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修竹想了半天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。
“不可能啥都不喜歡吧？”
金滿地想起來了：“喜歡穀子？”
“喜歡是喜歡……”項修竹想了想，“但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。”
項修竹買穀子，跟彆人買的情況還不大一樣。
他成績不咋樣，家庭條件也不咋樣，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，想要“合群”，就得有點兒“合群”的愛好。
比如收集穀子。
“就是大家都喜歡，好像我就得喜歡，”項修竹很嚴謹地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像金星海這樣成績好的就可以不喜歡。”
金滿地聽懂了：“你們班還看成績說話啊？”
“哪兒都是一樣，不止我們班。”
項修竹其實還想說，就算是金星海成績好，其實也麵臨了很多被孤立、被排擠的情況。
隻是金星海神經太大條了，他自己沒意識到被孤立和被排擠了，所以就無所謂。
項修竹的問題還是太敏感了。
他餓著肚子買回來那些昂貴的穀子，也很珍惜，但家裡沒有給他珍惜穀子的條件。
最後還是跟家裡鬨得不可開交，才在媽媽的支持下，讓它們在客廳裡有了一個安身之所。
不知道又是爸媽節省了多少自己的開銷，來成全的他。
氣氛都已經烘托到了這裡，不表現出更愛那些穀子，簡直對不住他爹媽為此做出的退讓和犧牲。
“好吧，”金滿地得出結論，“你這屬於是被迫喜歡，不是真的喜歡。”
她又問：“那一個人還能一點兒愛好都沒有？”
金星海吃完最後一個奧爾良烤雞翅，忽然抬頭問了一句：“不是說你爺爺和爸爸都會抖空竹嗎？你不喜歡？”
“真是笑話，”金滿地問，“咱爺奶爸媽喜歡下棋遛鳥，你怎麼不喜歡呢？”
她對弟弟的疑問嗤之以鼻，正看向項修竹準備找認同感，結果居然看到項修竹的表情不太對？
“你還真喜歡呐？”
項修竹的神情有些不太堅定，他說：“大概也許可能……我喜歡？”
金滿地把悠悠球遞給他：“你再試試。”
項修竹不懂她為什麼忽然又這樣，但還是順從地接過來。
他上次毫無章法，這次卻上手很快。
而且他可能之前觀察過張彬他們的動作，這次是下意識模仿出來。
“感不感興趣你自己都確定不了，我就更沒辦法確定了。”金滿地說，“但你這一塊確實有點天賦是真的。”
項修竹“啊？”了一聲，表情也一點都不是在凡爾賽。
他問：“這就算是有天賦？”
天賦這東西，還真是不太好說。
因為真有天賦的人做到得太輕鬆，會下意識認為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些。
“不信你讓金星海試試。”
項修竹迷茫地把悠悠球遞給金星海。
金星海都不知道怎麼拿住它。
半天線都沒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