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：星辰科技！繼承人初接觸
大年初十六的上午，江城高新區的風還帶著點刺骨的涼意，卻吹不散寫字樓群的冷峻氣場。星辰科技總部大廈像一塊被精心切割的巨型玻璃，通體泛著冷冽的銀藍色光澤，樓身頂端“星辰科技”四個鈦金屬大字，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，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帶著“科技巨頭”的壓迫感。
林晚坐在總部斜對麵的“時光裡”咖啡廳裡，指尖輕輕摩挲著熱美式的陶瓷杯壁——杯壁還帶著剛上桌的溫度，卻暖不透她刻意保持的冷靜。她的目光透過擦得一塵不染的玻璃窗，死死盯著星辰科技大廈的旋轉門：進進出出的員工大多穿著統一的靛藍色工服，工服左胸繡著白色的星辰ogo，領口的紐扣扣得嚴絲合縫；有人手裡拎著磨得發亮的電腦包，腳步匆匆得像在趕命；有人三五成群地低聲交談，眉頭緊鎖，連笑都帶著敷衍——這副“人人自危”的模樣，和她在健身會所聽到的“內鬥傳聞”完美對上了。
為了讓“找工作”的偽裝天衣無縫，林晚特意做了周全準備：身上穿的是前幾天在百貨大樓挑的淺灰色職業裝，麵料是柔軟的垂墜棉，既顯專業又不張揚；內搭的白色襯衫領口係著細細的珍珠項鏈，是從銀行保險箱裡拿的小件珠寶，低調得像普通飾品；腳上穿的白色帆布鞋刷得乾乾淨淨，沒有半點汙漬——她刻意避開了高跟鞋，怕顯得太“精英”，反而讓底層員工不敢搭話。帆布包裡裝著打印好的簡曆，是她熬夜做的“市場專員”版本，工作經驗寫得詳實卻不誇張，剛好符合“有兩年經驗、想跳槽到大廠”的求職者形象。
她選的位置也頗有心思：靠近過道的四人桌，對麵是空位，背後是綠植牆，既能清楚觀察進出咖啡廳的星辰員工，又不用擔心被人偷聽談話。桌上攤著的筆記本電腦，屏幕停留在星辰科技官網的“招聘頁麵”，鼠標指針還停在“市場專員”的崗位介紹上，連咖啡杯旁都放著一支筆和便簽紙，上麵寫著幾個潦草的問題：“部門氛圍？加班情況？晉升空間？”——活脫脫一個為找工作焦慮的年輕人模樣。
等了大概十五分鐘，一個穿靛藍色工服的女生端著一杯熱拿鐵走了過來。女生看起來二十五六歲，紮著低馬尾，發尾有點毛躁，工服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手腕上的平價電子表，手裡還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巾，顯然是剛從公司出來透氣。她環顧了一圈咖啡廳，發現隻剩林晚對麵的空位，腳步頓了頓，眼神裡帶著點警惕，還是走了過來，聲音輕輕的：“您好，請問……這裡有人嗎？”
“沒人，您坐吧，”林晚立刻抬起頭，露出一個溫和又帶著點“社恐”的笑——她特意練習過這種表情，既顯親切又不會讓人覺得有攻擊性，“我看您穿的工服，跟星辰科技招聘頁麵上的一樣，您是在這兒上班嗎？”
女生把拿鐵放在桌上，拉過椅子坐下，身體還下意識往椅背靠了靠，保持著安全距離：“對，我在市場部做專員，叫我小周就行。您呢？看您這電腦頁麵，是來麵試的？”
“算是……半個麵試吧，”林晚故意歎了口氣，語氣裡帶著點年輕人的無奈，指了指電腦屏幕，“我上周投了市場部的簡曆，到現在還沒收到初篩回複，心裡沒底，就想著來公司附近轉轉，萬一能碰到在職的前輩，問問情況——畢竟現在找工作不容易，要是進了個天天內鬥、隨時可能裁員的部門，那也太慘了。”
這話像鑰匙，瞬間打開了小周的話匣子。她喝了口拿鐵，眼神裡的警惕少了大半，取而代之的是同病相憐的煩躁，聲音也提高了點：“可不是嘛！你要是早來半個月，我還能勸你試試，現在……唉，我們公司現在亂得跟‘宮鬥劇’似的，底下的人都快成炮灰了！”
“宮鬥劇？”林晚眼睛微微睜大，假裝好奇，手悄悄摸出手機，點開備忘錄，卻沒立刻打字，隻是放在桌下，“我之前看新聞，隻知道創始人顧宏遠先生突然去世，沒留下明確遺囑，沒想到繼承人之間這麼僵？”
