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縣衙的後堂裡,檀香燃著微弱的火苗,卻壓不住空氣中的焦躁。縣太爺周文彬坐在太師椅上,手指死死攥著案上的密報,指節泛白,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,浸濕了官袍的領口。
“大人,您倒是拿個主意啊!”站在一旁的捕頭趙虎急得直跺腳,聲音壓得極低,卻難掩慌亂,“黑石山那邊都鬨翻天了!一個月前黑風寨還派人來送過孝敬,現在倒好,不僅黑風寨沒了音訊,連周邊十二股匪寨都沒了動靜——底下的人去查,隻看到滿寨的屍體,還有……還有成片的灰色甲胄痕跡,聽說那些人殺人不眨眼,連路過的村民都敢射!”
周文彬猛地抬手,將密報拍在案上,紙張發出“啪”的脆響:“查!接著查!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搞鬼!黑石山的匪寨再橫,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互相殘殺,還殺得一個不剩——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統一了那些匪寨!”
他心裡比誰都清楚,清平縣境內出現如此大規模的勢力異動,若上報朝廷,最輕也是革職查辦——境內匪患猖獗本就失職,如今竟有人吞並匪寨、私建武裝,這跟“造反”沒什麼兩樣,一旦被上頭知道,他的烏紗帽保不住事小,怕是連身家性命都要搭進去。
“查了!可查不出來啊!”趙虎苦著臉,從懷裡掏出一塊染血的灰色甲片,放在案上,“底下的人在黑風寨舊址撿到的,這甲片質地堅硬,不是尋常匪寨能打造的;而且那些人防守極嚴,三裡內都不許外人靠近,派去的三個探子,兩個沒回來,一個跑回來的也被嚇傻了,隻說‘好多灰甲人,殺不完’。”
周文彬拿起甲片,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,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。能打造如此精良的甲胄,還能統領數千人從匪寨屍體數量推算),對方絕不是普通土匪——要麼是前朝遺部,要麼是擁兵自重的豪強,可不管是哪一種,對他這個縣太爺來說,都是滅頂之災。
“不能上報。”周文彬突然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卻異常堅定,“此事一旦上報,朝廷隻會認為是我治理不力,縱容勢力坐大,到時候不僅我要倒黴,整個清平縣的官員都要受牽連——咱們隻能自己解決。”
趙虎愣住了:“自己解決?大人,對方至少有幾千人,還個個凶神惡煞,咱們縣衙就兩百多衙役,怎麼跟他們打?”
“誰讓你去硬打了?”周文彬瞪了他一眼,手指在案上輕輕敲著,腦子裡快速盤算,“先派人去‘示好’——帶上些糧食和銀錢,就說縣衙知道黑石山匪患已平,特來犒勞‘為民除害’的英雄。我要看看對方到底是誰,有什麼胃口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變得陰狠:“若是對方識相,願意接受招安,每年給縣衙交足夠的孝敬,那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權當多了個‘編外捕快’;若是對方不識抬舉,甚至想跟縣衙作對……”
周文彬拿起案上的朱筆,在密報上畫了個圈:“就找個由頭,說他們是‘新匪’,暗中聯係周邊幾個縣的捕頭,湊一支人手,趁他們不備,偷襲黑石寨——隻要殺了領頭的,剩下的人沒了主心骨,自然會散。”
趙虎心裡一寒,卻不敢反駁。他知道周文彬打的算盤:示好是為了摸清底細,偷襲是為了斬草除根,無論哪一種,都不能讓朝廷知道清平縣境內有這麼一股“不明勢力”——畢竟,“境內無匪患”的政績,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那……派誰去示好?”趙虎小心翼翼地問。
周文彬沉吟片刻,道:“讓李師爺去。他嘴甜,會說話,也懂分寸,就算談不攏,也不至於當場鬨僵。告訴李師爺,多聽少說,摸清對方的人數、武器,還有領頭人的脾氣——特彆是要問清楚,他們到底想要什麼。”
“是!”趙虎應聲退下,腳步比來時更急。
周文彬獨自留在後堂,看著案上的甲片,心裡七上八下。他不知道這個“灰甲勢力”的領頭人是誰,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買縣衙的賬,可他沒有退路——要麼搞定對方,保住自己的烏紗帽;要麼被對方或者朝廷清算,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。
“希望……對方是個懂規矩的人。”周文彬喃喃自語,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卻發現茶水早已涼透。
與此同時,黑石寨的哨卡裡,一名係統兵正將縣衙派人靠近的消息彙報給葉一:“對方帶著兩車糧食和一百兩銀錢,說是縣衙來犒勞的,領頭的是個穿長衫的師爺,還帶著兩個衙役。”
葉一皺了皺眉,立刻轉身往主寨走——這種事,他得讓葉青親自定奪。
主寨裡,葉青剛看完工匠營送來的裝備清單,聽到葉一的彙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縣衙?倒是消息靈通。”
他放下清單,手指在案上敲了敲:“讓他們在哨卡等著,我倒要看看,這個縣太爺想耍什麼花樣。”
葉青心裡清楚,縣衙的示好絕不是真心的——無非是怕他的勢力壯大,又不敢上報朝廷,隻能先來探探底。但他不怕,如今他有兩千餘名係統兵,裝備也在逐步配齊,就算縣衙想動手,他也有把握讓對方有來無回。
“葉一,你去會會那個李師爺。”葉青吩咐道,“多聽少說,摸清他們的底細——看看縣衙到底有多少人手,周邊幾個縣的情況,還有……他們的底線在哪裡。”
“是!”葉一應聲而去。
葉青走到窗邊,望著遠處的縣衙方向。夕陽下,縣衙的屋頂隱約可見,可他知道,那看似威嚴的官府,早已是外強中乾。在這亂世裡,隻有手裡的兵和積分才是真正的底氣,至於縣衙的“示好”,不過是他擴張路上的一段小插曲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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