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過東齊皇都的宮牆時,龍弈指尖撫過城樓上並排飄揚的旗幟。護民軍的玄鳥旗與東齊皇室旗在風裡糾纏,旗角相觸的刹那,像有看不見的電流竄過。
“統領,秦軍的使者到了。”趙徹的弓弩營押著個穿玄色錦袍的人過來,對方腰間的玉佩在晨光裡泛著冷光,正是趙破的私印樣式——隻是蘇雅說過,這印去年就該被先帝收回。
龍弈的鐵槍往地上一頓,槍尖挑過使者的錦袍下擺,露出裡麵的秦軍號服,衣角繡著個極小的“趙”字。“趙將軍倒是消息靈通,太子剛複位,他就派來了‘賀使’。”
使者突然笑了,笑聲裡帶著秦地的粗糲:“龍統領說笑了,我家將軍是來送賀禮的。”他拍了拍手,身後的兵卒抬來個鎏金箱子,打開的瞬間,裡麵的珠光映得人睜不開眼——竟是東齊皇室丟失多年的夜明珠,珠子上還沾著些暗紅的痕跡。
“這珠子……”阿婷突然抓住龍弈的手腕,指尖冰涼,“我在博望城的密道裡見過同款,當時還以為是蕭衍的贓物。”
淩豐的銀槍快如閃電,槍尖挑開夜明珠旁的絲絨,露出底下的羊皮地圖,上麵用朱砂標著秦軍的布防,卻在險要處畫著個叉——那是護民軍常用來標記陷阱的符號。“是假的。”他的槍纓掃過使者耳後的刺青,“這布防圖,和蕭衍給蠻族的一模一樣。”
項雲的鐵槍往鎏金箱子上一戳,震得夜明珠滾落在地,其中一顆裂開的珠子裡,掉出卷極細的紙條,上麵用密寫藥水寫著“月圓夜,襲皇都”。“趙破這老匹夫,想借送禮的名義刺探虛實!”
使者的臉色瞬間煞白,突然往宮牆的方向努了努嘴:“你們看那是什麼。”
晨光裡的宮牆上,不知何時站滿了秦軍的弓箭手,玄色的旗幟在垛口間若隱若現。趙勇的鐵槍突然往地上一頓,老將軍的甲胄上還沾著昨夜的血:“是趙破的主力!他早就把兵藏在皇都外圍的民房裡了!”
蘇雅忽然拽住龍弈的衣袖,從藥箱裡拿出片乾枯的雪蓮:“這是從使者靴底發現的,和西境蠻族的草料一個味道,趙破和他們……”
“勾結了。”龍弈的聲音沉得像井中寒水,鐵槍往城樓上的雙旗一指,“項老將軍帶五百人護住太子,趙徹將軍用火箭射秦軍的糧草營,淩豐……”
“我去燒他們的弓箭營。”淩豐的銀槍已經上了膛,槍纓掃過蘇雅發間的絨花,“讓趙破知道,護民軍不止會守,還會攻。”
蘇雅突然往龍弈手裡塞了包藥粉:“這是讓弓弦受潮的藥,撒在秦軍的箭壺裡,他們的弓箭就……”
暮色漫進皇都時,趙破的吼聲終於在宮牆外響起。他騎著匹黑馬,銀槍在暮色裡閃著冷光:“龍弈,你奪我西境,占我東齊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龍弈的鐵槍往城樓一戳,槍尖挑著那枚沾血的夜明珠:“趙將軍倒是健忘,這珠子是你當年屠東齊村莊時搶的吧?如今又想借它來當敲門磚?”
秦軍的箭雨突然射來,卻被趙徹的弓弩營擋在宮牆內。蠻族首領的號角聲在街巷間回蕩,西境的援軍正從民房的夾道裡湧出,獸皮披風在暮色裡像群黑色的鳥。
趙破想轉身逃跑,卻被淩豐的銀槍攔住去路。兩人廝殺間,龍弈的鐵槍突然刺穿趙破的錦袍,帶出卷藏在裡麵的密約,上麵寫著趙破與蠻族首領的約定,分了東齊的國土,落款處蓋著雙方的私印——隻是蠻族首領的印,是蕭衍偽造的那枚。
“你連蠻族都敢騙。”龍弈的聲音在廝殺聲裡格外清晰,“可知西境的百姓,早就受夠了秦軍的壓榨?”
晨曦漫進皇都時,龍弈站在宮牆的垛口上。項雲的鐵槍挑著趙破的秦軍旗幟在城樓上招展,趙徹的弓弩營正在清點俘虜,淩豐和蘇雅在安撫東齊的百姓,趙勇的鐵槍靠在城樓的柱子旁,槍纓在風裡輕輕晃動。
陳將軍將那枚夜明珠交給東齊太子,少年的手指在珠子上摩挲良久,忽然往城下的百姓方向指了指:“這珠子,該還給他們。”
龍弈的指尖在城磚上輕輕敲擊,那裡還留著鐵槍劃過的痕跡。他忽然想起太子說的“那裡該放民心”,掌心的鐵槍似乎也變得溫潤起來,像托著天下人的安寧。
遠處的東方傳來百姓的歡呼,護民軍的玄鳥旗與東齊的皇室旗在晨光裡並肩飄揚,再沒有糾纏。龍弈握緊槍杆,槍尖的寒芒映著初升的朝陽,像在承諾著一個不再有戰亂的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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