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蓉聽後猶豫良久,終究在絕望中點了頭。
秋月進府那日,穿著一身素淨的月白襦裙,低眉順眼地給孫蓉磕頭。
“奴婢一定儘心伺候奶奶。”她的聲音軟糯,讓人生憐。
孫蓉親自為她安排了住處,就在自己院子的東廂房。當晚,她備了一桌酒菜,借口慶祝楊慎新談成一筆生意,不停勸酒。
楊慎不疑有他,很快醉得不省人事。孫蓉讓貼身丫鬟幫著,將他扶到東廂房秋月的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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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楊慎醒來見身邊躺著陌生女子,勃然大怒。秋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孫蓉聞聲趕來,跪在地上哭訴自己的苦衷。
“我實在是...走投無路了...”她泣不成聲。
楊慎看著妻子蒼白的臉,終是心軟了。他扶起孫蓉,長歎一聲:“罷了,既然是你的意思,就留下吧。”
令人意外的是,不過月餘,懷胎三月的翠玉竟在深夜滑倒,頭撞上了石頭,等郎中來時,孩子和大人都沒了。
楊慎悲痛欲絕,楊母更是病倒在床。隻有孫皓在無人處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。
秋月很快也有了身孕。楊慎雖然痛失一子,但見秋月腹中骨肉,終究重展笑顏。他哪裡知道,秋月早在進府前,就已經是孫皓的外室。
隨著日子的過去,秋月的肚子比相同月份的婦人肚子大了不少,這讓楊父起了疑心。
他暗中派人調查,卻沒想到孫皓竟然提前得知,他決定先下手為強。他利用孫蓉每日給公婆請安的機會,偷偷在她的參湯中下了將研成粉的川烏,由於川烏的毒性大,當晚楊父就不行了,什麼都沒來的及說。
由於楊父之前就有這樣的症狀,也就沒人起疑,這讓孫皓變本加厲,又盯上了楊母,他攛掇著孫蓉也給楊母送,孫蓉以為弟弟這時為自己著想,全然不知自己已經中了他的計謀。
她每日親手燉煮參湯,看著公婆一口口喝下。楊母還感動地拉著她的手:“難為你有這份孝心。”
楊母也病倒了。大夫診脈後連連搖頭:“這是積勞成疾,已入膏肓。”
不過旬日,楊母也驟然離世。臨終前,楊母還囑咐孫蓉:“好好照顧二郎...”
楊家接連變故,楊慎一病不起。
家中產業儘數落入孫蓉手中,孫皓順理成章地“協助”姐姐打理。起初他還兢兢業業,待根基穩固後,便開始假公濟私。
他先是以低價將楊家名下最賺錢的綢緞莊轉給自己暗中操控的商號,又將楊家積壓的陳舊貨物高價賣給自家店鋪。每筆賬目都做得天衣無縫,連老掌櫃都看不出破綻。
楊慎偶爾過問生意,孫皓便道:“姐夫安心養病,這些產業,將來不都是留給我外甥的?”
這日,孫蓉本是去後花園摘幾朵花放在夫君窗前,卻聽見假山後傳來熟悉的調笑聲。
“那病癆鬼今日精神倒好,還問起鋪子的事。”是秋月的聲音。
孫皓低笑:“放心,他撐不了幾日。待他去了,這楊家的萬貫家財,還有我們的兒子,就都是我們的了。”
“你可要說話算話!我忍辱負重這些年,可不是為了永遠做個見不得光的外室!”
“自然。等得了楊家產業,我就風風光光娶你過門……”
孫蓉手裡的竹籃“啪”一聲落地。
她踉蹌著扶住假山,指甲摳進石縫裡,血珠滲出也不覺。她以為自己聽錯了,可那聲音——一個是她親手撫養長大的弟弟,一個是她引為心腹的丫鬟。
更讓她如遭雷擊的,是秋月後麵那句:
“你姐姐也真蠢,竟真信了那參湯是‘補身’的。楊老爺楊夫人死前那幾日,她不也親手端過去的?”
孫蓉的呼吸瞬間停滯。
——原來那碗她每日親手奉給公婆的參湯,竟是她親手遞過去的奪命符。
她是幫凶。
她害死了公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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