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華正倚在榻上小憩,聽到彭啟豐的話,頓時感到麻煩,於是不情不願的抬眼:“有何不可?”
彭啟豐挺直腰板,義正辭嚴:“殿下即將入嗣大統,便是天下臣民的表率。若是讓天下人知道殿下竟讓母女共侍一夫,這...有違倫理啊,還望殿下三思啊。”
他見李華不語,又上前一步,苦口婆心道:“殿下如今已非藩王,而是九五之尊。一言一行都關乎國體,若執意帶這三人入宮,隻怕朝野嘩然,有損聖德啊!”
窗外暮色漸濃,最後一縷夕陽透過窗欞,照在兩人之間。李華緩緩坐起身,手指輕輕敲著榻沿,目光深邃難辨。
李華慢條斯理地拿起一個柿餅,咬了一口,甜膩的滋味在舌尖化開。他抬眼看向麵前氣得臉色發青的彭啟豐,語氣輕飄飄的:
“我要是說不呢?彭閣老是不是還要廢了我啊!”
“你……”彭啟豐氣得渾身發抖,連敬稱都忘了,“殿下若執意如此,老臣今日就撞死在這蜀王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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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?”李華挑眉,又咬了一口柿餅,“彭閣老聽過狗拿耗子的故事嗎?”
“老臣不知!”彭啟豐梗著脖子,“還請殿下給個明白話,讓老臣安心,也讓天下黎民安心!”
“掃興。”李華把剩下的柿餅扔回盤中,拍了拍手上的糖霜,“既然閣老執意要死,張恂——去給彭閣老準備家夥,多備幾樣,挑順手的。栗嵩,你去叫人把行李都搬回來吧,這玉京,去不成了。”
他故意頓了頓,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:
“我倒是聽說,如今宗室凋零。慶王滿門抄斬,其他幾家也都人丁單薄。閣老若要另立新君,可得抓緊時間挑啊。”
彭啟豐氣得胡子直顫:“殿下!即便是宗室親王,做出此等有違人倫之事,也難逃朝臣彈劾,最重可削爵除籍!您就真不在乎?”
“在乎什麼?”李華輕笑一聲,站起身走到窗前,望著院中忙碌的仆從,“我是拓跋家的血脈。隻要不起兵謀反,最多不過貶為庶人,總不至於要了我的命。到時候就算流落街頭,餓死凍死,總有人會給我收屍的。”
他轉過身,目光坦然:
“況且我有手有腳,什麼不能做?大不了就去天駿府放羊。聽說太祖爺發跡前就是個羊倌,我這算是重操祖業,不丟人。”
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讓彭啟豐渾身發抖,他指著李華,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忽然,這位年過花甲的老臣竟掩麵痛哭起來,淚水從指縫間滲出,滴在青石地上。
李華愣住了。他設想過彭啟豐會暴怒、會痛斥、甚至會真的撞柱明誌,唯獨沒料到這位向來以剛正不阿著稱的老臣會在他麵前落淚。
“你……”李華有些無措地摸了摸鼻子,語氣軟了下來,“彭閣老這是何苦?”
他歎了口氣,走到老臣身邊,難得耐心地解釋:
“我知你是為我著想,為江山社稷著想。但賈家母女的事先帝也知道,而且已經是默許了的,你怎麼光揪著這事不放啊。”
彭啟豐抬起淚眼,聲音哽咽:“殿下……史筆如鐵啊!您尚未登基就這般任性妄為,將來史書上要如何記載?滿朝文武要如何看您?”
“史書?”李華輕笑一聲,目光望向遠方,“由他們寫唄,有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李華微微一笑,又拿起一個柿餅塞到老臣手裡:
“嘗嘗,蜀地的柿餅,甜得很。”
彭啟豐流著淚,猶豫再三,還是接過了柿餅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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