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是想念神醫的第一天。神醫交給我的那個藥方我一直好好盤存著,等到再遇見他時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。自從用了這個藥,我覺得那個老道算的還是太保守了,25個確實有點少,最近我又服用了一個療程,效果更明顯了,我...我靠!老道!我怎麼把他忘了...”——李華《世子升職記》
壽陽郡主擦拭完畢,指尖一鬆,那方沾染了曖昧濕痕的白棉布便被輕飄飄地扔回水中,蕩開一圈細微的漣漪。她拉高錦被掩住身子,側過臉來橫了李華一眼,眼波水光瀲灩,卻帶著一股蠻橫的嗔怪:“還看!沒個夠是不是?”
這一聲嬌叱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,李華猛地從方才那極具衝擊力的畫麵中驚醒過來,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他慌忙移開視線,臉上後知後覺地燒燙起來,心跳得又急又重,擂鼓般敲在耳膜上。
可與此同時,一個清晰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:怎麼……怎麼像是完全變了個人?
從前那個在他麵前總是帶著幾分疏離矜持、偶爾流露掙紮痛苦的阿姐,此刻竟像褪去了所有枷鎖,展現出一種近乎蠻橫的嬌縱和理所當然的親昵。這大膽直白、甚至有些潑辣的模樣,與他記憶中任何一麵都截然不同,陌生得讓他心悸,卻又……誘人得讓他挪不開眼。
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壽陽郡主嗎?還是說,這才是撕開所有偽裝後,最真實的她?
一旁的琉璃早已麵紅耳赤,恨不得將頭埋進胸口,手忙腳亂地端起那盆水,聲音細若蚊蠅:“奴婢、奴婢先去換水……”說罷,幾乎是踉蹌著逃也似的退了出去,不敢再多停留一刻。
寢殿內頓時又隻剩下兩人,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情欲氣息和一種微妙而緊張的寂靜。
李華俯下身去,再次吻上壽陽郡主的唇,那吻帶著食髓知味的貪婪,含糊低語:“阿姊的身子,我一輩子都看不夠。”
壽陽郡主被他吻得氣息微亂,但殘存的理智卻在此時猛地抬頭,壓過了方才的縱情沉溺。她偏過頭,躲開他再次落下的唇,伸手抵在他汗濕的胸膛上,掌心下的心跳依舊急促,卻提醒著她現實的緊迫。
“彆鬨了……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事後的沙啞,卻努力染上清醒的焦灼,“快些起來,把衣服穿好。”
她推了推他,見他仍眷戀地埋首在她頸間,不由得加重了語氣:“天色已晚,你再不回去,叫人瞧見起了疑心,你我就都完了!”
李華動作一頓,抬起頭,眼中欲念未退,卻也被她話裡的嚴重性刺到。
壽陽郡主趁勢坐起身,拉過錦被掩住身子,目光掃過窗外沉沉的暮色,心下一片冰涼的後怕。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那點被他撩起的不舍,刻意讓聲音聽起來冷硬些:
“今日……已是太過。”她不敢看他灼熱的眼睛,側著臉,快速說道,“往後……不能再這般肆意妄為。須得、須得隔上十日……不,半月,方能再見一麵。還得尋個萬全的由頭,絕不能讓人察覺分毫。”
她說得又快又急,像是要說服他,更像是在警告自己。那“半月”二字出口,心尖都像被針紮了一下,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與渴望。可一想到東窗事發的後果,那點情愛歡愉便顯得無比渺小和危險。
“聽見沒有?”她轉回頭,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,甚至有一絲哀求,“你若還想……還想日後能見到我,就乖乖聽話,現在立刻回去!”
