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向前一步,深深一揖到底。
老者看著我,沉默了良久,風雪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。
最終,他又是長長一歎,那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一種認命般的蒼涼。
“罷了……既然聖名指引你前來,這或許也是‘曦寂’的意誌。”他轉過身,走向那幽藍的祭壇,“跟我來吧,外鄉人。我能告訴你的不多,隻是一些部族口耳相傳的、最古老的碎片……至於那意味著什麼,需要你自己去判斷。”
他揮手,祭壇上的幽藍火焰向兩旁分開,露出了後麵冰壁上的一道狹窄裂縫。
“但記住,”他回頭,眼神無比凝重,“你所聽到的,將不再是故事,而是……命運的殘響。一旦聽聞,便再無退路。”
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,沒有絲毫猶豫,邁步跟上了他。
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,混合著恐懼、期待和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命運的殘響……
我終於,要觸碰到那被層層掩埋的真相一角了嗎?
裂縫之後,是一個狹窄而古老的冰洞。
洞壁光滑,仿佛被某種力量精心打磨過,上麵刻滿了與外界圖騰柱類似、卻更加複雜精密的圖案,有些圖案還鑲嵌著發出微光的奇異礦石。
老者點燃了一盞用獸油製成的燈,昏黃的光暈照亮了冰洞深處的一幅巨大壁畫。
那壁畫古老到難以想象,色彩早已斑駁脫落,但主體輪廓依然清晰可見。
看到壁畫的瞬間,我的呼吸驟然停止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壁畫的主體,是一片無儘的、翻滾的混沌。而在混沌之中,矗立著一個模糊卻威嚴無比的身影,他周身流淌著星辰生滅的光輝,手中似乎托舉著什麼……
在他的下方,混沌之氣被分離,一半化作了璀璨溫暖的光明,孕育著生機;另一半,卻化作了深沉死寂的黑暗,象征著終結。
而連接著光與暗、生與死中央的,是一個小小的、模糊的靈體輪廓。
它仿佛既是光明的源頭,也是黑暗的歸宿。
在老者的吟唱般低沉古老的聲音中,我聽到了那個指向靈體的、代代相傳的古老箴言。
“混沌開,雙生子誕。”
“源火燃儘,終歸太初。”
嗡——!
我的大腦一片空白,仿佛有億萬雷霆在神魂深處炸響!
混沌開,雙生子誕!
我不是唯一的那個靈?還有一個?
源火燃儘……是指神燼的源火?終歸太初……又是什麼意思?
巨大的信息量和其中蘊含的可怕可能性,如同滔天巨浪,瞬間將我淹沒。
原來……真相……遠比我想象的更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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