“何止僵，簡直是撕破臉了！”小周左右快速掃了一眼，確認鄰桌的人在聊八卦、沒注意她們，才壓低聲音，身體往前湊了湊，“顧總一共有四個孩子，你聽我跟你說，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！長子顧雲帆，現在管人事，典型的‘老頑固’，最保守不過，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人事部的老員工換了一半，全換成他自己的高中同學、遠房親戚——上次我們部門招個實習生，明明有個小姑娘簡曆特彆好，就因為不是他那邊的人，直接被刷了，換成了他外甥女，連exce都用不利索！”
林晚跟著點頭，適時追問：“那人事權在他手裡，豈不是很有優勢？其他繼承人沒意見嗎？”
“怎麼沒意見！最不服的就是次女顧雲英，”小周撇了撇嘴，語氣裡滿是吐槽，“她管財務，強勢得要命，跟個‘鐵公雞’似的！我們部門上個月團建，人均兩百的預算，她審了三天，還讓我們提交每一筆錢的明細，連買瓶礦泉水都要附小票！聽說她現在把財務權攥得死死的，連顧雲帆想給親戚漲工資，都被她卡著不批——兩人上周還在董事會吵起來了，顧雲英直接摔了文件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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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三子呢？沒聽說他管什麼業務啊？”林晚想起之前在健身會所聽到的“三少爺曬豪車”，故意引導話題。
“顧雲海？他就是個‘繡花枕頭’！”小周提到這個名字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“不管業務就算了，還總想著刷存在感！天天在朋友圈曬他的跑車、名表，上個月還逼著我們市場部給他做‘個人ip’，要我們把他包裝成‘科技圈貴公子’，結果發了十條微博，加起來才兩百個讚，他還罵我們‘沒本事、不會運營’，氣得我們經理差點辭職！”
林晚手裡的手機悄悄打字，把“顧雲帆人事，任人唯親）、顧雲英財務，強勢摳門）、顧雲海無實權，愛炒作）”記下來，又假裝隨意地問：“那四個孩子裡，就沒個能鎮住場麵的？比如最小的那個？我好像看到資料裡說，顧總還有個女兒在國外讀書？”
小周的聲音突然頓住，眼神裡多了點複雜，她喝了口拿鐵，才壓低聲音，幾乎是貼著桌子說：“你說的是四小姐顧雲裳吧？她確實在國外讀商科，看著軟乎乎的，說話細聲細氣，之前顧總葬禮上，她還哭著說‘不想摻和公司的事’，可誰知道……”
她頓了頓，又往四周看了看，聲音壓得更低：“我們部門經理跟董事會的人有點交情，偷偷跟我們說，四小姐手裡握著25的股份！是四個子女裡持股最多的！顧總生前最疼她，雖然她沒管過業務，可每次董事會投票，她的意見都能起關鍵作用——上次顧雲英想裁掉研發部，說是‘節省成本’，其實是想把研發部的人換成自己的人，結果四小姐遠程投了反對票，還附上了研發部近三年的盈利數據，直接把顧雲英懟得沒話說！”
林晚的心臟輕輕“咯噔”一下——25的股份，關鍵投票權，表麵軟萌實則清醒，這個顧雲裳，比她想象中更不簡單。她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：“這麼厲害？那她既然持股最多，怎麼不回來管公司啊？任由哥哥姐姐內鬥，不怕公司被搞垮嗎？”
“誰知道她怎麼想的，”小周搖了搖頭，語氣裡帶著點猜測，“有人說她是真不想摻和，想讀完書再回來；也有人說她是在‘以靜製動’，等三個哥哥姐姐鬥得兩敗俱傷，她再出來收拾殘局——畢竟現在誰都沒她股份多，隻要她想，隨時能拉攏一邊，壓過另外兩邊。”
說到這兒，小周突然想起什麼，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：“你可彆不信！上次財務部有個老員工，不小心幫顧雲帆簽了個人事調動的流程，沒跟顧雲英報備，結果顧雲英直接把他的報銷停了三個月，還給他派了個‘整理十年前財務檔案’的破活，最後那員工沒辦法，隻能主動辭職——現在我們都怕站錯隊，連跟不同派係的人說話都要小心翼翼！”
林晚點點頭，又問：“那你們市場部現在傾向於站哪邊啊？畢竟顧雲海想插手你們部門，顧雲帆管人事，顧雲英管錢，你們夾在中間，也太難了吧？”
