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遠被冰冷的鎖鏈纏上手腕時,意識正陷在混沌邊緣。
血煞之氣順著經脈瘋狂竄動,與劍塚之火在丹田內展開拉鋸,每一次碰撞都像有無數把小刀在刮他的五臟六腑。
“把他帶下去,彆讓他跑了。”為首的麵具人將破山劍扔給身後的黑袍人,猩紅的眼睛在葉遠臉上停留片刻:
“劍塚傳人,果然有幾分門道。”
兩個黑袍人架起葉遠的胳膊,拖著他往裂縫深處走。
潮濕的空氣擦過臉頰,帶來刺骨的寒意,卻讓葉遠的意識清醒了幾分。
他能感覺到破山劍就在身後不遠處,劍脊的紅光與鎖鏈的血煞正產生詭異的共鳴,仿佛在醞釀著什麼。
“臭小子,快用劍罡刺激劍塚!”大寶劍的聲音帶著雜音道:
“血煞怕至陽的劍罡,快!”
葉遠咬緊牙關,調動丹田內僅存的劍罡。
那些被血煞壓製的青色能量如同受到召喚,順著鎖鏈的縫隙逆流而上,在接觸到血煞的瞬間爆發出滋滋的灼燒聲。
“啊!”
架著他的黑袍人發出慘叫,鎖鏈上的血煞之氣竟被劍罡逼退了寸許。
為首的麵具人察覺到異動,轉身一掌拍在葉遠後心:“不知死活!”
這一掌蘊含著濃鬱的血煞之力,葉遠感覺自己像被巨石擊中,喉頭湧上腥甜,一口鮮血噴在鎖鏈上。
詭異的是,鮮血接觸到血煞鎖鏈,竟燃起淡藍色的火焰,將鎖鏈燒出一個缺口。
“劍塚之火?”麵具人瞳孔驟縮:“不可能!你明明被血煞侵蝕了丹田!”
葉遠抓住這個機會,用儘全身力氣撞向身旁的黑袍人。
那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後退,架著葉遠的力道鬆動的刹那,他猛地掙脫,左手捏碎了藏在掌心的符篆。
“嗡!”
青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爆發,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葉遠護在中央。
麵具人的血煞掌印打在光罩上,如同泥牛入海,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。
“秦守一的符篆?”麵具人臉色劇變:“你和守境人是什麼關係?”
葉遠沒有回答,趁著光罩阻擋視線的瞬間,他衝向被黑袍人握在手中的破山劍。
劍塚之火順著手臂蔓延,淡藍色的火焰與劍脊的紅光交織,破山劍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,劍身掙脫黑袍人的掌控,自動飛入葉遠手中。
“走!”葉遠抓住破山劍的刹那斬斷鎖鏈,之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衝向裂縫深處。
那裡雖然漆黑一片,但歸宗劍的共鳴告訴他,前方有出口。
“攔住他!”麵具人怒吼,十幾個黑袍人同時出手,血煞鎖鏈如同蜘蛛網般罩向葉遠。
葉遠將劍塚之火注入破山劍,青色的劍氣混合著淡藍色的火焰,在身前形成一道火焰屏障。
血煞鎖鏈觸碰到火焰,紛紛發出慘叫般的嘶鳴,被燒成灰燼。
他順著裂縫一路狂奔,身後傳來麵具人的咆哮:“葉遠!你逃不掉的!你和那個劍骨丫頭,還有淬劍池裡的東西,一個都跑不了!”
裂縫儘頭果然有光亮,葉遠衝出時發現自己竟站在趙家彆院的後院。
院牆上爬滿了藤蔓,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,顯然是趙家的護衛被驚動了。
“誰?往哪跑?”一個護衛發現了他,舉刀就砍。
葉遠側身躲過,破山劍反手一揮,劍氣斬斷護衛的刀,同時將其震飛。
他沒有戀戰,借著藤蔓爬上院牆,跳入外麵的竹林。
竹林裡彌漫著晨霧,葉遠辨明方向,朝著城東老槐樹的方向跑去。
符篆的青光已經散去,但劍塚之火仍在體內燃燒,壓製著血煞的侵蝕。
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不止一股氣息在追趕,其中就有趙雷那囂張的劍罡波動。
“葉遠!你以為跑得了嗎?”趙雷的聲音在竹林裡回蕩:
“那個丫丫還在我手裡,識相的就乖乖回來受死!”
葉遠的心沉了沉。
他差點忘了,王虎的妹妹還在趙家手裡。
但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,必須先找到葉小胖再說。
跑了約一炷香的時間,前方出現了一片空地,老槐樹就矗立在空地中央。
葉小胖正焦急地在樹下踱步,看到葉遠跑來,頓時喜出望外:“遠哥!你沒事太好了!”
空地上還聚集了二十多個人,都是買了“意外險”的客戶,其中不乏劍罡境的修士。
看到葉遠渾身是血,他們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色。
“葉遠,你怎麼了?”一個劍罡境二重的漢子上前一步,“是不是趙家的人欺負你了?我們跟他們拚了!”
葉遠擺擺手,靠在槐樹上喘了口氣:“趙家勾結鬼煞門,想利用淬劍池和一個劍骨丫頭做壞事。”
他看向眾人:“你們怕不怕?”
“怕個球!”那漢子怒拍大腿:“我們買了你的‘意外險’,出事了你得賠!但在此之前,也不能讓他們把我們當軟柿子捏!”
其他人紛紛附和:“對!跟他們乾!”“葉遠,你說怎麼打,我們聽你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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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遠心中一暖。
這些人雖然是為了保險理賠,但能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,已經難能可貴。
他從懷裡掏出處理了血煞的吸劍石,放在地上:“這石頭能吸收劍罡,等下你們聽我號令,把劍罡注入裡麵,我有用。”
眾人雖然疑惑,但還是照做了。
二十多道不同顏色的劍罡如同溪流般彙入吸劍石,礦石表麵的孔洞亮起耀眼的光芒。
“遠哥,青嵐宗的人來了!”葉小胖突然指著遠處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