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開始嘗試。最初,她隻是試圖將一絲意識,如同觸角般,探出這片混沌的領域,伸向那屬於現實的、堅實而充滿細節的層麵。
但這極其困難,現實法則對她這種存在形式有著本能的排斥。
失敗了一次又一次,她的意識觸角多次被彈回,甚至差點被現實壁壘的反震之力傷及核心。
但她沒有放棄。
她回想著連亦銘教她的“記住感覺,而非形狀”。她不再試圖強行“突破”,而是開始“模擬”——模擬陽光照在皮膚上的暖意,模擬微風拂過發絲的輕柔,模擬雙腳踩在泥土上的踏實感。
她以那蔚藍的核心為基,以對“人間”最深刻的記憶為引,開始小心翼翼地“編織”。
這是一個極其緩慢的過程。不知又過去了多久,在混沌與現實的夾縫邊緣,一個極其淡薄、幾乎透明的輪廓開始顯現。輪廓逐漸清晰,勾勒出一個少女的形態,眉眼依稀是曦寂的模樣,但雙眸深處,卻沉澱著曆經混沌洗練後的深邃與寧靜。
這並非血肉之軀,而是她以精純的意念和部分馴服的混沌能量,為自己打造的、可以暫時行走於現實的“容器”。
當最後一縷意念融入,那“容器”輕輕顫動了一下,然後,緩緩地、實實在在地,踏上了那片土地。
她回來了。
她逃出來了。
看到這裡,我突然想起那個夢裡銀發黑袍男子說的叛逃的守門人!
“守門人的宿命就是永恒的囚徒和最後的祭品……”
所以,
我以為那隻是一場夢……
陽光透過扭曲的枝椏,斑駁地灑在她身上,帶著久違的、真實的溫度。
風帶來草木和泥土的氣息,無比鮮活。
她抬起手,看著陽光下近乎透明卻輪廓分明的手指,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與喜悅交織在心頭。
連亦銘和夢早已離去,氣息全無。她能感覺到,他們離開已有不短的時間。
他們去了哪裡?
曦寂略微感知了一下方向,她與連亦銘之間,似乎還存在著一絲極淡的聯係。
這聯係指向東方。
她沒有猶豫,邁開了腳步。
她沿著崎嶇的山路向東而行。數日後,她走出了那片區域,周圍的景致逐漸恢複正常。當她踏上一條略顯荒蕪的官道時,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官道上塵土飛揚,偶爾有行色匆匆的旅人或商隊經過,都會向她投來驚異的一瞥。
她這氣質空靈的模樣,實在不似凡人。
但曦寂並不在意這些目光,她隻是遵循著那絲微弱的聯係,繼續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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