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急於救出鬱桐暉,迫切想知道青黎長老的態度。
青黎長老輕歎一聲,道:“我靈狐一族隸屬魔君麾下數萬年,舊主有命,不能不從。”
“可是青黎長老,我們如今連魔君是何命令都不清楚,如何從命呢?是否要盼兒將那人帶來,長老親證?”
白姿姿也道:“是啊,師尊。茲事體大,如若我靈狐一族再受命於魔宮,豈不是永遠擺脫不了魔宮的鉗製?不若請族長出關,好生商議一番?”
青黎長老搖頭:“族長千年修行不易,能否得道,隻在此一舉,絕不可相擾。至於魔宮的使者,倒是可以先見上一見,探一下對方的虛實。姿姿,去將回望喊回來,為師有事交代。”
白姿姿答應一聲,利索地去了。
潘盼兒立在堂前,忸忸怩怩,不敢開口的樣子:“青黎長老......”
“我知你心中焦急。放心吧,孩子,長老不會叫你吃虧了去,必定想辦法救出你的小相公。”
潘盼兒心中大安,連連點頭。
很快白姿姿便帶了一人進來,潘盼兒急忙行禮:“拜見三長老!”
鄭回望看她一眼,笑道:“原來是隔壁潘十娘家的盼兒丫頭,倒是好久沒見了……咦?你不是出嫁了麼,今日怎得回了狐狸洞?”
白姿姿立刻將事情講述了一遍,鄭回望一臉疼惜地看一眼潘盼兒:“這小丫頭也是個情路坎坷的!哎,情之一字,真真是咱們靈狐一族的天肋啊!”
青黎長老打斷他的抒情:“為師打算遣你去會一會魔宮的使者,你可要好生招待,不可失了禮數。”
鄭回望衝青黎長老一抱拳,正色道:“請師父放心,徒兒必定不負所托!”
拜彆了二位長老,潘盼兒便帶著鄭回望一路出了葬花穀。
二人禦風飛行,很快便到了泰裕酒樓。
泰裕酒樓前人來人往,堂前店夥計川流不息,捧著一盤盤的美味佳肴。
鄭回望吸吸鼻子,一副極其陶醉的樣子:“上好的梨花釀,真是清冽甘醇,美味十足啊!”
潘盼兒不敢打斷他,小聲提醒:“三長老,那人就在那邊樓後呢!”
鄭回望微微扭頭,就見一位青衣男子隱在樓後正盯著他,一張臉麵無表情,見到他二人,隻是微微點了點頭。
三人尋了個清淨的房間,鄭回望當先開口:“我叫做鄭回望。尊駕便是魔君派來的使者?”
王大力點頭:“原來是靈狐族三長老,在下失敬。”
一伸手:“令牌先還我。”
鄭回望撇撇嘴,隨手從懷中掏出,將陰魔籙拋給他:“貴使如何稱呼,來此有何要事?”
王大力張口,隻吐出五個字:“在下陳阮舟。”
鄭回望突然眼睛瞪得老大,他伸手指著王大力,手指抖了半天,吃驚地叫道:“你、你、你......你便是魔君禦前使,九耳魔犬陳阮舟?!”
陳阮舟點頭,淡淡道:“不錯,正是在下。”
鄭回望瞠目結舌,失了會兒神。
他突然變得激動無比,上前拉起陳阮舟的手,狂拍陳阮舟的肩頭,大笑道:“九耳魔犬大名如雷貫耳,今日得見,實在叫小弟我欣喜呀!”
陳阮舟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手彈開,仍舊淡淡:“莫動手。動手,必斷頭。”
鄭回望立即縮回手,答應的乾脆利落:“好!我聽大哥的!”
陳阮舟無語,對這隻自來熟的公狐狸不予理睬。
倒是潘盼兒滿臉愕然:“......”
三長老這般誇張形態,真叫人好生尷尬啊!
潘盼兒對這“九耳魔犬”的名號很是好奇,但眼下不是詳問的時候,她偷偷拽拽鄭回望的衣袖:“三長老,青黎長老交代的事......”
鄭回望這才想起來正事,他頗有些不好意思,對著陳阮舟道:“禦前使大人駕臨中州郡,可是魔宮有令傳達麼?”
陳阮舟脊背坐得挺直,麵色平淡,與潘盼兒之前見過的王大力形象完全不符。
王大力見人三分笑,阿諛奉承,陳阮舟卻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,冷酷肅殺,波瀾不驚。
同樣是那張臉,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勢與風度完全不同。
這大概才是魔宮聖君座下禦前使的真正麵目吧。
陳阮舟開口:“聖君命我尋一件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