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勸還行,這一番勸慰,我越發覺得委屈,眼眶中的淚珠兒止不住地落下來,吧嗒吧嗒滴在手背上。
阿滌將那伽羅推遠些,他自己對我翻個白眼,不客氣道:“蠢離殤,笨離殤,你要再哭,我可就要看不起你了!多大點兒事,不值當的!你厚麵皮的優點去哪裡了?”
我“哇”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。
美人兒師姐哭笑不得,她揪著阿滌的耳朵將他拽得老遠,口內抱怨道:“我們在往好裡勸,你跑來湊什麼熱鬨!離殤這麼哭都是你招來的,你若再不住口,我回山就向大師兄告狀,看大師兄罰不罰你!”
阿滌呲牙咧嘴的被拖走,張牙舞爪的對抗著美人兒師姐的鉗製,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鬥得興起。
我看他們這副模樣,不知怎的撲哧就笑出了聲。
小千立刻展顏,掏帕子替我把眼淚擦乾。
風颺和那伽羅同時長舒了一口氣。
美人兒師姐收回手,瞥一眼雙手捂耳朵揉搓不停的阿滌,暗自得意:可算找到了幫離殤止哭的法門兒,這法子好使,以後不妨多用用......
哭了一場我的心情好了許多,仿佛剛才滿腔的委屈都隨著眼淚流走了,我不好意思的衝大家笑道:“讓各位看笑話了,我現在都好了,我們繼續下去吧。”
大家自然沒有異議,我們又有說有笑的步下星辰閣,誰也沒注意半空中蕩著一隻傳影鶴。
高瞻立在山腳收回掌心的紙鶴,見離殤無恙,他略略放了心,轉身就徑直回了太空院。
美人兒師姐邀我去她房中坐坐,我記掛著師父,婉言推辭了,辭彆了眾人就急匆匆趕回了太空院。
站在閣樓下我猶豫不決,不知該如何去見高瞻。
我輕輕推開門,藏書閣裡無人,高瞻一定在二樓休息呢。
我躡手躡腳地上樓,穿過迎麵的多寶格,就看到高瞻的身影正倚在靠背上,手裡拿著一卷書細讀。
我自是不敢打擾高瞻,一個人靠牆根數著門簾上的玉石子,室內一片寂靜。
過一會兒耳邊響起了爐哨聲,紅泥小火爐上冒著團團白霧,我連忙起身將茶壺取下,順勢幫高瞻在案上斟了杯茶,兌好水溫。
我將茶杯輕輕放到高瞻手邊兒,小心道:“師父,請喝茶。”
高瞻低聲嗯了一聲,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書,另一隻手執起茶杯送入口,半晌才道:“不錯。”
我長舒一口氣,開心地一笑:“師父喜歡就好。”
高瞻放下茶杯,又翻了一頁書,不再言語了。
不便打擾師父讀書,我準備起身去樓下尋個有趣的玩意兒,剛轉身,就聽身後高瞻道:“離殤,坐下。”
我停住腳步不明所以,乖乖在高瞻對麵的軟墊上坐下,我低頭問道:“師父,有何事吩咐?”
高瞻將書冊合上,端端正正放在桌麵上,他手指搭在案上輕敲出聲:“剛才之事,為師要向你說聲抱歉。”
我詫異地抬頭看著他。
高瞻慢慢講道:“為師確實不該在你朋友和師兄弟麵前給你難堪,掃了你的臉麵,我鄭重向你道歉。”
我擺手連連,急得臉都漲紅了:“不是!師父,徒兒是不在意這些的!您不必...”
高瞻道:“為人師表,就算是無意的過失,也要勇敢擔起來才是。”
他停頓一下後又說:“至於南櫻......你想聽她的故事,為師就講給你聽,好不好?”
我原本還想阻止高瞻的道歉,但一聽到“南櫻”二字,我霎時間豎直了耳朵。
“南櫻,是我的姐姐。當年就是她發現了孤苦無依的吳勉,並將他帶到了吳府吳老族長麵前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...”
我突然想到美人兒師姐曾說過的傳聞,道:“是三十年前?”
高瞻點頭道:“沒錯,是三十年前。姐姐比我年長幾十歲不要吃驚,我們高氏一脈的族人壽命比一般人要長得多,兄弟姊妹間間隔十數年本就是常事,在我族裡,這不是異事。我母親是高氏一族的祭司,而南櫻就是我惟一的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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