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他推向石碑,身體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石麵上!右手手腕內側,那月白色的紋路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!
嗡——!
一股無形的、清冷而龐大的力量,以石碑為中心,如同水波般猛地擴散開來!
一股龐大、冰冷、帶著亙古寂寥的意誌,如同沉睡的巨獸被驚醒,透過石碑,透過這光芒,蠻橫地灌注進我的意識!無數破碎的光影、扭曲的符號、無法理解的囈語、還有那深入骨髓的、億萬年的孤寂感……如同決堤的洪流,瞬間衝垮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思維!
意識如同墜入無底深淵,被冰冷的、非人的洪流徹底撕碎、淹沒。
最先恢複的是聽覺。
沒有藤蔓的呼嘯,沒有村民無聲的腳步,沒有小女孩冰冷的笑聲,也沒有連亦銘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痛哼。
隻有它。
滴答……滴答……滴答……
一聲,又一聲。
清越,空靈,帶著一種玉石相擊的純淨質感,如同寒潭深處凝結的冰珠,墜落在同樣冰冷的玉盤上。
這聲音穿透了意識沉淪的泥沼,帶著一種奇異的、近乎神性的韻律,奇異地撫平了靈魂被撕裂的劇痛餘波,帶來一種冰冷的、不容置疑的安寧。
然後是觸覺。
身下是柔軟的、帶著微涼絲滑觸感的織物,像是上等的雲錦。身體陷在一種異常舒適、包裹性極好的支撐中,仿佛躺在雲端。
視覺緩緩恢複。
映入眼簾的,是朦朧的月白色。頭頂垂落著輕柔的、如同月光織就的紗帳,光線透過紗帳,灑下柔和朦朧的光暈。
這裡……是哪裡?
我不是應該在蓬萊深處,在“歸園”那幽暗恐怖的林地窪地,在石碑前,即將和連亦銘一起被撕碎嗎?
手腕!
我猛地抬起右手。
手腕內側光滑如初,皮膚白皙,沒有任何發光紋路的痕跡。
但那種被龐大意誌衝擊、意識被撕碎的恐怖感,還殘留在靈魂深處,冰冷而真實。
連亦銘!他還活著嗎?
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心臟,壓過了身處的詭異安寧。
我猛地從那張異常舒適的大床上坐起身,掀開柔軟的月白紗帳。
眼前是一個極其雅致的房間。房間不大,陳設簡單到近乎空靈。除了我躺著的這張寬大、鋪著月白錦褥的床榻,隻有一張同樣質地的矮幾放在房間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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