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!這玩意兒追得太緊了!”趙鐵柱扛著昏迷的蘇淺淺,鐵拳砸向追來的黑氣,卻被腐蝕出滋滋白煙。
李大嘴的菜刀在身側舞成銀輪,將裹挾著毒瘴的魔氣劈成碎末,油光滿麵的臉上沾著點點黑灰:“奶奶的!比萬毒穀的瘴氣還臭!”
葉遠的劍罡突然轉向,青藍色的光刃在身後築起三重屏障。
黑氣撞在屏障上發出淒厲的尖嘯,竟凝聚成張模糊的人臉——是被魔物侵蝕的百草堂先祖,空洞的眼眶裡淌著黑血:“把劍母石留下……否則……”
“留下你個大頭鬼!”葉遠的歸宗劍突然暴漲,劍氣順著黑氣逆流而上,在黑影胸口的白蓮花印記上劃出道裂痕。
黑影發出震耳欲聾的痛吼,追擊的速度明顯放緩,趁著這片刻喘息,葉遠拽住趙鐵柱的腰帶:“往荒漠方向跑!魔氣怕黃沙!”
幾人衝進邊境荒漠時,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
黃沙在劍罡的裹挾下形成道移動沙丘,暫時隔絕了黑氣的追擊。
葉遠癱坐在沙地上,剛想檢查蘇淺淺的狀況,卻發現少女脖頸上的紅繩不見了——那上麵串著她母親留下的玉佩,是解開雙體質封印的關鍵。
“玉佩呢?”葉遠的聲音帶著顫抖,指尖撫過蘇淺淺空蕩蕩的脖頸。
趙鐵柱突然一拍大腿:“剛才在萬毒穀混戰,我好像看到個黑袍人拽走了紅繩!”
李大嘴的菜刀突然指向西方的沙塵暴:“看!那是不是黑蓮教的雜碎?”
沙塵中果然衝出道黑影,黑袍下露出半截銀色鎖鏈,正是黑蓮教教主!他手裡把玩著條紅繩,玉佩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。
“葉遠,沒想到你們能逃出來。”教主的聲音嘶啞如磨砂:“這玉佩換劍母石,很劃算吧?”
“把東西還來!”葉遠的歸宗劍瞬間出鞘,劍氣在沙地上掀起道利刃,直逼教主麵門。
對方卻不閃不避,任由劍氣撕裂黑袍——裡麵竟穿著件繡著皇室徽記的錦袍!
“看來你還不知道。”教主扯下黑袍,露出張與瑞王有七分相似的臉,隻是眼角多了道黑蓮狀的疤痕:“我既是黑蓮教教主,也是皇室暗衛統領,蘇淺淺的玉佩,本就是皇室放在她身上的追蹤器。”
葉遠的識海驟然刺痛。
他想起蘇淺淺母親臨終前的囑托:“若遇佩玉發光,便是皇室尋來之時。”
原來所謂的保護符,從一開始就是場騙局。
“瑞王讓你來的?”歸宗劍的劍穗泛著冷光,劍氣在沙地上劃出個巨大的劍痕,將教主困在其中。
教主突然怪笑起來,從懷中掏出個青銅哨子:“瑞王?他現在自身難保,劍塚黑影脫困的消息傳開,各大皇朝都在追查皇室與黑蓮教的關係。”
他吹了聲尖哨,沙塵暴裡突然衝出數十騎黑甲衛,馬鞍上都插著黑蓮教的旗幟:“這玉佩現在是燙手山芋,不如做個交易?”
趙鐵柱的鐵拳突然砸在沙地上,震得黑甲衛的馬蹄亂顫:“交易你奶奶的腿!拿命來!”
他的拳頭裹著黃沙,竟打出幾分劍罡的威勢——這是葉遠之前教他的“碎石拳”,此刻在荒漠中威力倍增。
黑甲衛的長槍陣瞬間潰散,李大嘴的菜刀趁機劈斷三匹馬的馬腿,俘虜了個校尉。
“說!你們把玉佩藏哪了?”菜刀架在校尉脖子上,李大嘴故意晃了晃腰間的醬肘子:“不說就把你剁成肉醬喂沙狼!”
校尉嚇得魂飛魄散,哆哆嗦嗦地指向教主的靴筒:“在……在教主靴子裡……”
教主的臉色瞬間鐵青,骨鞭突然從袖中甩出,直刺校尉心口:“廢物!”
葉遠的劍罡比骨鞭更快,精準挑飛骨鞭的同時,歸宗劍已抵在教主咽喉:“把玉佩交出來,留你全屍。”
“你以為我沒後手?”教主突然劇烈咳嗽,黑血濺在沙地上,竟長出叢叢毒草,“最後一塊劍母石的碎片還在我胃裡,你殺了我,就永遠彆想湊齊完整的石頭!”
葉遠的劍尖微微用力,割破對方的皮膚:“你覺得我不敢剖你的胃?”
就在這時,蘇淺淺突然發出聲輕吟,眉心的白蓮花印記閃過道金光。
教主的瞳孔驟縮,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:“雙生蓮……竟然真的覺醒了……”
他突然抓住葉遠的手腕,將玉佩塞進他掌心:“這東西你拿著!快帶蘇淺淺走!皇室的‘天羅陣’要啟動了!”
葉遠握住玉佩的瞬間,識海突然浮現出幅地圖——是黑蓮教的總壇位置,在落日山脈的萬佛窟。
地圖角落標著行小字:“蓮座非王,乃蓮本身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葉遠還想追問,教主卻突然推開他,骨鞭纏上自己的脖頸:“彆問了!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
黑甲衛的屍體突然開始自燃,熊熊烈火中浮現出無數黑蓮咒印,在沙地上組成個巨大的陣法。
教主的聲音在火焰中回蕩,帶著種解脫般的釋然:“三百年了……終於可以解脫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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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塵暴突然轉向,裹挾著火焰形成道環形壁壘,將追來的黑氣暫時擋住。
葉遠看著手中的玉佩,上麵刻著的蓮花圖案與蘇淺淺的胎記完全吻合,隻是蓮心處多了個極小的“玄”字——是皇室玄字輩的標記。
“老大!快走!”趙鐵柱的吼聲將葉遠拉回現實,遠處的天際線已被黑氣籠罩,沙塵暴的壁壘正在變薄。
幾人衝進落日山脈時,葉遠突然發現玉佩在發燙,背麵的紋路開始發光,映出串劍痕——是劍塚傳承的緊急信號,文字是:“萬佛窟有劍母石最後一塊,速來。”
“他為什麼要幫我們?”李大嘴啃著醬肘子,含糊不清地問:“剛才還想搶劍母石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