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陽把天下城“種脈庫”旁的新麥田曬得金黃,麥穗飽滿得壓彎了麥稈。龍弈剛和阿稷一起驗收新麥產量,就見南境部落的阿船扛著半截發黃的麥稈跌撞跑來,麥稈上的麥粒稀稀拉拉:“新麥種不對勁!南境的麥田長了三年,今年突然成片發黃,土也板結得挖不動!巫蠱部落的阿蠱說,是土裡的‘活氣’被吸光了!”
消息像陣冷風吹遍融界區。阿舶蹲在麥田裡,用手搓著板結的土,臉色發白:“抗鹽麥種本就喜肥,和老麥雜交後吸肥力更強,要是隻種新麥不輪休,土遲早會瘦……可我們怎麼沒早發現?”阿青攥著發黃的麥穗急得直跺腳:“都怪東齊部落!你們去年為了多收麥,把輪休的田都種了新麥,現在土瘦了,還想賴新麥種不好!”
東齊部落的阿石立刻反駁:“我們是按‘雙軌議事會’的決定種的!再說新麥種裡有老麥的血統,要怪也該怪你們草原部落沒及時送羊糞肥!”爭吵聲中,阿雪拄著冰杖趕來,杖尖挑著塊沾土的冰紋木片:“極地邊緣的麥田也出問題了!新麥長得太密,把耐寒草都擠死了,風一吹就倒——老人們說,‘獨苗長不旺,混種才抗災’,我們這是犯了‘貪多’的錯!”
龍弈心裡一沉——昨夜他查看“種脈共生瓶”孩子們記錄新麥生長的瓶子)時,發現瓶裡的土壤樣本一年比一年緊實,當時隻以為是偶然,現在才明白:新麥種的高產背後,是對生態的透支。更糟的是,各部落非但沒想著一起解決,反而開始爭“新麥種血統”:東齊說“有老麥血統該聽我們的”,草原說“加了羊糞肥該聽我們的”,遠洋說“有抗鹽麥基因該聽我們的”,沒人願意承認是種植方式出了問題。
第二天清晨,“種脈傳承碑”被人塗了泥:東齊部落的人在碑上畫了老麥穗,草原部落畫了羊糞堆,遠洋部落則畫了波浪紋——各部落都想把新麥種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。阿豆看著被塗臟的碑,抱著“種脈共生瓶”蹲在地上哭:“以前大家一起培育新麥,現在怎麼連碑都要爭……”
龍弈沒立刻責怪誰,隻讓阿豆把各部落的人、阿蠱、“符號監督隊”的孩子都召集到發黃的麥田旁。他指著田裡的麥稈:“你們看,這麥稈有新麥的粗,有老麥的韌,有抗鹽麥的耐澇,可現在黃了,不管是誰的血統,都長不好。就像融界樹,要是隻留麥稈枝,砍了其他枝,樹遲早會倒。”
阿蠱蹲下身,從懷裡掏出個陶碗,碗裡裝著五顏六色的草籽:“巫蠱部落的‘活土法’裡說,土裡要有‘雜氣’才旺。我們可以在麥田裡混種‘護土草’:南境種水生草防澇,東齊種固氮草肥土,極地種耐寒草防風——草和麥混種,土有活氣,麥也抗災。”阿稷突然拍了下手:“我們還可以搞‘輪作三法’:第一年種新麥,第二年種豆類養土,第三年種老麥保種脈——這樣土能歇,種脈也不會斷!”
阿豆突然舉起手裡的“種脈共生瓶”,瓶子裡分層裝著土壤、草籽、麥種:“這是我們孩子做的‘生態瓶’!每層代表一樣東西,少了哪層都不行!我們可以按瓶子裡的樣子,在麥田旁建‘生態示範田’,誰都能來學混種和輪作!”
孩子們舉著生態瓶跑向各部落:南境孩子教大家種水生草,東齊孩子教大家辨固氮草,極地孩子教大家種耐寒草——阿船在南境的麥田裡挖了淺溝,種上水生草,沒過半個月,板結的土竟慢慢鬆了;阿石在東齊的麥田裡種了豆類,秋天翻進土裡,土果然變肥了。
可新的問題又來了。各部落為“新麥種的命名”吵了起來:東齊想叫“齊麥”,草原想叫“青麥”,遠洋想叫“舶麥”,誰都不願讓步。阿獵小部落首領)抱著剛收的新麥,小聲說:“我們小部落也參與了除草,能不能加個‘眾’字?畢竟是大家一起種出來的……”
阿豆突然跑回帳篷,抱出個木盒,裡麵裝著幾十個“命名盲盒”——每個盲盒裡都有一張紙條,寫著各部落對新麥的貢獻:東齊的老麥種、草原的羊糞肥、遠洋的抗鹽基因、南境的水田種法、極地的耐寒經驗。“我們把貢獻都寫下來,抽紙條組合命名!”阿豆把盲盒分給大家,“抽到哪個部落的貢獻,就加哪個字,最後組成‘眾和麥’——‘眾’代表大家,‘和’代表和睦,好不好?”
孩子們舉著盲盒歡呼,大人們也跟著點頭。阿稷笑著說:“‘眾和麥’好!既記著大家的功勞,又盼著以後和睦種麥,再也不吵了。”阿舶摸著新麥穗,突然說:“我們遠洋部落要把‘抗鹽麥種培育法’全寫下來,刻在‘種脈庫’的牆上,以後誰都能學——生態要和,技術也要和,才是真的天下和。”
秋末的時候,“生態示範田”的新麥喜獲豐收,土不板結了,草也長得旺,各部落都學著混種和輪作。“種脈庫”旁立了塊“生態平衡碑”,上麵刻著“混種保土,輪作養脈”八個字,旁邊掛著孩子們的“種脈共生瓶”,瓶裡的土壤鬆散,草籽發芽,麥種飽滿——成了天下城生態共生的象征。
除夕夜,天下城的篝火在示範田旁點燃。老人們用“眾和麥”粉做了麥餅,裡麵加了南境的水生草籽、草原的蜂蜜、極地的乾果;年輕人們烤了混種田裡的雜糧,有豆類、有耐寒草籽;孩子們舉著“命名盲盒”,在篝火旁講各部落培育新麥的故事。阿蠱彈著巫蠱琴,唱著新編的歌:“眾和麥,土中長,草相伴,不慌張……”
龍弈站在篝火旁,看著示範田裡的麥草共生景象,對身邊的阿婷說:“以前總覺得,天下是靠高產和技術撐起來的,現在才懂,天下是靠生態的平衡、人心的和睦撐起來的。土要養,種要混,人要和,少了哪一樣,都成不了真正的天下。”阿婷點點頭,指著“種脈共生瓶”:“你看,瓶子裡的東西不多,可每樣都不能少——我們的天下也一樣,每個部落、每種植物、每片土地,都不能少。”
開春的時候,“種脈庫”裡又多了幾種新種子:南境的水生草籽、東齊的固氮草籽、極地的耐寒草籽,和麥種放在一起,整整齊齊。每天都有人來這裡,有的學混種技術,有的看生態示範田,有的給“種脈共生瓶”添新樣本——他們都知道,這裡不是某一個部落的天下城,是所有願意守護生態、和睦共生的人的天下城,是真正“生態平衡、人心共暖”的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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