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十九年，七月二十六，巳時。
登封城臨時羈押所的單間廂房裡，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木桌上，瓷壺裡的茶湯泛著暖光，旁邊兩碟精致點心——桂花糕的甜香混著杏仁酥的脆意，在空氣中漫開。桌旁的柳如眉，倒比這點心更惹眼。
她生得一副軟媚皮囊，鴨蛋臉蛋白裡透紅，像剛浸過蜜的荔枝；眉梢輕輕上挑，眼尾帶著天然的嬌憨，一雙杏眼又大又亮，此刻卻蒙著層水霧，像被雨打濕的小鹿；鼻子小巧挺直，櫻粉色的唇瓣飽滿柔軟，微微抿著時，更顯幾分楚楚可憐。身段更是亮眼，粉色軟綢衣裙裹著纖細腰肢，胸前卻格外飽滿，將裙身撐得微微發緊，走動時會隨著動作輕輕晃；露在裙外的腳踝纖細，粉色繡鞋沾了點塵土，添了幾分狼狽，反倒更勾人。
此刻她攥著裙擺，指節泛白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葉公子，求您發發善心，救救我師姐吧！我真的沒辦法了……”
葉青坐在對麵，指尖無意識地轉著毛筆杆——動作像極了現代辦公室裡轉筆思考的打工人，眼底卻藏著審視的光。“如眉姑娘，不是我不幫你。落馬坡那地方，相當於你們江湖的‘甲級保密基地’，守衛比我老家小區的保安還嚴，再加幾個破陷阱，我最多隻能帶你‘單人出逃’，還得走‘緊急通道’。要救你師姐，相當於‘團隊副本’難度，我這‘臨時組隊’的弟兄們，裝備還沒齊呢，風險太高，我可不想搞‘團滅’。”
他嘴裡蹦出的“保密基地”“團隊副本”，柳如眉一個沒聽懂，卻莫名覺得“聽起來好難”，哭聲反倒小了些。葉青見狀，心裡暗笑——現代梗果然好用，先把她繞暈再說。
他故意放緩語氣，眼神凝起“無奈”，話鋒卻像鉤子般勾住她的軟肋：“不過我有點好奇，百花穀這操作也太不專業了。抓人質不抓‘戰力擔當’，反倒抓你這‘輔助位’，難道他們不知道‘擒賊先擒王’，哦不，‘抓人質抓硬茬’的道理？你師姐能教你功夫，戰力肯定比你強，讓她來救人不是更靠譜？”
這話精準戳中柳如眉的痛處，她眼圈瞬間紅透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，聲音帶著哽咽：“他們說……說我師姐性子太硬，不好拿捏！”她抬手抹淚，指腹蹭花了眼角的淡妝，露出幾分狼狽，“那天我和師姐在清風寨練劍，百花穀的人突然闖進來，二話不說就把師姐綁了。為首的女人說，師姐的‘清風劍法’練得好，要是逼她來救人，她肯定會趁機反抗，說不定還會反過來‘反殺’他們……”
“反殺？這詞用得挺專業啊。”葉青挑眉，語氣摻了點“好奇”，指尖卻悄悄在賬簿空白處畫了個“蛇”形——那是落馬坡毒牢的標記，他早從林玄口中聽過，此刻不過是借她的嘴確認細節，“所以他們就覺得你好拿捏，是‘軟柿子’？”
柳如眉用力點頭，肩膀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：“他們說我……說我腦子簡單，隻要師姐在他們手裡，我肯定會乖乖聽話。還說我沒什麼功夫，就算想反抗也沒用，隻能按他們的話來救天衍宗的人……”她越說越委屈，眼淚砸在裙擺上，暈開一小片濕痕，“我本來不想來的，可他們說，要是我不來，就把師姐關到落馬坡的毒牢裡，讓毒蟲子咬她……我沒辦法，隻能跟著他們來，結果剛到你這‘營地’，就被抓了，連‘新手任務’都沒過去……”
“新手任務都沒過去，確實有點慘。”葉青憋住笑，臉上卻堆起“同情”，甚至還歎了口氣，伸手抽了張帕子遞過去，帕子上繡著精致的蘭草紋，是他特意從營中庫房挑的，“是我錯怪你了，沒想到你這麼難。可即便如此，救你師姐的風險還是太大——落馬坡的毒牢，相當於你們江湖的‘生化武器實驗室’，裡麵全是百花穀養的‘噬心蠱’，聽說蟲子會順著人的毛孔往身體裡鑽，最後啃食心臟而死，比我上次吃的‘麻辣小龍蝦’還嚇人。就算闖進去，能不能救出人還兩說，說不定我們都會‘領盒飯’。”
他故意把“噬心蠱”的慘狀說得詳細，還摻了句現代美食梗，看著柳如眉的臉色從白轉青，身體抖得更厲害，心裡卻在盤算：說得越嚇人，她就越急，越容易被自己掌控。
柳如眉果然被嚇得魂不守舍，聲音都帶了哭腔：“不行啊葉公子，我師姐不能進毒牢！她最怕蟲子了！三年前她帶我去山上采藥，看到一條小蛇都嚇得抱著我哭，要是進了毒牢，她肯定會被嚇死的！”她往前湊了湊，雙手攥著葉青的衣袖，指甲都泛了白，“我本來以為跟著百花穀的人，能偷偷把師姐救出來，結果剛到你這‘營地’，就被抓了……我一個弱女子，連劍都沒練好，連營地的門都出不去，怎麼救她啊？葉公子，您就當可憐我，救救她吧！我真的不能沒有師姐！”
