這潭水,比我想象的還要深。”
東方不敗也擔憂地說:“現在連錦衣衛都查不到線索,說明對方早有準備。再這麼亂下去,不僅商稅改革要受影響,朝廷的威信也會受損。”
葉青想了想,對東方不敗說:“你讓神都的人手,重點盯著那個失蹤的西城指揮使——他是唯一的突破口,找到他,說不定就能揪出背後的人。另外,給長公主送封信,告訴她,要是需要人手或者物資支援,隨時跟我說。”
“我這就去安排。”東方不敗躬身應下。
葉青看著窗外,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——神都的亂局,恐怕隻是個開始,一場更大的風暴,或許正在悄然醞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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