李華聞言,眼底的熾熱漸漸被現實的冷水澆熄。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複雜,交織著未儘的渴望、無奈的妥協,以及一絲清晰的痛楚。他明白她字字句句背後的驚懼與考量,縱有萬般不舍,也隻能低低應了一聲: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他不再糾纏,利落地翻身下榻,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。壽陽郡主也隨即起身,顧不得周身酸軟與裸露的肌膚,隨手扯過一件寢衣披上,便上前幫他。
微涼的手指有些發顫,替他係緊中衣的係帶,理順袍袖的褶皺,又蹲下身,為他束好腰間玉帶。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細致,也格外拖延。她低垂著眼睫,不敢抬頭看他,生怕眼底洶湧的不舍與眷戀會決堤而出,瓦解了剛剛才艱難建立起來的決心。
可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愫,又如何能完全隱藏?它縈繞在她微蹙的眉間,流淌在她輕柔卻流連的指尖,彌漫在兩人之間沉默而壓抑的空氣裡。
李華一動不動地站著,感受著她指尖偶爾劃過胸膛帶來的戰栗,看著她烏黑的發頂和微微顫抖的肩線,心中酸脹難言。他忽然伸出手,握住她正在為他整理衣襟的手腕。
肌膚相觸,兩人皆是一震。
壽陽郡主終於抬起頭,眼眶微微泛紅,水光瀲灩,卻強忍著沒有讓淚落下。那眼神像是一根細針,輕輕刺破了李華的心臟。
他喉結滾動,千言萬語堵在胸口,最終卻隻是更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腕,然後緩緩鬆開,低聲道:“……好了。剩下的,我自己來。”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他怕再讓她幫忙,自己會真的忍不住不顧一切地將她重新拉回榻上,將那什麼十日半月的約定拋諸腦後...
玉京
空曠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宮殿裡,一個小太監攥著一封密信,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。他的腳步聲在光可鑒人、能映出他驚慌失措麵孔的一色大理石地板上淩亂地回響,顯得格外刺耳。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巨大的紗帳前,屏風阻隔了視線,讓他完全看不清帳內情形,隻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。他竭力平複喘息,將信高高舉過頭頂,聲音發顫:
“乾、乾爹!是…是崔總管加急送來的信!”
一個滿臉褶子如同風乾橘皮的老太監無聲無息地從紗帳旁現身,接過信,先是用陰鷙的眼神狠狠剮了小太監一眼,壓低聲音斥道:“慌什麼!沒點穩當氣兒,白教你了!滾下去!”小太監如蒙大赦,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。
老太監迅速展信閱覽,那布滿皺紋的臉驟然一緊,立刻轉身,腳步又急又輕地走向宮殿中央那巨大的紗帳。他躬身,小心翼翼地將信遞了進去。
帳內,一個隻穿著素白裡衣的男人倚在軟榻上。他留著修剪整齊的山羊胡和一字胡,麵容清臒,骨骼輪廓分明,但臉色是一種缺乏血色的蒼白,透著一股久居深宮的虛虧之氣。他眼皮都未抬,隻淡淡問了一句,聲音帶著些慵懶的沙啞:
“小寶說什麼了?”
老太監腰彎得更低,謹慎地措辭:“回大家,小寶信上說,那元若昭……已然斃命,死得透透的,是元穆親自下的手,絕無錯漏,他還說會帶回一批新“貨”,是元穆精挑細選的。”他頓了頓,偷偷覷了一眼皇帝的臉色,才繼續小心翼翼道,“小寶還說……說他見著那位新晉的世子妃了。”
皇帝依舊閉著眼,指尖輕輕敲著榻沿:“嗯?如何?”
“小寶說,模樣確實是萬裡挑一的頂好,身段瞧著……也是個宜男之相,好生養的。”老太監咽了口唾沫,聲音更低了,“隻、隻是……個頭實在高了點,怕是得有五尺半有餘,小寶說……望之……望之若孤鬆獨立,頗有…頗有壓人之勢。”
帳內靜默了一瞬。
忽然,皇帝猛地睜開眼,像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,竟縱聲大笑起來:“哈哈…哈哈哈!好一個‘望之若鬆’!哈哈哈!”
他笑得前仰後合,甚至忍不住抬手拍著自己的大腿,蒼白的臉上都笑出了幾分不正常的紅暈。空曠的宮殿裡回蕩著他突兀而暢快的笑聲。
喜歡世子去哪了?請大家收藏:()世子去哪了?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