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刀劈在石頭上，震得他虎口發麻。
第二刀突然領悟到什麼，刀光微微一沉，竟在石麵上留下道淺痕。
第三刀落下時，菜刀發出輕鳴，石頭應聲裂成兩半，斷麵整整齊齊。
“成了！”李大嘴興奮地蹦起來，菜刀在他手裡轉了個圈：“這招比砍柴好用多了！”
葉遠又畫了個漩渦狀的圖案：“第二招‘翻炒式’，靈力繞刀身旋轉，可卸力，可反擊。”
他演示著讓柴火在掌心旋轉，無論從哪個角度敲擊，都會被旋轉的氣勁彈開。
這次李大嘴學了足足半炷香。
當他終於能讓菜刀在掌心自如旋轉時，林風忍不住湊過來：“葉遠，也教教我唄？。”
“你？”葉遠上下打量著他：“你的路子適合‘燉煮式’，把靈力聚在拳心，慢慢滲透……”
蘇天傲蹲在屋簷下，看著三人圍著柴火比劃，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。
他掏出塊玉佩想擦汗，卻發現上麵沾著片乾枯的花瓣——是從地窖少年身上掉下來的，聞起來有淡淡的藥味。
“這是……凝神花？”蘇天傲猛地站起來。這種花隻在皇室藥圃裡有種植，專門用來壓製走火入魔，林墨怎麼會有？
他剛想去找葉遠，卻見李大嘴舉著菜刀衝過來，刀光在月光下劃出道弧線，精準地劈向他身後。
那裡不知何時站著個黑衣人，手中的劍正對著趙天傲的後心。
“鐺！”菜刀與劍碰撞，黑衣人被震得後退三步，麵罩裂開道縫，露出張布滿黑紋的臉。
“黑蓮教的餘孽！”葉遠的歸宗劍瞬間出鞘，青光如瀑布般將黑衣人罩住：“說，你們把林墨怎麼了？”
黑衣人發出桀桀怪笑，長劍突然爆開，化作漫天毒針：“放心，你們都得死！”
李大嘴的菜刀舞得密不透風，將毒針全部擋下。
林風則一拳砸向地麵，石屑飛濺中抓住了黑衣人的腳踝。
葉遠的劍息順著對方的經脈遊走，突然在其氣海穴停住——那裡嵌著枚黑色蓮子，正源源不斷地釋放邪力。
“噬心蓮？”葉遠眼神一凜，劍息猛地爆發，將蓮子震碎。
黑衣人發出聲不似人聲的慘叫，身體迅速乾癟，最終化作堆黑灰。
蘇天傲撿起黑灰中殘留的半張紙條，上麵用朱砂寫著：“七星連珠夜，以龍血為引，開劍塚……”
“龍血？”葉遠看向蘇天傲：“皇室血脈？”
少年突然想起林墨胸口的龍紋侍衛服，臉色瞬間慘白：“三個月前失蹤的貢品裡，有先帝的龍血玉……”
李大嘴啃著剛找回來的臘肉，含糊不清地說：“那啥，龍血能做臘肉不？聽起來挺補的。”
沒人理會他的吃貨發言。
葉遠想起黑風寨外的星空，北鬥七星連成道直線，正是紙條上寫的七星連珠。
他摸出懷裡的劍形玉玨，碎片在掌心微微發燙，與識海的劍塚產生強烈共鳴。
“看來得回趟皇城了。”葉遠將玉玨收好：“李大嘴，把你的臘肉打包，路上當乾糧。”
“好嘞！”李大嘴立刻找來油紙，把臘肉裹得嚴嚴實實，還不忘往懷裡塞了把椒鹽：“葉遠大哥，那我現在算是正式小弟了不？”
葉遠彈了彈他的腦袋：“通過試用期了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蘇天傲忍不住問。
“你？”葉遠上下打量著他：“負責端茶倒水，順便給我們當活地圖。”
蘇天傲剛想反駁，卻見李大嘴突然舉起菜刀，指向山寨門口：“有人來了！”
幾人看到，蘇淺淺騎著匹白馬疾馳而來，身後跟著個背著藥箱的老者。
少女翻身下馬時裙角帶風，看到葉遠就氣鼓鼓地說：“你果然在這兒！我爹派來的醫師說，林墨中的是黑蓮教的蝕魂術，再不救就沒救了！”
老者蹲在林墨身邊，解開其衣襟，露出胸口的咒印——那是朵盛開的黑蓮，正隨著少年的呼吸緩緩蠕動。
他掏出根銀針，剛要刺入，卻被李大嘴攔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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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丈，你這紮法不對。”李大嘴放下臘肉，用菜刀在地上畫了個灶台的形狀：“這邪祟跟燉肉似的，得先去浮沫，再用文火慢攻。”
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：“老夫行醫三十年，還用你個廚子教？”
葉遠卻若有所思，突然對李大嘴說：“用你的菜刀試試，注入靈力，像切菜那樣。”
李大嘴雖然不懂為什麼，但還是照做了。
菜刀的金光落在咒印上，黑蓮竟真的像被刀切開的肥肉般，邊緣開始融化。
老者驚得張大嘴巴，眼睜睜看著少年胸口的咒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麼刀法？”老者結結巴巴地問。
李大嘴得意地揚起下巴：“葉遠大哥教我的切菜式！”
葉遠沒理會眾人的震驚，他的注意力全在林墨懷裡掉出的半塊玉佩上——那玉佩與蘇天傲的皇室玉佩一模一樣，上麵刻著的“墨”字，分明是皇帝親筆。
葉遠握緊歸宗劍，劍罡在掌心流轉，“我們去皇城，把黑蓮教的人給宰了了。”
李大嘴立刻響應：“掀完能順便去禦膳房逛逛不？聽說那兒的醬油是百年陳釀……”
蘇天傲看著這個活寶，突然覺得回皇城或許不是壞事。
至少能親眼看看，這個把天驕榜折成紙飛機的瘋子，怎麼把黑蓮教和皇室攪個天翻地覆。
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山林深處，青衫老者收起水鏡，對身後的少年說：“看到了嗎？食神刀的傳人，劍罡境的皇子，還有身負龍血的容器……這場戲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少年捧著劍匣，輕聲問：“師父，真的要讓劍塚重現嗎？那會引來……”
“引來什麼都無所謂。”老者望著皇城的方向，眼中閃過絲狂熱：“當年的債，也該討回來了。”
葉遠等人動身離開了黑風寨的時候，沒人注意到，李大嘴那把菜刀的刀柄裡，藏著半張泛黃的圖紙。
上麵畫著座古樸的灶台，灶眼的位置卻刻著劍塚的符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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