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還想甩一巴掌的李平,默默收起了這個想法,輕輕一拍李忠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:
“其實,你可以換一個角度想,有時候有個人關心挺好的,你想想啊,回家有人給你做好飯,你隻管安心吃,衣服有人洗,你隻管穿,還有人噓寒問暖,這多好啊!你說是不是?”
李忠神色怪異,眉頭緊鎖:“二哥,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“講,隨便講。”李平重重一拍他肩膀。
李忠稍微想了想:“可,這和廢物有什麼區彆?”
啪!
李平狠狠在他腦袋上摔了一巴掌,恨鐵不成鋼道:“滾滾滾,真是油鹽不進,去給老子準備紅衣大炮。”
“哦~!”
李忠感覺莫名其妙,滿臉不解的離開。
與此同時。
得到喘息之機的祖大壽和洪承疇,此刻兩兩坐在階梯上,臉上都帶著一絲絲苦澀的笑容。
“真是世事難料啊,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塔山軍戶之子,如今已經能雄居天下,成為這中原的皇帝,那時候我們可沒拿正眼看過李平,甚至是不屑。”
洪承疇麵露苦笑,感慨著世事無常,誰又能想到,昔日的小角色,眨眼之間已是天下之主,如此巨大的身份轉變,又有幾人不感到匪夷所思了?
“是啊!”祖大壽也忍不住感慨:“那時候我也沒在意,如果那時候你我兩人聯手,抹除李平,也不會有今日之禍。”
“為時已晚,為時已晚啊……”洪承疇臉上浮現悔恨之意。
就在兩人感慨之時,李平已經來到堡壘外麵。
無數浴血的士兵開道,李平沒有忙著去見祖大壽和洪承疇,而是一邊慢慢走,一邊輕輕拍沿途士兵的肩膀。
“辛苦了!”
“辛苦了!”
“……”
儘可能讓士兵認識自己。
當然,換一個人來怕是不敢如此,畢竟誰又能保證,這些起事的明軍之中沒有心思不純的人?
但李平不一樣,他一手握刀,身穿三層盔甲。
如果人群中有人想致他於死地,他敢保證自己的刀,一定比偷襲那人更快,這就是自信。
很快。
李平來到堡壘外的不遠處。
他望著眼前青石板堆砌的堡壘,以及早已精疲力竭的明軍士兵,那牆壁被血液染得通紅,牆壁跟腳堆著一層層屍體,像階梯式一樣延綿至他腳下。
顯然。
這裡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。
“你來了,我們等你很久了。”
洪承疇拿著一把卷刃的腰刀,不急不緩地走出堡壘,緊隨其後的是祖大壽,兩人沒有貿然靠近李平。
而是踩在堆得足有幾米高的屍山上,一邊輕輕微笑,一邊緩緩坐下屍山上,兩人一左一右,陽光普照在他們身上,影子映在後麵腥紅的牆壁。
屍山上血水汩汩滲出。
“嗬嗬嗬!”祖大壽忽然苦笑:“李平,真是好久不見,在看到你出現的時候,我就知道,你不打算接受我們的投降,你是來取我們的性命,對嗎?”
李平十分平靜的點頭:“是這樣,如果你們負隅頑抗,我會用紅衣大炮將這裡轟塌,讓你們永遠埋葬在這裡。”
祖大壽笑了笑,似乎並不感覺奇怪,但他還是做著最後的掙紮:“我有個不情之請,不知你可願聽一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