葉青皺著眉，故作猶豫地抽回衣袖，指尖卻悄悄沾了點她衣袖上的香粉——這是清風寨特有的桂花釀香粉，以後若要追查清風寨餘黨，倒是個線索。“可救你師姐，要闖藏兵點、對抗守衛，還要避開毒蠱，稍有不慎就會暴露。到時候彆說救她，我們都得‘翻車’。這不是小事，我不能輕易答應，萬一‘項目失敗’，我還得寫‘檢討報告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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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檢討報告？”柳如眉茫然地重複，完全沒聽懂，卻隻覺得“肯定是很嚴重的事”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突然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，往前湊了湊，臉漲得通紅，連耳尖都泛著粉色：“葉公子，隻要您願意救我師姐，我……我願意以身相許！以後我給您洗衣做飯、端茶倒水，一輩子跟著您！而且師姐長得可好看了，比我還漂亮，性子也溫柔，您要是不嫌棄，等救了她，我讓她也跟著您，相當於‘買一送一’，怎麼樣？”
“買一送一？這姑娘還挺會做生意。”葉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，卻故意板起臉，搖了搖頭：“如眉姑娘，口頭承諾不可信。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？萬一我救了人，你反悔了怎麼辦？到時候我不僅白冒風險，還可能被你師姐‘差評’——她連百花穀的人都敢反抗，要是覺得我逼你，說不定會找我‘售後維權’。”
他故意用“差評”“售後維權”這些現代電商梗施壓，料定這單純的姑娘會慌。
果然，這話像最後一根稻草，壓垮了柳如眉的猶豫。她看著葉青的眼睛，深吸一口氣，心裡隻有一個念頭：隻要能救師姐，就算丟人也沒關係。她突然踮起腳尖，閉上眼睛，將自己柔軟的唇瓣猛地貼在了葉青的唇上——那觸感軟乎乎的，帶著點眼淚的鹹意，像羽毛輕輕掃過，卻又帶著不容錯辨的決絕。
葉青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，身體瞬間僵了一下，眼底閃過一絲真實的驚訝，隨即憋不住笑——這姑娘，也太實在了，說“證明”就真的用這麼直接的方式，比現代相親還高效。但他很快收斂情緒，眼底被更深的算計取代——這姑娘，倒是比想象中更“有用”，連清白都能輕易舍棄，以後要拿捏她，就更簡單了。
柳如眉隻貼了一瞬，就像被燙到一樣縮回身子，雙手攥著裙擺，頭埋得低低的，聲音細若蚊蚋，連呼吸都帶著顫抖：“葉公子，我……我隻能這樣證明了。我說的都是真的，絕不敢騙您……求您了，救救我師姐吧。這是我第一次吻男人，我……我不會反悔的，相當於‘終身質保’。”
她還學著葉青的樣子用了個“終身質保”，逗得葉青差點笑出聲。他緩過神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，指腹輕輕蹭過唇角，故意誇張地說：“姑娘這‘證明方式’，倒是挺有誠意，比我之前遇到的‘口頭支票’靠譜多了。罷了，看你這麼真心，我就冒一次險。不過你得記住，到了藏兵點，必須聽我的指揮——什麼時候走、什麼時候躲、什麼時候動手，都得按我說的來，相當於‘服從甲方安排’。不能擅自行動，更不能因為擔心師姐就亂闖，不然不僅救不了你師姐，還會害了我們，到時候‘項目虧損’，我們都得‘承擔責任’。”
他特意加重“服從甲方安排”“承擔責任”，看似搞笑調侃，實則是在給她套上“責任枷鎖”——讓她不敢不聽話，更不敢背叛。
柳如眉一聽這話，瞬間抬起頭，杏眼裡滿是驚喜，眼淚又掉了下來，這次卻是開心的，連聲音都帶著雀躍：“謝謝葉公子！謝謝您！我一定聽您的！您讓我往東，我絕不往西！您讓我躲著，我絕不出聲！絕不給您‘添麻煩’，絕不讓‘項目虧損’！”
她學著葉青的話，認真得像個保證完成作業的小學生。葉青強忍著笑，心裡卻在盤算：借她的嘴摸清藏兵點底細，借救師姐的由頭端了廢太子據點，最後再用她和師姐牽製清風寨餘黨，順便還能聽她學現代梗，這“工作”倒也不算無聊。
葉青站起身，故意拍了拍她的肩，像領導鼓勵下屬：“好好乾，等‘項目成功’，我給你‘發獎金’——金步搖隨便挑。你先在這兒等著，我去安排人手，讓弟兄們準備好‘防蠱裝備’和‘破障工具’，晚上我們就‘啟動項目’。記住，彆跟任何人說我們的計劃，尤其是彆跟其他被抓的江湖人提，免得他們‘泄露商業機密’，壞了大事。”
他特意強調“泄露商業機密”，實則是怕她被其他人挑唆。柳如眉用力點頭，看著葉青離開的背影，心裡滿是感激和期待——她以為自己終於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甚至開始盤算救回師姐後，要怎麼跟師姐解釋“終身質保”“項目成功”這些詞，卻不知道，自己早已成了葉青棋盤上最聽話的棋子，連她的“真心”，都成了被算計的籌碼，還順便成了他枯燥“工作”中的樂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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