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小符伸手去指。
茅山順著她的手去看,正是堂屋供桌的位置,他微微皺眉:記得我剛來那日,這貢桌所對的牆上,隱約是掛有一副畫像來著。
這幾日為何就不見了?難道......
茅山湊到鄭小符身邊,問她:“畫像是被阿媼收起來了嗎?小符,畫像上畫的是何人?”
“是我的爺爺,還有爹爹與娘親啊!”
茅山聽了點點頭,供奉已逝之人的畫像,倒是很正常,許是自己想多了吧!
可是,鄭媼平白無故為何將畫像收起來了呢?
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?
茅山心裡有了疑問,就再也放不下。
晚間在飯桌上,他再見到鄭媼時,就覺得鄭媼眼神間躲躲閃閃,似乎不敢與自己對視。
茅山不由得又將疑心提起了三分。
飯畢,三人各自熄了燈回房休息。
因著茅山的到來,鄭媼騰出了一間屋子給他,自己與鄭小符擠到一間。待上了床,鄭媼躺在床榻上,她側頭看看身邊閉了眼,已經進入香甜夢鄉的孫女兒,不由得想起白天鄭小符跟她講的話。
小符說茅公子曾打聽堂屋中那張畫像的事。
當時小符是渾不在意地隨口說出來,當一件雞毛蒜皮的瑣事來談的,可聽到鄭媼的耳中,無異於晴天霹靂:莫非,這茅公子發現什麼了?
鄭媼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,她索性睜開眼,心裡下了一個決定。
鄭媼借著窗外灑下的銀白的月光,躡手躡腳的起身,套好衣服,她回頭看一眼榻上睡得正香甜的小符,推開房門輕輕走出去。
隔壁房間,茅山突然睜開眼,他凝神凝氣的豎起耳朵,隱隱聽到一絲動靜,他心下了然:終於有動作了。
他霍然起身,毫無動靜的穿好衣服,閃身到門邊,側耳傾聽。
茅山聽到隔壁房門開合的聲音,一個輕巧的步伐邁在屋中地板上,悉悉索索的從堂屋一直穿到門邊,然後吱嘎一聲,是堂屋門被打開的聲音,再然後,屋門被輕輕關上,那個腳步聲離去。
茅山耐心的等腳步聲聲音散去,才輕輕打開房門,順著剛才的動靜,走到堂屋門外。
今夜月色十分皎潔,院中事物被月色映照的格外明顯,茅山快速閃身而出,將堂屋門按原樣關好,然後動動耳朵,順著那道輕微的腳步聲而去。
鄭媼離開堂屋走到一側的偏室,那裡沒住人,堆著柴火、破舊衣物等雜物。
鄭媼從牆上取下一盞油燈,打亮,舉著油燈,慢慢翻騰著那堆雜物,很快從下麵露出一個紅漆箱子。
鄭媼放下油燈蹲下身子,小心的將紅漆箱子上的塵土擦去,箱子上有一個小鎖,鄭媼顫抖著手取出鑰匙打開鎖,將箱蓋打開。
箱子底部靜靜的躺著一套衣服,衣服上麵,是一個卷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