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門關?!
蘇念心頭猛地一跳,目光立刻聚焦在那兩道巨大的、如同天然門戶般的岩石縫隙上。他不動聲色地調動靈覺,仔細感知那個方向。
陰氣……確實有!比周圍其他地方要濃鬱一些,但也僅此而已。那陰氣雖然精純,卻顯得稀薄、沉寂,仿佛隻是某種殘留的氣息,並沒有形成穩定的陰陽通道或者強烈的能量節點。更重要的是,他完全感覺不到邋遢道士描述中那種屬於真正鬼門關的、森嚴宏大的規則壁壘氣息,也沒有感應到任何守護力量比如神荼鬱壘)存在的痕跡。
假的?或者說,隻是一個曾經可能有過微弱聯係、但早已廢棄或自然封閉的“偽入口”?蘇念心中迅速做出判斷,微微有些失望,但臉上依舊保持著迷路遊客的惶恐。
“啊?鬼…鬼門關?”他配合地露出驚訝和一絲害怕的表情,“我…我不知道啊!就是隨便走走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莫囉嗦了!”保安不耐煩地揮揮手,顯然不想在這個“邪門”的地方多待,“算你娃運氣好,碰到我巡山。趕緊跟我走!再待下去,小心真被鬼抓了去!”他轉過身,用手電筒照著腳下一條勉強能辨認的、被踩出來的小徑,“跟緊點,莫亂看!”
“哎,好的好的!謝謝大哥!太感謝了!”蘇念連忙應道,快步跟了上去。
保安顯然對這片後山非常熟悉,即使光線昏暗,他也能準確地避開濕滑的陡坡和隱藏在落葉下的坑窪。蘇念緊跟在他身後,在崎嶇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。一路上,保安還在絮絮叨叨地數落著蘇念的莽撞,夾雜著一些本地關於後山鬨鬼的傳說,語氣半是嚇唬半是告誡。
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,前方終於出現了燈光。繞過一片茂密的竹林,一棟孤零零的、亮著昏黃燈光的平房出現在山腰一處相對平坦的空地上。房子很簡陋,紅磚牆,水泥瓦頂,門口掛著一塊小小的牌子,寫著“酆都名山景區後山巡防點”。
這就是保安室了。
保安掏出鑰匙打開門,一股混合著劣質煙草、汗味、方便麵調料包和某種陳舊木頭的氣息撲麵而來。房間不大,靠牆擺著一張舊辦公桌,上麵堆著登記本、對講機、一個保溫杯和一個老式的顯像管電視機正無聲地播放著雪花點)。牆角放著一張折疊行軍床,床上堆著淩亂的被褥。最裡麵靠牆的位置,有一個小小的洗手池。
“進來坐會兒,喝口水,定定神。”保安招呼了一聲,自己走到辦公桌後坐下,拿起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,發出滿足的歎息。他指了指牆角一個塑料凳子。
“謝謝大哥。”蘇念道了聲謝,在塑料凳上坐下,目光快速掃過這個簡陋的保安室。一切都顯得那麼普通、陳舊,充滿了基層工作人員生活的煙火氣和疲憊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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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他的目光掠過辦公桌旁邊的牆角時,他的瞳孔驟然一縮!
在行軍床和牆壁的夾角處,靠牆放著一個小小的、毫不起眼的黃銅香爐!
那香爐樣式古舊,隻有巴掌大小,三足圓腹,表麵布滿了一層厚厚的、油膩膩的黑色汙垢,顯然很久沒有清理過了。爐膛裡積滿了灰白色的香灰,灰燼中,赫然插著三根剛剛燃儘不久、隻剩下短短一小截焦黑竹簽的香腳!
這本身沒什麼稀奇,很多地方都有燒香祈福的習慣。但讓蘇念心頭劇震的是——
那香爐裡殘留的、極其微弱的香火氣息,以及香爐本身散發出的、一種難以言喻的、仿佛能溝通幽冥的微弱波動!
這氣息……與老莫製作陰錢時,最後加蓋那枚深青色法印所引動的、源自幽冥深處的規則之力,竟有幾分相似之處!雖然微弱了千百倍,如同螢火之於皓月,但那本質上的聯係,蘇念絕不會認錯!
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保安用來求平安的香爐!這爐,這香,供奉的對象……恐怕非同一般!
蘇念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。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,麵上不動聲色,裝作好奇地隨口問道:“大哥,你這香爐……看著有些年頭了?還供著香呢?”
保安正擰開保溫杯準備再喝一口水,聞言動作頓了一下,臉上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的神色,像是某種被窺破秘密的尷尬,又帶著點難以言說的忌諱。他放下杯子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,眼神有些閃爍地看向牆角那個不起眼的香爐。
“咳……老物件了,家裡老人留下來的。”保安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些,帶著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掩飾,“在勒山裡頭巡夜,老輩子傳下來的規矩……圖個心安罷了。”他頓了頓,似乎覺得解釋得不夠,又補充了一句,語氣帶著一種本地人特有的、對古老傳統的敬畏和妥協:“逢年過節,或者……每個月陰氣重的幾天,燒點紙錢,上柱香……給山裡的‘老鄰居’們行個方便,莫來找麻煩。”
燒紙錢?上香?給山裡的“老鄰居”行方便?
蘇念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積滿香灰的爐膛裡,那三根焦黑的香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。
一個普通的景區保安,為何會供奉一個能散發微弱幽冥氣息的香爐?他口中的“老鄰居”,指的又是什麼?這看似尋常的保安室,這深藏後山的巡防點……難道真的隻是巧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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