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平神情淡漠,他雖然顧忌祖潤遠身後的勢力,但現在是明末,是山海關之外,秩序已經土崩瓦解。
對他而言,一百人有一百人的打法。
祖潤遠笑了笑,目光朝被捆綁住的手下身上一掃,一種無形的壓迫力落去,讓他們不由心中一凜。
“沒想到是祖少將軍過來。”那豬頭一樣的什長見此神情頓時緊張起來,心臟更是不由自主地狂跳。
但他依舊強行鎮定,臉色如常。
“誰讓你們去殺人越貨的?”祖潤遠緩緩開口問道。
“沒有誰,是我們自己財迷心竅。”那什長急忙回道。
“財迷心竅。”祖潤遠微微點了點頭,表示理解。
那什長儘管之前強裝鎮定,但是現在也被這語氣嚇到了,當即臉色發白,嘴唇微動,試圖編造一個理由解釋:“少…少將軍,我......”
祖潤遠此刻大手一抬:“不用解釋了,雖然你們是我爹的手下,但做了錯事就要受罰,你們的這種行為,我祖潤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至少有治軍不嚴的過錯。”
“說吧,還有什麼遺言,其他人有什麼遺言儘管交代,能力範圍內,我儘量替你們完成。”
那什長此刻臉色難看,他看了看祖潤遠,又看了看一旁鎮定自若的李平。
他很清楚,在這樣下去必死無疑,是像可憐蟲一樣求饒,還是咬牙賭一把?
很快。
那什長有了決定,咬牙道:“少將軍,老將軍讓我們出來……”
“找死!”
祖潤遠臉色一沉,握著的腰刀一閃,速度快到已經出現了殘影,隨後隻見祖潤遠右手一甩,血線灑地。
鮮血噴湧飛濺,那什長的腦袋高高拋飛,然後從半空之中落在地上,滾了七八米遠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,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。
祖潤遠真的殺了人?
要知道,剛才祖潤遠還叫囂著放人,眾人都以為他隻是裝裝樣子,然後帶著人離開,沒想到居然來真的。
“找糧食?還是其它。”此刻,李平眸子微微一縮,很快又沉下心來,靜靜地看著,什麼也不說,什麼也不做。
“吃裡扒外的東西,還想亂咬人。”祖潤遠此刻很憤怒,這個家夥居然辜負了自己給他的善意,臨死之前還想咬一口人。
“好,殺的好,祖將軍果然深明大義。”短暫寂靜之後,雲山拍手叫好。
李平嘴角翹起一絲笑意,也跟著拍手:“祖將軍,果然明察秋毫。”
祖潤遠卻是臉色平靜,隻是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擦布,擦了擦臉上的血跡,然後道:“李兄,這樣處理可還滿意?我祖潤遠雖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,膽辨得清是非黑白。”
李平輕輕一笑:“滿意,當然滿意。”
“滿意就好。”祖潤遠又擦了擦腰刀,丟下染血的毛巾,然後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勝,說道:“你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歡,我這個人有個習慣,喜歡挖掉斜眼看我的人的眼睛。”
李勝眉頭微微一挑,依舊斜眼看著他,並未露出絲毫膽怯。
隻見李勝伸手拿回自己腰刀,高出祖潤遠半個腦袋的他,忽然邪魅一笑,問道:“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最不怕什麼嗎?”
“不知道!”
祖潤遠來了興趣,他感覺眼前之人,比冷著臉的李平有意思。
“不怕死,你怕死嗎?”李勝笑著說道,讓人不寒而栗,甚至有種病態的感覺。
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”祖潤遠哈哈大笑,他撇開了目光,因為他發現,團山屯就是一群瘋子,不折不扣的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