“難？簡直是難上加難！”小周苦笑著，手指捏著紙巾揉成一團，“我們哪敢站隊啊！跟顧雲帆走近了，怕顧雲英卡我們預算；跟顧雲英多說兩句話，怕顧雲帆給我們穿小鞋；顧雲海雖然沒實權，可他跟顧老太太顧宏遠的妻子）關係好，天天在老太太麵前告狀，我們也不敢得罪；至於四小姐，根本見不到人，想抱大腿都沒機會！現在大家都是‘多做事少說話’，每天上班跟‘走鋼絲’似的，能混一天是一天。”
就在這時，小周的手機突然響了，屏幕上跳出來的備注是“王經理”。她看到備注，臉色瞬間變了，連忙接起電話，語氣瞬間變得恭敬：“經理，我在咖啡廳，馬上回去！您放心，下午的方案我肯定趕出來！”
掛了電話，小周匆匆拿起電腦包，站起身對林晚說：“我得趕緊回去了，經理催方案呢！你要是真想投星辰的簡曆，聽我一句勸，彆投人事和財務部，這兩個部門現在是‘重災區’，天天有人被穿小鞋；市場部雖然忙，但至少暫時沒那麼多彎彎繞，不過你要是怕加班，也彆來——我們最近天天熬到十點！”
“謝謝小周姐！太感謝你跟我說這麼多了，”林晚笑著站起身，還特意遞了張紙巾給她，“你快回去吧，彆讓經理等急了。”
小周接過紙巾，匆匆說了句“不客氣”，就快步走出咖啡廳，連沒喝完的拿鐵都忘了帶。林晚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星辰科技大廈的旋轉門裡，才慢慢坐下，拿起桌下的手機——備忘錄裡已經記滿了關鍵信息，連小周提到的“研發部盈利數據”“顧老太太偏向顧雲海”這些細節都沒落下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，心裡飛快梳理著信息：顧雲帆有實權但保守，顧雲英強勢卻失人心，顧雲海草包無根基，顧雲裳持股最多卻藏拙——而她手裡握著7的股份，看似不多，卻是打破平衡的“關鍵一票”。如果能和顧雲裳合作，既不用擔心被她吞並股份，又能借她的持股優勢保護自己的資產，甚至可能在星辰科技裡爭取到更多話語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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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掏出手機，給安德魯發了條微信，措辭嚴謹：“安德魯律師，今日實地了解星辰科技繼承人情況：創始人顧宏遠育有四子，長子顧雲帆掌人事，任人唯親）、次女顧雲英掌財務，強勢集權）、三子顧雲海無實權，善炒作）、四女顧雲裳海外在讀，持股25，具關鍵投票權，表麵溫和實則有謀略）。建議優先收集顧雲裳小姐的詳細資料教育背景、社交圈、近期動態），後續可嘗試接觸，探尋合作可能，避免過早卷入其他派係紛爭。”
不到三分鐘，安德魯的回複就來了，依舊專業且高效：“已收到信息，即刻啟動顧雲裳小姐資料收集，預計24小時內整理完畢。接觸事宜需謹慎，我將聯係倫敦及江城的社交圈資源，尋找非公開場合如慈善晚宴、校友聚會），避免引起其他繼承人警覺。另，明日星辰科技將召開臨時董事會，議題涉及‘股東權益調整’，需重點關注。”
“臨時董事會？股東權益調整？”林晚眼神一凜——看來這場內鬥已經開始波及股東，她必須儘快和顧雲裳建立聯係，否則手裡的7股份很可能被稀釋。
咖啡廳裡的人越來越多，又有幾個穿靛藍色工服的員工走進來，坐在鄰桌，低聲討論著：“聽說明天董事會要提‘增發股份’，說是為了‘引入戰略投資’，其實是顧雲英想稀釋四小姐的股份吧？”“不一定，顧雲帆也想增發，他想給親戚湊點股份……”
林晚沒有再主動搭話，隻是默默豎起耳朵，把“明天董事會”“增發股份”這兩個關鍵點記在心裡。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麵上，把咖啡杯的影子拉得很長，林晚看著手機裡安德魯發來的“資料收集進度”，嘴角慢慢揚起一抹自信的笑——從被動接受遺產，到主動深入虎穴收集情報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出租屋裡委屈的小姑娘了。
這場星辰科技的“繼承人之戰”，她不僅要守住自己的股份，還要借這場風波，為自己的未來鋪好路。而顧雲裳，就是她找到的第一個“突破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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